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慕白看她一眼:“不好意思,我沒這麼大能耐。”

“怎麼會,”露娜冷笑,“你能給榮少吹枕邊風讓他針對我,再吹吹就能讓我回去了,對你來說,不是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嗎?”

原來她以為自己被開除是因為她告狀了,也是,以她們的“恩怨”,確實該是這樣。

曲慕白扯了一下唇角:“就算跟呼吸一樣簡單,我也沒有幫你的理由。”

話音落下,豆豆已經從隔間出來,洗完手站在旁邊等她。

曲慕白拉起她的小手,越過露娜往外走去,她沒阻攔,恨恨地咬了咬牙。

方才和她啃得難分難解的男人還在過道裏,見曲慕白出來,擔憂地探頭往後看。

曲慕白沒理他,順手買了單才回到餐桌旁。

桌上放了一束花,常元浩尷尬地撓頭:“本來是想送給你的。”

曲慕白了然,衝他笑了笑:“謝謝,很漂亮,但朋友之間不用這麼客氣啊。”

常元浩幹笑:“不好意思。”

曲慕白搖頭:“沒事。”

不是所有的話都要宣之於口,恰到好處的體諒與心照不宣的默契,能多留幾分情麵。

用完餐,常元浩要買單,服務員告知他已經付過錢了,他詫異地看向曲慕白,一時不知說什麼。

她倒是滿臉坦然:“上次你請,這次我請,天經地義。”

常元浩的小心髒徹底涼了:“行吧,下次有機會就該我了。”

“一定。”曲慕白勾唇,和他碰了碰杯。

沒說出口的喜歡與拒絕,隨著那束沒派上用場的玫瑰遺留在餐廳裏,三人起身離開。

常元浩去取車,曲慕白和豆豆在門口等。

馬路對麵有人賣糖人,豆豆想要,曲慕白帶她過去買。

這段路口車輛密集,曲慕白剛抱著豆豆走了兩步,一輛車急速駛來,堪堪擦著斑馬線停在她腳邊。

豆豆發出尖叫,曲慕白嚇得臉色煞白,透過車窗看見露娜驚魂未定的臉。

她閉了閉眼,將頭從車窗裏探出來:“曲慕白你瞎了嗎?!走路不看道?!”

曲慕白看了一眼對麵閃爍的行人信號燈,愣愣地道:“綠燈。”

露娜臉色不善,心虛地縮回頭,信號燈時間一到就踩下油門絕塵而去。

曲慕白不僅讓她丟了工作,還那麼趾高氣昂地羞辱她,她是真想撞死她的。

可是車子飆出去那一瞬間,她被僅剩的一點理智拉回來,一個急刹車把她自己也嚇一跳。

曲慕白皺眉看著遠去的車輛,小心翼翼地退回廣場上站著。

豆豆乖乖地靠在她肩上,似乎受到了驚嚇。

曲慕白想起常元浩說過她媽媽是車禍走的,摸了摸小女孩的後腦勺:“豆豆,沒事了,沒事的。”

小女孩抱緊她的脖子沒說話。

常元浩取了車過來,曲慕白上車後和他說了一下,沒提那是針對她的,隻說是意外。

她有些自責地道:“豆豆可能被嚇到了。”

常元浩看了一眼自家女兒:“沒事,我回去哄哄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