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又一句,充分說明榮老爺子打拚多年的信條,可惜榮景呈一個字也不讚成。

他沒和他爭吵,而是一言不發地穿好剛才脫下的衣服,而後轉身離開。

古一鳴在外麵等著,見他出來急忙迎上去,上下打量他:“總裁,沒事嗎?”

榮景呈搖搖頭,拉開車門上車:“去醫院。”

他累了。

古一鳴在外麵雖然聽不真切,但隱約知道他們激烈地對峙過,他從後視鏡裏看了幾眼自家總裁,表情很是糾結。

榮景呈懶得去管後背的傷口,閉著眼睛靠在後座上,疲憊地道:“想問什麼就問。”

古一鳴組織了一下語言:“咱們不先處理一下公司的混亂嗎?”

比如購置新的辦公硬件什麼的。

榮景呈不答反問:“你聽到了多少?”

“不多,不多”古一鳴心虛地別開視線,暗自猜測模糊聽到的那句“辭職”到底是真是假。

“可笑吧。”榮景呈突然問,語氣裏夾雜著濃濃的自嘲。

若沒人從中阻攔,憑他的能力,想要闖出一番事業並不難。

可就像榮老爺子說的,他不會善罷甘休,這也就決定了他不管做什麼都一定會被打壓。

這些事情想一想就心寒。

古一鳴機智地閉嘴,不妄加評論。

所謂家醜不可外揚,這場鬧劇,想必總裁也不想讓別人知道。

果不其然,他下一句就叮囑:“剛才的事不準對慕慕提起,一個字也不行。”

古一鳴不自覺挺直背脊應答:“是。”

榮景呈緊接著吩咐:“派十個人來醫院暗中保護慕慕。”

不管是為了什麼,他這段時間決計不會去榮霆了。

“是。”古一鳴應聲,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榮景呈擰眉,極不喜歡他這副扭扭捏捏的樣子。

古一鳴深深吸了一口氣:“總裁,恕我直言,和老爺子作對,咱們討不了好。”

好歹是一家人,榮老爺子的脾性,榮景呈又怎麼會不清楚。

可他真的厭倦了這種傀儡一般的生活,他想休息,順便也給自己想對策和修煉的時間。

“我有分寸。”

簡單四個字,足以讓人安心。

古一鳴不再多說,將他送到醫院便去忙自己的事情。

重症監護室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進去,榮景呈沒勉強季煬,而是去找了曲慕白的主治醫生,和他深刻探討她的傷勢。

他是外行,基本都是醫生在說他在聽,一知半解卻聽得無比認真,難得有耐心。

季煬在外麵看了半晌,琢磨著他幾分鍾會暴走出來。

然而,半小時過去,季煬去查了一圈房回來,發現他還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兒,臉上一絲不耐煩都沒有。

這簡直比宇宙大爆炸還稀奇,他瞪大眼睛,正欲進去,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看什麼呢?”

季煬嚇了一跳,回頭瞪了一眼來人:“走路出點動靜能死?人嚇人會出事的不知道嗎?”

季米非常無辜地看了一眼自己腳上的高跟鞋。

“我啪嗒啪嗒踩著高跟鞋過來,你怕是聾了才沒聽見,在這兒幹什麼壞事呢?”

說著,季米探頭看了一眼醫生辦公室,而後問:“哥,你幹嘛盯著景呈哥看?”

季煬勾勾手指,將剛才的詭異事情跟她說了一遍。

季米用一種“什麼都不懂別在這丟人”的眼神看著他:“事關慕白,別說半小時,半個世紀他都能安安分分坐著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