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經告誡自己要守住底線了,還是怕不好的真相傷害到自己。

曲慕白“唰”的一下睜開眼睛,將那些畫麵從腦海裏驅趕出去,卻見榮景呈直勾勾的盯著她看。

見她終於發現自己的視線,他才啟唇問:“怎麼了?”

曲慕白臉頰沒由來的一熱,搖搖頭:“沒事,你工作吧。”

榮景呈轉身看了一份文件,回頭發現她還醒著,兩眼直愣愣的盯著天花板發呆。

他斂了斂眉峰,起身走過去,俯身靠近她,不輕不重的在她鼻尖輕咬一口,嗓音低迷的問:“睡不著?”

沒吃飯之前就說自己困,就睡了一會兒而已,這就不困了?

曲慕白搖搖頭,繼而又點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表達什麼意思。

看著榮景呈眼裏浮現疑惑,她努努嘴,有些泄氣:“沒睡意了。”

其實是他在房裏,她沒法安心,不知道在恐懼什麼。

榮景呈刮了刮她鼻梁,撐起身子,將椅子拉到床邊:“那就別睡了,和我說說今天的事。”

曲慕白無辜的瞪眼:“說什麼?”

榮景呈靠著椅背,姿態悠閑:“說說你為什麼會弄得一身傷。”

哪有一身傷,隻有腳很糟糕而已。

曲慕白暗自嘀咕,小聲問:“你是想為方小姐查真相嗎?”

他們在片場那麼親密,喂飯都無所顧忌了,問她,是想知道是不是她加害未遂嗎?

榮景呈沒想到她會有此一問,愣了一秒,繼而道:“你也需要真相,不是嗎?”

方思語和他有什麼關係,他現在關心的隻是她而已。

曲慕白不太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咬著唇猶豫了幾秒,大致說了事情經過,和他在現場看到的差不多。

她沒說方思語跟她說的那些話,否則他會以為她故意詆毀她。

榮景呈擰了擰眉心,有幾分不高興:“知道裏麵有玻璃渣你還穿進去,是不是傻?”

曲慕白想把方思語的那番話搬出來回答他,張了張嘴卻沒說話。

榮景呈眸色暗沉的看著她:“回答我。”

他沒往深處想,隻是覺得這女人太讓他操心,自己腦子不行還不知道求助他,讓他無端的煩躁。

曲慕白和他對視了幾秒,招架不住他的氣場,先別開視線,呢喃著回答:“嗯,我傻。”

傻到以為他會對她動心,還有比這更荒謬的嗎?

榮景呈能感受到她突如其來的低落,卻不知原因為何。

他捏了捏眉心,有些挫敗:“算了,你先休息吧。”

曲慕白點點頭,將被子往上拉了拉,露出一顆小腦袋看他,濕漉漉的眼神裏藏著些許不安。

榮景呈心口一軟,揉了揉她腦袋,轉身出門,文件夾沒帶,電腦也在桌上放著。

他出去沒幾分鍾,曲慕白就睡了過去,夢裏還是那個她沒忍住的吻,攪亂了她的心思。

醒來時已是晚上,窗外月光清涼,屋裏寂靜無聲。

她摸著開關打開燈,試著叫了幾聲“榮少”,沒人回應。

曲慕白擰擰眉,正欲起身,榮景呈打開門走了進來,眉頭緊鎖,臉色不太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