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景呈有一瞬間的呆愣,反應過來後,他感覺,若有個火星子,他馬上就能爆炸。
他一時沒想起來她的腿還瘸著,行為像是不受自己控製那般,猛然抬手掐住了她脖子。
曲慕白的驚呼破口而出,拍了拍他胳膊,卻發現他沒用力,她便也不掙紮。
手伸出去的那一刻,榮景呈就後悔了,但她眼裏的倔強刺痛了他,所以他沒收回來,就那麼要掐不掐地禁錮著她。
四目相對,燃燒著劈裏啪啦的戰火。
“曲慕白,你再說一遍!”
榮景呈從牙縫裏蹦出幾個字,燎原的星星之火在搖曳,隻要她一句話,立馬能肆虐起來。
曲慕白骨子裏的不服輸湧上來,流竄到四肢百骸,她輕輕抬了抬下巴,無所畏懼。
“我說,我水性楊花,你一走,我就迫不及待地去勾搭前唔”
還沒重複完,他的吻就落了下來,沒有絲毫溫柔和技巧可言,完全是啃噬,是發泄。
曲慕白的嘴唇仿佛要被他咬碎,疼痛感無比清晰,她皺起了眉頭。
這個吻,榮景呈沒有經過任何思考。
他隻知道,他不想從他嘴裏聽到和薛林哲有關的字眼,無論是何種形式。
唇上驟然一痛,他眸中堆積起陰鷙,退開後用拇指抹了一下下唇,有血。
曲慕白狠狠地擦著嘴巴,目光惡寒地看著他:“別碰我!”
她的唇也好不到那裏去,除了被他撕咬出來的血絲,還被她擦得紅腫不堪。
榮景呈就站在她麵前,比她高了一個頭,沉靜地看著她擦嘴唇的動作。
他就是這樣,怒氣能表現出來的時候,證明還有理智。
一旦他開始一言不發,隻是直愣愣地盯著你看時,那便說明到了極致。
可惜,曲慕白從未見識過,此刻也顧不上去仔細觀察。
然而,怒到無法形容的榮景呈什麼也沒做,隻是越過她,大步往外走去。
門被他砸出了轟天雷的動靜,似乎下一秒就要碎成渣渣從門框上脫落。
曲慕白的身子跟著一抖,眼淚也一並落了下來。
她渾身無力地跌回沙發上,捂著臉,肩膀小幅度地抖動起來。
不光是榮景呈的原因,她也不知道在委屈什麼,不知道在氣憤什麼,就是很想哭。
無聲地啜泣了很久,聲音慢慢從指縫間泄露出來,越來越大,最後變成放聲大哭。
她很久沒這麼放肆地哭過了,好像要把所有鬱積在心底的不快發泄出來。
屋子裏重新歸於平靜的時候,地毯上的紙巾已經淹沒了她腳踝。
眼睛腫脹得她不想睜開,由身到心,說不出的疲憊。
她不想去收拾地上淩亂的紙巾,不想去管榮景呈到底去了哪裏,去幹什麼。
關於眼下的一切,她不想多費一根神經。
她想休息,好好睡一覺,醒來就什麼都好了。
曲慕白從沙發上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去了臥室,就那麼躺倒在大床上。
臨睡前,腦子裏閃過模糊的想法。
激烈的爭吵了,但是沒有受傷,這也算進步,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