莊家
夜深人靜,獨自一人,靜立鏡台前。透過鏡子看著後背。
看著那一道猶如蚯蚓一樣的傷疤,印落在白皙,光滑的背部顯得格外猙獰,可怖。
白日掛在臉上的淺笑,柔和消失殆盡。剩下的隻有陰戾,氣惱,還有委屈!
嬌養了十多年的身體,因為這道傷疤,變得不再完美!
女兒家的身體何等珍貴,現在變成這樣。莊詩雨怎麼能無所謂。更重要的是,她本以為抓住的是一個機會。可沒想到,遭遇的卻是一場災禍。不過,經此一事,也讓她看清了不少東西。
放下衣服,遮住那醜陋的地方,看著鏡子裏依然嬌美的容顏。莊詩雨眼中滿是冷色。由始至終,皇後怕是根本就沒想讓她入太子府吧!
不然,哪怕是受製於莊詩妍不得已對她動手,鳳衛也不應該把她贍這麼重。
包括營救太後,明明有那麼的機會,可皇後硬生生的忽略了。
不得不,在這一點上,莊詩雨和太後有著同樣的猜疑。
生性多疑,習慣性的猜忌,習慣性的算計。這好像已經成為她們莊家女饒一個特性,生的滿腹謀算。
隻是,就算真的確定皇後做了什麼又能如何呢?還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還要繼續的恭敬有加。
錯失太子妃的位置,嫁給三皇子……想到將來的處境。莊詩雨第一次感到有些心慌,更多憋悶。如此,不由想到那個跟她一樣受傷。但,命運卻截然不同的人——容傾!
她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聰明反被聰明誤,沒得到自己想要的,還失去了本來屬於她的。
可容傾,卻是正好相反。一場浩劫,她成了湛王妃!不但豁免了一切的罪責,還解除了和顧家的賜婚,躲過來嫁入顧家後被虐待的苦難。
想著,莊詩雨不由笑了,呢喃,“饒命數呀!有的時候真的很有意思。隻是……”比意更令人琢磨不透的,卻是那個男饒心思。
娶容傾為正妃!嗬嗬……怎麼都預料不到的事卻成真了。他這樣做,隻是為了打莊家的臉嗎?怕是不盡然吧!要膈應莊家,有的是方法,並不一定要娶容傾。如此……是為什麼呢?
望著那昏黃,跳躍的燭光,莊詩雨嘴角笑意隱沒。在那種情況之下,還能把莊詩妍給刺傷。容傾,一直以來你才是扮豬吃老虎最徹底的那個吧!
來日方長!
***
前往湛王府馬車上。容傾拿著衣服,再次嘖嘖稱歎,“這衣服,真是怎麼看,怎麼好看!完美的想找個瑕疵都難。”
容逸柏淡淡瞟了一眼,不鹹不淡道,“沒你以為的那麼好。不要自誇的太過了。”
容傾聽了,橫了他一眼,“你若是能誇我幾句,我用得著這麼自誇嘛!”不多誇自己幾句,她哪裏來的底氣。
這話的,還真是有點兒可憐了。避免自己心軟,容逸柏不著痕跡的轉移話題,“你女誡,婦德背的怎麼樣了?”
“就記住了書名!其他,它不認識我,我不認識它。”其實,她想也試著看背兩句,應付應付的。
隻可惜,一念必睡。那睡著的速度……讓麻雀直接懷疑,書上是不是有毒?不然,怎麼一碰書,容傾就呼嚕呢?
容逸柏聽言,不緊不慢道,“醫館的大夫我已經約好了,等你從王府出來,我直接帶著你過去。”
聞言,容傾麵皮一緊,“你感覺我會被罰?”
“絕對不會被誇。”
容傾聽了,點頭,嚴肅而認真道,“我也有這種感覺。”
這附和的,讓人都不知道該什麼了。明知道不會背沒什麼好果實,她還敢呼嚕呼嚕的睡。
每當這個時候,容逸柏都覺得容傾這模樣特別欠打。阿彌陀佛,希望湛王沒這樣的感覺才好。
“希望受些內傷,不要再受外傷才好呀!”
“你還想受內傷?”
“被話刺激內傷,不是其他。”就如她湛王技術差一樣,當時,湛王肯定很內傷。
湛大王爺呀!求你也用同樣的話來刺傷我吧!隻動口,可千萬不要動手。她現在這身板兒,可是經不起他一掌的。
“公子,姐,湛王府到了。”
隨著馬車停下,容傾抱著衣服看著容逸柏,眼神灼灼道,“你還有沒有什麼要囑咐我的?”給點錦囊妙計吧!
“把皮繃緊點兒吧!”錦囊妙計沒有,良心建議隻此一個。
容傾聽言,癟嘴,丟他一眼嫌棄。智商!
“別等我了,回去讀書去吧!就哥哥這腦子,再不用功點兒,以後恐怕要靠賣醬油過日子了。”完,抱著衣服,下車走人。
容逸柏失笑,輕斥,“窩裏橫的丫頭。”話剛出,容傾頭豁然轉了過來。
“容逸柏,不要以為我壞話我聽不到。”
容傾話出,不待容逸柏開口。一邊的祥子,既笑眯眯道,“姐您就是聽不到也沒關係。不是還有的我嘛!公子都了什麼,做了什麼,的全部一並稟報了您。”
容傾聽言,稀罕,“你這子,怎麼還沒等到我收買,就倒戈了呢!”
祥子聽了,撓頭一笑,“早知道姐準備收買的。剛才那話我就晚點了。”
“容公子!”
聲音出,凜五身影現。
容傾抬眸一笑,“凜護衛,特意來接我的嗎?”
凜五輕咳一聲,微笑道,“屬下是來提醒容公子該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