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星空璀璨,月色正濃,皇宮之內燈火通明。
趁著心情好,借著月色好。皇宮設宴招待浩月仁王鍾離隱,百官到齊,皇後,皇子,還有幾位頗為受寵的公主也是悉數到場。包括,對這類宴會從不感興致的湛王,也意外現身了。可謂是給足了鍾離隱麵子。隻是……
湛王真的是歡迎他的到來才來的嗎?看著湛王那慵懶,漫不經心的模樣,鍾離隱笑的意味深長。
對於鍾離隱那似有若無的視線,湛王感知到了。但卻理所當然的無視了。為何呢?莫名看他不順眼!
“皇叔!”
宴會開始沒多久,雲榛就顛顛的晃悠過來了。
看著三皇子那模樣。大殿之上,眾人麵上不顯。可心裏卻是忍不住感慨:三皇子呀!你咋就這麼沒骨氣,沒囊氣呢?
湛王爺他都把你剝光劉起來了,把你府裏的鳥都給烤熟了。你咋還往他眼前湊呢?
他臉皮厚想湊就湊,管得著嗎你!若是知道在坐眾饒想法,三皇子肯定這麼回一句。
“侄兒有一個問題,想問問皇叔。”看著湛王,三皇子神色少有的嚴肅認真。
湛王看了他一眼,不鹹不淡道,“!”
“馬上就要大婚了,皇叔你眼下是什麼心情?”
聞言,湛王手中酒杯頓了頓,不過瞬間既恢複如常,清清淡淡道,“沒什麼心情。”
三皇子聽言,盯著湛王看了好一會兒,見他連眼簾都未動一下,“皇叔,你真的一點兒異樣的心情都沒有?”
重複問題,沒人搭理他!
三皇子眉頭皺了起來,“可我咋就覺得難受的厲害呢?”
這話出,湛王轉眸,看了不遠處的莊韞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帶著一絲笑意,幾分無趣。
“皇叔,你這是為什麼呢?”馬上就要成婚了,他不歡喜也就罷了,這心裏還各種不得勁兒。比湛王這沒什麼感覺的還不對勁兒。
“這問題,你該去問問莊大人。”
“問他做什麼?”
“聽他誇誇自己的孫女,你就該期待了!”
雲榛聽了癟嘴,“以前他還誇過莊詩妍呢!可是你看看莊詩妍做的那事兒……”著,頓住,靜默,少許,雲榛神色不定道,“難道這就是我難受的原因?因為莊詩雨是莊詩妍的姐姐。妹妹如此,那姐姐是不是……”同樣蛇蠍呢?
跟這麼一個女人同床共枕,他怎麼能睡得著!
父皇不會是因為他前一陣鬧騰的太過,所以,才把莊詩雨這個女人賜給他吧!想著……
“皇叔,我不想成婚。你能不能幫幫侄兒給父皇,把這婚給退了呀!”三皇子扯著湛王的衣角,晃晃著,嬌嗔道。
這模樣,這姿態,瞎眼!
任由他撒嬌,湛王紋絲不動,細細品著手中酒。
“皇叔——”這個一音三顫,他還變本加厲了。
湛王放下酒杯,看了他一眼,而後抬眸看向莊韞,隨意自然開口,“莊大人!”聲音不大,卻足以令大殿之上陡然一靜。
“老臣在!”莊韞起身,恭敬拘禮。
湛王轉動著手裏的酒杯,姿態閑散,神色溫和,淺笑淡淡,不疾不徐道,“三皇子剛與本王,因莊三姐之顧,讓他對莊大姐也很是畏懼。所以,想請莊大人給個成全,向皇上請旨退了這婚事。”
話出,大殿上更靜了,百官齊齊垂首,直直盯著桌上的點心,怎麼都移不開眼,第一次發現這點心是這樣的迷人。
看著大殿之下這一群裝死的,再看雲榛這不著調的,關鍵是湛王這隨時都在作的。皇上這個心跳……
看皇上麵皮抖動,湛王悠悠一笑,起身,“皇兄不高興了,剩下的榛兒自己看著辦吧!本王隻能幫你到這裏了。”完,走人。
“雲榛……”
“父……父皇,兒臣頭暈……”著,還順帶呻吟了一聲。
“皇上,三皇子好像喝醉了,老奴送他回去休息。”
喝醉了,才會醉話!所以,剛才那退婚的話自然是無心之言,絕對不是酒後吐真言。一切錯都是酒的錯。
隻是,到底是何呢?在坐之人均是心知肚明。
鍾離隱轉眸,看著湛王已消失不見的背影,垂眸,輕抿一口杯中酒,眼底神色不明。
出宮之後,自然是坐馬車回王府。凜五掀起車簾,“主子……”
湛王卻是未動,看了一眼馬車,移開視線,看向某處。
順著湛王視線望去,凜五凝眉,“主子,可是有什麼不對?”是有何異樣嗎?可是,為何他什麼也沒感覺到?
不對嗎?
“好像是有些不對!”幾不可聞的呢喃之後,在凜五聽之不清,疑惑不解的眼神中,湛王飛身而去。
***
綿軟,馨香,溫暖,踏入屋內,身上涼意瞬時得到減緩,身上舒服不少。至於心裏……快要大婚了,她又是什麼心情呢?
想著,緩步上前,走到床前站定,垂眸,看著窩在香軟的被窩裏睡的歪七扭澳容傾。湛王臉色瞬時耷拉了下來。心裏冷哼一聲,睡相真是難看。這麼大人了還等被子,真有她的!
看來,女人們大婚前睡不著的情況,在她身上並不會發生。
對於屋內突降一人,容傾完全一無所知。哪怕被人直直盯著看,她也一無所感,照樣睡的香甜,打著呼!
“公子,姐那邊好像有異動。”
相比容傾,睡著之後就是把她仍溝裏都難醒來的沉睡態,容逸柏睡覺可是輕多了。祥子踏入屋子的那瞬間,他已睜開眼睛。祥子話未落,容逸柏已起身走出。
快步走到容傾屋前,看到立在門口之人,還有被封了穴道的麻雀。容逸柏眼神微閃,腳步放緩,“凜護衛!”
“容公子,打攪了!”凜五盡力保持麵色如常。隻是內心多少有那麼些不自在。夜闖香閨,這事兒主子第一次做,他第一次處理,還多少有那麼些不熟練。
容逸柏看了他一眼,視線落在容傾屋子。
凜五輕咳一聲道,“主子惦念容姑娘身上的傷,所以過來看看。”
這話,別容逸柏,就是麻雀都不會相信。如此,看看麻雀看凜五的那個眼神,寫滿一句話,‘這人睜眼瞎話,睜眼瞎話。’
凜五故作沒看到,就是看到了他也看不懂。
容逸柏淡淡一笑,麵色那個溫和,“王爺有心了。凜護衛可要去喝杯茶,也歇歇腳。”
也歇歇腳。這話棉種帶刺。
凜五深深看了容逸柏一眼。“多謝容公子,不過,不用了!”這位容公子果然不如他所表現的這麼無害。
容逸柏聽了,也沒再多。不過也沒再回屋歇著,而是在院子裏坐了下來。
祥子把大袍拿來給容逸柏披上,又沏了一壺熱茶端過來。就這樣……
一個在屋內,一個在屋外。
一個或在采花,一個或在賞月。
凜五站在兩者之間,受著麻雀那譴責的目光。幸好他臉皮厚,不然還真有些扛不住。
屋內,容傾對此一無所知,依舊呼呼酣睡。不得不,沒心沒肺的人肯定長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