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車是很累人的事,曲慕白被折磨了一天,十分想建議榮景呈去開個駕校當教練。

駕駛技術方麵,他和霍衍之玩過賽車,坐他的車也沒出過意外,應該是過硬的。

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擁有比駕校教練更毒的嘴。

一天下來,曲慕白被他損到懷疑人生,偏偏他還美其名曰:“嚴師出高徒。”

曲慕白小心地開著車往回走,聞言扯了扯唇角:“沒給你交師傅錢,不用這麼嚴厲。”

榮景呈目光淺淺地看著她:“免費的更應該珍惜,我可不是對誰都這麼上心。”

其他女人沒有這種殊榮,男人就更不用說了。

當初他和霍衍之一起學開車,那家夥的車子被撞得麵目全非,他連看都懶得看,深刻貫徹“死不了就行”的宗旨。

曲慕白咕噥了一聲沒說話。

在沿海路能正常行駛,回到城區又不自覺慢了下來,榮景呈沒說她,心想開穩點也好。

回到家才七點,曲慕白感覺像跑了整場馬拉鬆,累得不想動,洗完澡就躺在床上挺屍:“好累,我要睡覺了。”

榮景呈拿了吹風機給她把頭發吹幹,捏了捏她的臉:“睡吧。”

他不需要太多睡眠,時間還早,他便去了書房。

七點也確實不到睡覺的點,按荔城的習慣來說,此刻該是飯點,曲筱瞳等人便約在了這個點。

薛林哲從曲家別墅出發,載著曲筱瞳,柳雯雯自己開車,從泉北路去和他們會麵。

幾人在蘭特門口碰了個正著,畫麵十分詭異。

丈夫明目張膽地帶著小三,正室卻孤身一人,怎麼看怎麼可笑。

柳雯雯以為已經說服了自己,可看見曲筱瞳小鳥依人地站在薛林哲身邊,她的火氣還是蹭蹭地往上冒。

“雯雯姐。”曲筱瞳先出聲打招呼,一雙大眼睛純潔無暇。

柳雯雯和她對視了兩秒,受不了她的虛偽,淡淡地“嗯”了一聲,別過臉,率先往蘭特裏麵走走去。

曲筱瞳委屈地咬唇,楚楚可憐地看向薛林哲。

他攬著她的肩膀輕輕拍了拍:“沒事。”

曲筱瞳勉為其難地點頭,跟著薛林哲一起走進去。

包廂是薛林哲定的,三人坐下後便相顧無言,氣氛緊繃尷尬,直到服務員把菜上齊才有所緩解。

曲筱瞳端著一杯果汁站了起來。

“雯雯姐,我今天是來跟你道歉的,過去我有很多做得不對的地方,惹你生氣,我很抱歉,對不起。”

她說得分外真誠,握著杯子的手指微微收緊,儼然很緊張,生怕對方不原諒她。

“雯雯姐,我懷了孩子不能喝酒,就以果汁代替,喝完這杯酒,咱們以後就像姐妹一樣相處。”

孩子柳雯雯心中一痛,抿唇不語。

曲筱瞳半天都沒等到她的回應,不安地看了一眼薛林哲,小心翼翼地問:“雯雯姐,行嗎?”

她都已經這麼低聲下氣了,柳雯雯卻還端著,薛林哲擰眉,低聲叫她:“雯雯。”

柳雯雯並不是來鬧事的,盡管聽著很刺耳,但她還是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她端起桌上的高腳杯,不置可否地和曲筱瞳的玻璃杯碰了一下,而後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