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房間,曲慕白臉上的燥熱還沒褪去。

她把包包掛在衣架上,一頭撲在柔軟的大床上,滾了兩圈,拍著臉頰提醒自己。

“曲慕白,你出息點行不行?榮景呈又不是洪水猛獸,別慫!”

剛喊完話,曲慕白腦海裏立馬冒出一串小字:可是他比洪水猛獸還可怕。

“好吧,好女不吃眼前虧,嘴上服軟總比被欺負好。”

曲慕白進行自我安慰,一本正經的坐起來,拿出從許向陽辦公室借來的書,翻開書頁繼續看。

十點,她揉了揉酸脹的眼睛,合上書本去洗澡,吹完頭發出來聽見手機在響。

她以為是榮景呈,不成想是薛林哲。

扒拉頭發的手垂下,曲慕白不自覺抿緊唇瓣,看著電話一直在響,卻是許久都沒接起來。

第一遍自動掛斷,第二遍緊接著響起來。

她咬唇,劃開接聽鍵,嗓子幹澀:“喂。”

薛林哲聽著她的聲音,哪怕隻是簡單的一個字,也立馬點燃了他的熱情。

“慕白,我想你,回來好不好?”

沒有任何預兆,張口就是**的相思與祈求。

曲慕白五指驟然一緊,骨節泛白,咬著唇沒說話。

薛林哲笑了一聲,似乎在自嘲。

“慕白,是我錯了,是我沒早點看清自己的心,我好想你,不要離開我。”

明明在他婚禮那天就一再警告自己要放下,再也不要被他的謊言欺騙,再也不要為他黯然神傷。

可是,聽著他口口聲聲的想念,曲慕白可恥的發現,她還是有所貪戀。

如果是簽離婚協議書的那天聽到這番話,她會毫不猶豫轉身擁抱他,告訴他,他們可以天荒地老。

可是,他已經另娶他人,她也委身淪落,他們,回不去了。

唇瓣咬得發白,曲慕白捏緊拳頭,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薛總,你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邊的薛林哲愣了一下,繼而更煽情。

“慕白,不要對我這麼生疏,我受不了,我想你想得發瘋,你回來好不好?我跟柳雯雯離婚,我們重新開始”

他們才結婚幾天,竟然就說出這種話,他對這樁婚姻到底是有多不負責任。

曲慕白說不上心裏是什麼滋味,好像無感,又好像有些失望。

她扯了扯唇角,眼神空洞的望著地板上柔軟的羊絨地毯:“沒事的話我掛了。”

“別!”掛斷鍵就在手指下,薛林哲的聲音隔著聽筒傳來,音調略高,急於挽留。

“慕白,別掛,陪我聊聊天,我真的很想你。”

他的話音才剛落下,曲慕白便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滿是善解人意。

“阿哲,你喝多了,別打擾慕白姐了,大半夜的,她也要休息。”

嗬,原來是喝多了才拿她撒酒瘋,身邊是曲筱瞳陪著。

曲慕白嘲諷勾唇,沒有一絲猶豫的掛斷了電話。

她失眠了,直到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睡去,而榮景呈一整夜都沒回來。

***

另一邊,荔城某酒吧裏,薛林哲趴在吧台上,半醉半醒,嘴裏念叨的是被他親手推開的前妻。

曲筱瞳跟隨他出席了一個飯局,合作方有個人和曲慕白的氣質很像,清清冷冷,總是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