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景呈照做,男人頓了幾秒才告訴他,曲慕白在這棟樓斜對麵的那棟樓,樓頂的房間,鑰匙在門口的花盆裏。

榮景呈懶得和他多廢話,掛斷電話後便去了他說的地方。

雖說是斜對麵,但又繞了好幾個彎才到達。

榮景呈的一顆心始終揪著,腦子裏並沒有太多理智來思考其他。

直到在花盆裏找到鑰匙打開門,看見曲慕白安然無恙,他的一顆心才算落回肚子裏。

就算表現得再淡定,曲慕白心裏還是緊張害怕得想哭,所以就算困到姥姥家,她也不敢睡。

聽到門外的動靜,她打起十二分精神,強裝鎮定地盯著門看。

本以為是先前那個男人,沒想到昏黃燈光卻照亮了榮景呈的臉。

曲慕白緊繃的神經在一刹那間鬆懈了下來,鼻子毫無預兆地泛酸,眼眶迅速變紅,委屈得緊。

榮景呈大步走過來,又心疼又自責:“對不起,慕慕,沒事了。”

他撕開她臉上的封口膠,解開手腳上的繩子,將她抱進懷裏,緊緊地摟住,仿佛要揉進骨血裏,薄唇不停地落在她發間。

曲慕白環住他的腰,靠在他胸前,抽了抽鼻子,悶悶地道:“其實我一點都不怕。”

榮景呈微微退開,捧著她的臉落下一個輕柔的吻:“回家。”

他打橫抱起她,直接朝著門外走去。

樓道裏很黑,聲控燈要死不活地閃爍,好似隨時能竄出一隻鬼。

曲慕白抬手撫上他側臉,湊過去親了一口:“景呈。”

“嗯?”

“你真好。”

“傻。”

車子在外麵的馬路上,榮景呈抱著曲慕白繞了好久才繞出去,中途險些被某棟樓上潑下來的洗腳水淋濕,榮大少十分不高興。

曲慕白窩在他懷裏咯咯笑。

上了車,她才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綁匪說的。”榮景呈不隱瞞,又道,“他要了六千萬。”

“這麼多?!”曲慕白的嘴巴能塞下一顆雞蛋,“你給了嗎?”

榮景呈和她十指相扣:“能不給嗎?”

她在他手裏,別說六千萬,一個億他也給。

可他從來不是吃虧的主,給了也得看他有沒有命花。

如此簡單拙劣的勒索,顯然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背後若沒有主謀,打死他都不信。

曲慕白托著腮幫子歎氣。

六千萬啊!能買六十輛瑪莎拉蒂!就這麼白白送人了!簡直心痛到想自裁!

半晌,曲慕白搭眉喪眼地問:“就白給了啊?”

榮景呈好笑地敲敲她鼻梁:“不然呢?”

曲慕白又歎氣。

二十分鍾後,她幽幽地道:“那個人的右手沒有無名指和小指。”

“嗯?”榮景呈先是一愣,繼而明白過來,“嗯。”

“他肯定特別窮。”曲慕白又道,還顧自點點頭,覺得很有道理的樣子。

榮景呈沒說話,窮不窮的他不知道,但肯定是活膩了的。

“他給我吃幹饅頭!”曲慕白怨念地補充,“他自己吃熱乎乎的餛飩。”

“簡直過分!”榮景呈笑出聲,“帶你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