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幾個小時便迎來天亮,醫生過來查房,一眼便看見榮景呈和曲慕白相擁而眠。

他臉上露出一個複雜的表情,輕咳一聲將兩人從睡夢中喚醒。

榮景呈保持著一個姿勢沒動,睜眼便沉著臉瞪了一眼醫生和他身後的護士。

小護士咽了咽口水,囁喏著道:“那個查房。”

榮景呈一臉不爽的下床,坐在一旁,宛如一尊閻羅。

曲慕白比醒得晚一些,悶在被子裏不好意思出來,醫生問什麼答什麼,臉越來越紅。

離開時,醫生皺眉看榮景呈,感歎了一句“年輕真好”。

榮景呈一臉迷茫,滿身都是沒睡好的脾氣。

還要掛兩天的點滴,榮景呈雇了個特護,有事就讓她照顧,沒事他就在病房裏待著。

兩天之後,曲慕白出院,榮景呈要和她算賬的心思,早就因為她在醫院的乖巧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回到酒店,還是之前的相處模式,他沒有任何不適,她卻矛盾起來。

榮景呈這個人,喜怒無常,對她也時好時壞。

曲慕白本以為,她對他的所作所為不會有特別的感覺,可接二連三的,她會因為他的話和行為而情緒起伏。

她害怕這樣的沉淪,她想結束這樣的關係。

她鼓足了勇氣想說出來,可每次觸及到他的眼神,她又不敢開口。

萬一他生氣,是不是又會像那天一樣對她施暴?

想起那天的疼痛,曲慕白一陣後怕,她搖搖頭,把這個想法壓回了腦袋深處。

“曲慕白,再等等,你還不夠強。”

往臉上鞠了一捧冷水,曲慕白轉身走出洗手間,一出門就撞上了榮景呈的胸口。

她揉著額頭抬眸看他:“榮少,你在這兒幹嘛?”

榮景呈伸出一隻手,拎著她的後頸將人提到麵前,摸了摸她臉上的水。

“在衛生間這麼久,我以為你又犯病了,胃才剛好,往臉上潑冷水做什麼?”

曲慕白疑惑眨眼:“這二者有什麼關係?”

榮景呈一愣,也沒想出來其中的聯係。

低頭看見她戲謔的表情,他惡狠狠的虎著臉:“我說有關係就有關係!”

曲慕白敷衍的點頭,模樣頗為欠揍。

榮景呈咬牙,想教訓她一下,卻又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就在他愣怔的瞬間,她像條滑溜的魚一樣脫離他的桎梏,快步跑開,轉過身子,狡黠的衝他吐了吐舌頭。

榮景呈捏了捏眉心,一陣無奈。

晚上,她在一旁看書,他在電腦前工作,視線落在一份文件上,死死的瞪了半天沒動作。

曲慕白抬頭看見,問了一句:“榮少,你看什麼呢?”

那麼凶神惡煞,她都替文件害怕。

榮景呈抬頭看她,半晌,鬼使神差的問:“你會俄語嗎?”

他精通數十種語言,唯獨不懂俄語。

偏偏合作方送來的文件裏,有一份全是俄語,不知是手下人忘了翻譯還是怎麼回事。

曲慕白點頭:“會一點。”

除了母語和英語,她唯一會的就是俄語。

當初因為聽了維塔斯的歌劇二,一時感興趣便在大學時選修了俄語,越學越喜歡,算是小有造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