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如何開口，隻好眼神交流，好在他和榮景呈兄弟多年，他懂他的意思。
一杯酒喝下去，誤會恩怨都消除，以後還是好朋友。
這種事他沒辦法跟曲慕白解釋，榮景呈也無法解釋，他們懂就好。
而曲慕白，看他倆的樣子，意思意思地問了沒結果之後，她便不再追問。
吃完烤肉，霍衍之以“不打擾你們柔情蜜意”為理由先走，留下榮景呈和曲慕白慢悠悠地逛街。
夜風輕拂，月明星稀，曲慕白拽著榮景呈的手指，蹦跳著去踩他的影子。
榮景呈看著她隱隱綽綽的後腦勺，唇角始終勾著一抹淺淺的笑意。
“榮少，你有心事。”曲慕白的聲音突然傳來，她卻沒回頭，繼續蹦著往前走。
她用的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榮景呈的笑意僵了僵，腳步不停，“沒有”兩個字到了嘴邊，最終變成；“你怎麼知道？”
“我感覺到的呀。”曲慕白盡量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說話，免得他有被逼問的不適感。
她不喜歡什麼都說出來，但她素來細膩，她和他日夜相處，不可能完全沒感覺。
“我還以為我隱藏得很好呢。”榮景呈勾了勾她手心，語氣裏帶著笑意。
曲慕白停下腳步，突然蹦回來，冷不防撞到他下巴，他的手下一秒就揉了上去：“疼嗎？”
“不疼，”曲慕白鬆開皺起的眉頭，微微仰著頭看他，“幹嘛要隱瞞啊。”
榮景呈也停下來，兩手摟著她的腰，額頭碰了碰她的：“不隱瞞沒有驚喜啊。”
曲慕白眨巴了兩下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不解。
榮景呈刮了刮她鼻梁：“我在想，什麼時候趁你睡著了，把你扛去民政局領證。”
曲慕白瞪大雙眸：“你在說什麼？！”
榮景呈黑眸一眯，裹挾著幾分危險：“怎麼？不願意？”
“不是，”曲慕白搖頭，卻又不知該怎麼說，狐疑地看他一眼，“別逗我了。”
她沒有不願意，隻是上一段婚姻給她的傷害太深，她不敢。
拋開這個原因不說，他的家人，他的家族，她沒有信心去應付。
“我認真的。”榮景呈目光幽深地看著她，半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對啊，口頭婚約不作數，紅本本是法律承認的，他可以先發製人。
突然豁然開朗，榮景呈鄭重其事地道：“慕慕，我們結婚吧。”
周遭的景物倏地靜了下來，路燈微黃的燈光氤氳著一團若隱似現的光圈。
眸底倒映著突然被嚇到的自己，涼風習習的仲夏夜，隻有他的聲音響徹耳畔，擲地有聲。
她成為他所有凝視的終點，用盡情深，糅合堅定。
曲慕白心頭狠狠一跳，有種頭重腳輕的失重感，呼吸紊亂，心跳都漏掉了一拍。
她和他對視了許久，一個字沒說。
她多想點頭說“好”，可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那樣的勇氣，隻能和他默然相望。
良久，榮景呈輕歎一口氣，吻了吻她眉心，將那一瞬間的衝動壓回心底。
“是我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