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一整個下午都很安分。
她似乎沉浸在要和霍衍之幽會的喜悅裏，精心打理著修剪整齊的指甲，弄得一屋子都是指甲油的味道。
莉莎湊到曲慕白旁邊和她竊竊私語：“慕白，你們剛在外麵發生了什麼？”
凶神惡煞的出去，滿麵春風的回來，不像露娜的風格。
曲慕白壓低聲音，把霍衍之出現後的事說了一遍。
莉莎忍不住笑：“她真以為霍少會約她啊？笑死我了。”
曲慕白過去的世界裏隻有薛林哲，對霍衍之這號響當當的人物並不熟悉。
聽莉莎這麼說，她疑惑的問：“這個霍少，很厲害嗎？”
莉莎看外星人一樣看著她：“霍少你都不知道？”
於是，曲慕白聽莉莎普及了霍衍之。
他從落地那一天起就被指定為“霍氏”的唯一繼承人，含著金湯匙出生，集萬千寵愛於一身長大。
而“霍氏”，是幾乎與“榮霆”齊名的跨國企業。
霍衍之的身價，不言而喻。
按理來說，這樣的人，應該從小就過著教條一樣的生活。
學什麼專業，穿什麼衣服，交什麼朋友，都應該被規劃好，不容許一絲一毫的差錯。
但是，霍衍之跟別人不一樣。
他從小到大，想玩就玩，想怎麼樣便怎麼樣，這讓他成了一個風流成性的太子爺。
荔城流傳一句誇張的戲言：霍少睡過的女人，能從拉薩排到撒哈拉。
由此可見，這位太子爺可謂是閱女無數，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然而，盡管如此，他對女人的挑剔程度依舊令人發指，所以，莉莎聽到曲慕白的話才會覺得搞笑。
“這麼胡來，他不怕染上什麼病嗎？”曲慕白唇角狠狠一抽，問出一個非常耐人尋味的問題。
莉莎瞥她一眼，仿佛在嘲笑她的無知：“霍少身邊的女人，基本都是處，哪用得著擔心你說的那些。”
曲慕白聳肩：“有錢人的世界，不懂。”
莉莎笑著打趣：“你曾經也是有錢人啊。”
曲慕白倏地沉默下來，莉莎吐吐舌頭：“抱歉啊，慕白，你沒事吧？”
她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曾經是千金小姐，現在卻淪落到這種地步，心裏肯定不好受吧。
曲慕白搖搖頭：“沒事。”
她隻是突然想到薛林哲而已，都過去了。
千金小姐要生活，平民百姓也要生活，吃的是米飯，睡的是床，沒差別。
曲慕白趴在桌上發了會兒呆，起身去衛生間，眼尖的露娜隨後就起身跟上。
臨近下班時間，大家都陸陸續續收拾準備走人，曲慕白在馬桶上坐著思考人生，沒察覺門已經從外麵被插上。
等她長歎一口氣起身，試圖開門時，卻是怎麼也打不開。
“喂！有人嗎？”
無人應答，曲慕白抬頭，一盆冷水兜頭澆下來，將她渾身淋了個透。
她有些反應不過來，抹一把臉，尖著嗓子咒罵：“誰啊？有病啊！”
話音落下，她聽見高跟鞋踩著地板噠噠噠的離開。
她想起下午回來時，露娜看見她的那副樣子，她想，多半也是她。
沒手機，沒人，渾身濕透被困在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