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讓她覺得他過於漫不經心,因為她會當成玩笑,聽聽就過了,不會往心裏去。
他不想說喜歡,因為連他自己都不信,更不能指望一個被愛情傷過的女人相信。
所以,他琢磨半晌,說了這麼一句話。
好好相處,拋開那些所謂的你虧我欠,不理會交易或是傷害,以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方式,好好相處。
在他看來,這就相當於他的告白。
然而,曲慕白卻不這麼認為,在她眼裏,他的這句話就相當於警告,她馬上開始反思自己有哪兒做得不對。
想了半天,她沒找到自己罪不可恕的地方,忐忑的道:“榮少,你別嚇我。”
不是她不往那方麵想,而是不敢。
榮景呈這個人,看起來就一副心冷如鐵的樣子,好似不會將任何人放在心上。
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曲慕白也發現了,他的心裏,走不進去人,不知是天生還是被某個人鎖死了心門。
她也不是對他沒有想法,可她不敢要。
和一個無心的男人談情說愛,注定會遍體鱗傷,她已經吃過一次虧,不想在同一個地方跌到第二次。
她告訴自己,感動之所以不能和感情一概而論,就是因為它不具備時效性,過了也就過了。
而她對榮景呈,不過就是被他偶爾的溫柔迷惑,那些恰到好處的出現,讓她心中產生了感動的情緒。
不是感情,不是愛,曲慕白反複告誡自己。
所以,那丁點的喜歡剛剛萌芽,便被她狠狠掐斷了根莖,再無生長的可能與機會。
他們,隻適合不談心的**交易。
糾結了一晚上的“告白”,換來“你別嚇我”四個字,心高氣傲的榮景呈難以忍受。
一顆忐忑不安的心頓時跌進穀底,讓他的臉也跟著被穀底的汙濁熏染,描摹出陰沉暗淡的色彩。
他看著她的眼睛,問出和她剛剛一模一樣的問題:“就這樣?”
沒有欣喜若狂,沒有沾沾自喜,以一種他無法理解的反應對待他的真心。
曲慕白看著他詭譎的眸色,不知怎麼回答,更不敢真實回答,縮著脖子不說話。
榮景呈心裏浮現一股深深的挫敗感,他轉頭捏了捏眉心,無奈的歎息:“算了,就當我胡言亂語。”
可不就是胡言亂語嗎,根本不知所雲!
曲慕白暗自腹誹,不知不覺貼近車門,警惕的問:“榮少,我可以下車了嗎?”
直覺告訴她,這個狹窄的空間有危險在蔓延,不及時逃離,她可能會被波及到。
榮景呈煩躁的看她一眼,打開中控鎖:“趕緊滾!”
再不走,他可能要忍不住爆發。
曲慕白被他的吼聲嚇到,動作麻利的下車,連道別都沒有,直接逃竄似的跑進電梯,驚魂未定的拍著胸口。
“媽耶,嚇死我了,喜怒無常的霸王龍!”
榮景呈看著她的身影消失不見,跑得比兔子還快,憤憤不平的砸了一下無辜的方向盤,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該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