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後聽話還不行嗎?”
這話帶著委屈,帶著不甘,又帶著點倔強,榮景呈一時琢磨不透她這麼說的意圖,是覺得自己受欺負了?
他握著她的肩膀輕輕把人推開,挑起她下巴問:“委屈了?”
曲慕白想用力點頭,又覺得他不會在乎,那說與不說並沒有區別,於是瞪著一雙眼睛看他。
對於愛情,榮景呈是個比她還菜的新手,雖然看人有一套,但隻要和情感搭上邊,什麼都不頂用。
因此,自詡能精準拿捏人心、微表情研究透徹的他也不明白她此刻究竟是什麼意思。
猜不到,他索性不猜,直截了當的說自己的想法:“慕慕,你聽好,我就說一次。”
曲慕白莫名緊張起來,特別認真的點頭。
榮景呈雙手捧著她的臉,表情認真:“你現在是我的女人,在我的忍受範圍內,我允許你任性,容忍你的小打小鬧。”
那句“你的女人”,他不是第一次說,以往,曲慕白隻會覺得屈辱,而現在,這份屈辱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悸動。
似乎,她喜歡這樣的稱呼。
榮景呈繼續道:“我沒那麼多耐心和你玩心理遊戲,所以,心裏想什麼,直接告訴我。”
能說嗎?曲慕白暗自思忖,比如心動,比如愛戀,能肆無忌憚嗎?
不等她捋清自己的思緒,榮景呈又道:“少做惹我生氣的事,否則,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
寬容有限度,他不知道對她的底線在哪裏,也不希望有機會碰觸到。
曲慕白算是聽明白了,說到底,這還是一種委婉的警告,讓她不要仗著自己是他的女人就胡作非為。
她心裏的那一丁點感動刹那間破碎,乖巧的點了點頭。
榮景呈敏感的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卻不知道原因,於是單方麵歸結為感動,心裏好受了不少。
兩人麵對麵站了一會兒,曲慕白問:“榮少,什麼事會讓你特別生氣?”
榮景呈自知不是個好脾氣的人,對她生氣常有,但特別生氣,貌似從來沒有過,因此,他也不知道。
想了幾秒,他模棱兩可的回答:“你不會想知道的。”
他特別生氣,那可就不是一兩句話撒個嬌能解決的了。
曲慕白似懂非懂的點頭,眼神落在一旁的打印紙上,不著痕跡的伸手去拿,想著毀屍滅跡,翻過這茬事。
榮景呈的眼神比她更好,早就發現了她的小動作,在她開口之前,他先斷了她的退路:“報告重寫。”
曲慕白哭喪著臉:“可以拒絕嗎?”
“你覺得呢?”榮景呈涼涼的反問,看她的模樣太過小可憐,破天荒的說了幾句金玉良言。
“平時可以偷懶,工作必須認真,現在每一次的推翻重來,都是你成長路上的基石。”
曲慕白驚訝的看著他,仿佛看見他戴著副眼鏡站在講台上侃侃而談的樣子,違和,卻有種禁欲式的誘惑。
榮景呈摸摸她的頭:“今天很晚了,明天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