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有點重,想朝著地麵栽下去,曲慕白輕輕咬了咬舌尖,提醒自己不能倒下。

不能在榮景呈麵前示弱,不能讓方思語看笑話,不能放任自己屈服。

她甩甩頭,強撐著意識問:“導演,可以了嗎?”

何導看向榮景呈,他點點頭,他也才功德圓滿:“行,思語你準備一下正式拍攝。”

曲慕白鬆了一口氣,身形驟然一晃,她趕緊抓住身旁的秋千架,腿一軟跌坐在上麵。

榮景呈一抬眸就看見她這般模樣,心下奇怪,正欲起身去問她怎麼樣,方思語及時開口。

“謝小姐,慕白好像有些累了,你扶她去休息一會兒,小孫,你和她們一起去,記得把鞋子拿回來。”

吩咐聲落下,謝冰靈趕緊小跑著上前去扶曲慕白,這才發現她臉色格外蒼白,眼睛半睜半閉,隨時要暈過去的樣子。

“慕白,你怎麼了?中暑了嗎?”謝冰靈伸手摸了摸她額頭,一片冰涼。

曲慕白抓著她的胳膊,搖搖頭:“我沒事,冰靈,我們從這邊走。”

不從榮景呈身邊經過,她不想再次看到他的冷漠。

謝冰靈點頭,扶著搖搖欲墜的她從另一側離開。

榮景呈的目光不自覺追隨,心想她看起來為什麼那麼虛弱,是因為肩膀上的傷嗎?

還有,她剛剛那麼看著他,眼神十分不尋常,她想表達什麼?

不等他想清楚,方思語問:“擔心慕白?”

榮景呈收回視線不說話。

方思語擦了擦額頭上根本不存在的汗。

“天氣這麼熱,她幫我走了幾次位,大概累壞了,你要不過去看看她?別給累倒了。”

她是故意這麼說的,篤定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在聽到她親口說不喜歡他之後還如此上趕著犯賤。

果然,蠢蠢欲動的榮景呈打消了去看她的想法:“抓緊時間,我等著看效果。”

方思語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起身去和導演聊場景。

***

而另一邊,曲慕白和謝冰靈剛轉過一個花壇,她便身子一軟,癱坐在了花壇上,手撐著冰涼的瓷磚,大口大口的喘氣。

謝冰靈嚇了一跳,忙問:“慕白,你到底怎麼了?臉色差成這個樣子,生病了要說,你別嚇我。”

曲慕白舔了舔幹澀的唇瓣,看著一臉焦急的她,鼻頭開始泛酸。

剛認識的同事都知道她臉色差得跟鬼一樣,和她同床共枕無數個日夜的他卻置若罔聞。

是根本不關心吧,所以即使看見了也裝瞎。

曲慕白,你還在妄想什麼呢?

雖然認識才兩天,但她給謝冰靈的印象是堅強冷靜的,突然紅了眼眶,她始料未及。

“不是,慕白,出了什麼事你跟我說啊,你這樣我很慌。”

話音才落下,小孫走過來,似笑非笑的哼了一聲,彎下腰,蠻力的脫掉曲慕白腳上的高跟鞋。

傷口經曆二次創傷的疼痛感遠勝於第一次,曲慕白倒吸一口涼氣,險些暈過去。

小孫把鞋子往旁邊的垃圾桶裏一扔,陰陽怪氣的道:“告訴你吧,我們早就準備好一模一樣的鞋了。”

說完這句,他轉身離開。

謝冰靈垂眸看向曲慕白的腳,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我的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