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景呈眸中的溫度似乎上升了一些,曲慕白咬咬唇,卻道:“說、說什麼?”

剛回暖一點的冰雪立馬又被打回原形,順帶在上麵覆了一層霜。

榮景呈直愣愣地盯著她看,那眼神,總有一種下一秒就要撲上來吃了她的凶狠。

曲慕白咽了咽口水,決定撿著最近的先說。

“那個我和霍少,我們是清白的。”

俗話說:解釋就是掩飾。

曲慕白這麼一說完,總感覺自己和霍衍之發生了點什麼不清不楚的事。

然而,榮景呈的重點明顯不在這件事上。

他微微眯縫了一下眼睛,從唇齒間艱難地擠出幾個字:“還有呢?”

要剛才和她抱在一起的人不是霍衍之,現在指不定就得上醫院掛急診了。

他是很生氣他們的親密沒錯,也吃醋了,但那都不重要。

因為他明白曲慕白不是霍衍之的菜,而且,作為多年的好兄弟,他堅決不會跟自己搶女人。

曲慕白很想死扛著假裝不知道,卻頂不住他強大的氣場,以及犀利眼神的不斷淩遲。

她不安地看了他一眼,咬咬唇,妥協道:“好吧,腳扭到了,是因為車禍。”

榮景呈不緊不慢地靠向沙發背,壓住心疼,冷聲問:“什麼樣的車禍?”

問得這麼有目的性,曲慕白心想,他應該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她垂下眸子,眼珠子轉了轉,半真半假地回答道:“薛林哲撞的,我過馬路沒注意看,擦了一下。”

肯說出薛林哲,證明她眼裏心裏還有他這個男朋友。

但是,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算怎麼回事?維護他嗎?

榮景呈目光沉下去幾分,動作優雅地將腿搭到茶幾上:“就這麼簡單?”

曲慕白不想供出露娜,不是因為想護著她,而是不想榮景呈因為這件事和她父親發生什麼。

她雖然沒管理過公司,但也清楚,一個企業的董事是最麻煩的物種,尤其是有資曆有建樹的老董事。

思及此,曲慕白硬著頭皮點頭:“就這麼簡單。”

榮景呈的呼吸猛地粗重起來,他放下腿,身子前傾,單手挑起她的下巴。

“慕慕,記不記得我說過,不要對我撒謊。”

曲慕白黑白分明的大眼對上他的視線,感覺呼吸都慢了下來:“記得。”

榮景呈舔了舔唇角,又問:“還記得我臨行前的叮囑嗎?”

“不準和任何男性生物有密切來往!”

曲慕白腦子裏浮現這句話,霎時有點心虛。

她抬起手抓著他的大掌,仿佛能給自己一點力量:“記得。”

榮景呈很驚訝,這個時刻了,他居然能壓著火氣不爆發,心平氣和地和她做問答題。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他非但沒停止,反而有種怒到極致的冷靜,幾乎是帶著理智的繼續下去。

“我昨天晚上問過你,我不在的時候,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曲慕白真想扇死那個蠢到家的自己。

昨天晚上就實話實說,肯定不會像現在這麼煎熬。

她咬著唇,睫毛不安地顫抖,沒說話。

榮景呈深深吸了一口氣。

“你回答我說沒有,那麼,你給我解釋一下,你和薛林哲摟摟抱抱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