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慕白這一覺睡得極沉,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來。
榮景呈也在醫院過夜,半夜起來好幾次,又是試脈搏又是探鼻息的,生怕她有點意外。
看見她睜開眼睛,他才算鬆了一口氣。
經過一夜,痛感沒昨天那麼強烈,曲慕白掙紮著要坐起來。
榮景呈手腳麻利地扶她,卻是皺著眉道:“別亂動,要做什麼跟我說,我來。”
動來動去的,萬一傷口撕裂了怎麼辦。
曲慕白抬頭看他:“我想去衛生間。”
人有三急,這也能代勞?
“”榮景呈眸光不自在地閃了閃,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我抱你去?”
曲慕白唇角一抽:“我雙腿都好著呢。”
說著,她便下了床,小心地托著左手,步履緩慢地挪去衛生間。
躺了兩天兩夜,腳底下有些飄,曲慕白想,肯定是因為沒吃飯,光靠營養液根本不能補充到足夠消耗的能量。
擔心她在裏麵摔倒,榮景呈就守在門口,曲慕白讓他走,他不,跟門神似的。
她無奈,隻有盡量忽略門外的人,盡快解決完出來。
洗完手全是水,曲慕白沒擦,往他臉上彈了幾滴,而後便去洗臉刷牙。
榮景呈幫她把牙膏擠好,接了溫水,看著她刷完,然後堅持要給她洗臉。
曲慕白有些擔憂:“你會嗎?”
榮景呈不服氣:“還有人不會洗臉?”
曲慕白拗不過他,隻得讓他打濕了毛巾給她擦臉,像照顧一個幾歲大的孩子。
他的動作很溫柔,似乎是害怕弄疼她。
給她洗完臉,榮景呈快速把自己收拾妥當,瞧著她因為熱氣而變得稍微有些血色的臉,他滿意地笑了笑。
曲慕白不想總是側躺著,此刻正坐在床沿晃腳丫子:“景呈,我餓。”
榮景呈捏捏她鼻尖:“佳文馬上就送吃的過來了。”
他特意領著佳文去谘詢過醫生飲食方麵的問題,也囑咐了她一日三餐嚴格按照醫囑做好,然後送過來。
曲慕白還是不習慣麻煩別人:“其實,可以出去買的啊。”
榮景呈一臉不情願:“就門口那些路邊攤?我不放心給你吃。”
曲慕白撇撇嘴,不和他爭辯。
其實,她也不喜歡那些路邊攤,看著就不衛生。
兩人正說著話,佳文果然拎著保溫桶走了進來。
曲慕白衝她笑笑,一臉期待地看著榮景呈打開盒子,然後皺起小臉:“就白粥?”
特別白的那種,一滴油水都見不著,更別提肉末海鮮之類。
榮景呈點頭,盛了一小碗出來:“你剛醒,要養傷,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聽話。”
曲慕白五官都皺在一起,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榮景呈拿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而後遞到她嘴邊:“乖,等你好了帶你去吃大餐。”
作為一個無辣不歡的人,嘴巴裏淡了兩天,真的很想吃點有味道的東西。
曲慕白喝毒藥似的張嘴吞下那口粥,什麼味道也沒嚐出來。
榮景呈自己吃了一口,睜著眼睛說瞎話:“佳文手藝不錯,好吃。”
曲慕白:“”
吹牛真的不需要上稅吧。
手藝再好,它也隻是一碗白粥,沒糖沒鹽,翻出天也不能變成山珍海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