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家和榮家為了利益最大化口出戲言的時候,他不知在哪個角落討生活。

不知聽沒聽見,曲慕白頭也不回地進屋,關門反鎖,將自己砸在床上,縮成鴕鳥的姿勢。

枕頭上和被子上還殘留著榮景呈的氣息,清冷熟悉,密密麻麻地將她包裹。

曲慕白側躺,蜷縮著身子,膝蓋頂在胸口,閉著眼,強逼自己放空腦子。

不知怎麼睡著的,曲慕白迷迷糊糊感覺被人抱起,朦朧的視線裏是榮景呈焦急的臉。

她勉強睜開眼睛,人已經被放在了副駕駛座上,榮景呈一手開車,一手握住她的小手,力道有些大。

“慕慕,再堅持一會兒,馬上到醫院!”

曲慕白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胃裏一抽一抽的疼,像被人拽著狠狠揉搓。

她還在想呢,怎麼會夢到自己疼得死去活來也沒人搭理,原來胃病是真的犯了。

“我沒事。”

曲慕白偏頭看著榮景呈,輕飄飄地吐出三個字。

上次胃疼,大半夜的,他抱著她去掛急診,還罵她來著,現在想想,竟然倍感溫暖。

曲慕白扯唇笑了笑,摳了摳他手心:“榮少,我真沒事,我們回去吧,家裏有胃藥。”

榮景呈轉頭看她,小女人小臉煞白,額頭上覆著一層薄薄的冷汗。

狀況不如上次那麼誇張,但他不放心,斬釘截鐵地道:“不行,去醫院。”

曲慕白沒有多餘的力氣和他爭辯,張了張嘴,最終隻是捂著胃部靠在座椅上休息。

榮景呈提前打過電話,他們一到便就診,沒出血,醫生也隻是開了些藥,囑咐了一些日常注意事項。

按照醫生的囑咐,榮景呈去買了粥,看著她喝完躺下休息,再三問需不需要掛水之類。

醫生好言好語地解釋了兩遍說不用,他不死心地問第三遍,弄得醫生哭笑不得。

老實說,醫生很想發火,但礙於他的氣場,不太敢,隻好耐著性子又說了一遍不用。

榮景呈坐在床邊,定定地看著床上的曲慕白,突然道:“沒有我,你可怎麼辦。”

總是照顧不好自己,已經兩次了,每次都把他嚇得半死。

要不是他實在放心不下,拿了備用鑰匙去開門,她得痛成什麼樣。

每每想到這裏,榮景呈就很想教訓她,可看她嬌弱的模樣又舍不得。

醞釀半天說出這麼一句話,又是無奈又是心疼。

曲慕白一瞬間就紅了眼眶。

她趕緊翻了個身,對著牆,把洶湧的淚意逼了回去。

重新轉過身子,還沒開口說話,榮景呈溫暖幹燥的大掌便貼了上來,又是摸額頭又是捂胃的。

她將手按在他手背上,目光盈盈地看著他。

榮景呈湊近一些,用另一隻手將她散落在臉頰上的頭發別到了耳後。

“好點沒?還難受嗎?”

曲慕白搖搖頭,坐起來摟住他脖子,小聲問:“榮少,你會一直對我這麼好嗎?”

她覺得她似乎又沒腦子了,幼稚衝動,幻想永恒。

榮景呈親了親她側臉,大掌摸著她後腦勺:“不對你好對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