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霍衍之等人都離開病房,曲慕白才問:“景呈,那天到底怎麼回事?”

一直不是昏迷睡覺就是胡鬧,她還沒來得及問。

榮景呈沒隱瞞她,卻也沒全部告訴她,盡量往輕了說,更是提都沒提榮老爺子,將這場狗急跳牆的襲擊描述成了再簡單不過的混亂。

曲慕白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卻也說不上來,將信將疑地看他:“真的嗎?”

從他嘴裏說出來,未免太過輕鬆了一些。

榮景呈點頭,表情十分真誠:“當然是真的,我拿這個騙你幹嘛,我巴不得他在我身上捅個十刀八刀的,也好讓你心疼。”

曲慕白捏住他的手指:“胡說,平平安安的多好。”

榮景呈失笑:“是啊,看我這不是好好的,累不累?睡會兒嗎?”

“不睡,”曲慕白搖頭,“睡太多了,頭暈。”

剛說完就打了個哈欠,榮景呈抬手刮了刮她鼻梁:“那出去走走?今天陽光很好。”

一月份很冷,飄過雪花,陰鬱了好幾天,現在外麵是大太陽。

曲慕白看一眼窗外,臉頰上浮現一抹笑意:“好。”

榮景呈從小衣櫃裏翻出一件長及腳踝的羽絨服給她裹上,又拿了一雙毛茸茸的鞋子和毛巾,琢磨著要不要再來個口罩。

曲慕白把圍巾往上拉了拉,隻露出一雙眼睛,水汪汪地看著他:“不要口罩,憋得慌。”

榮景呈十分好說話,確認包得夠嚴實了便帶著她出去。

主治醫生說了,能走動就多出去走走,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對身體也好一些。

兩人下了樓,在草坪旁的石子路上走,榮景呈牽著她的手:“冷不冷?”

曲慕白走得慢,晃晃悠悠的,聞言衝他笑笑:“不冷。”

還有點熱,因為這件羽絨服真的很厚。

榮景呈生怕她被吹著,將羽絨服的帽子給她又緊了緊,絨毛白邊襯著她蒼白的小臉,更多了幾分病態美,格外惹人憐愛。

榮景呈看得心動,挑起她的下巴啄了一口她的唇瓣,意猶未盡地想更加深入。

曲慕白推了推他的肩膀:“別鬧。”

大庭廣眾,人來人往,榮景呈顧及她臉皮薄,親了親便作罷。

曲慕白的手被他揣進衣服兜裏,在裏麵摳了摳他手心:“我們去那邊坐會兒。”

她指的地方是一片湖,湖麵已經結冰,岸邊一排木質長椅,垂柳已經失去了生機,光禿禿的。

榮景呈點點頭,帶著她走過去,彎腰摸了摸椅子:“上麵涼,我抱著你。”

話音落下,他便先坐了下來,不由分說地將她摟進懷裏。

考慮到她左後肩的傷,他是麵對麵地抱著她。

曲慕白覺得這個姿勢莫名羞恥,站起來調整了一下,側身坐在他腿上,腦袋靠在他頸窩,愜意地眯著眼睛。

榮景呈抬手遮住照射到她眼睛上的強光:“曬不曬?”

曲慕白在他頸窩蹭了蹭,好笑地拉下他的手:“不就是下來曬太陽的嗎。”

“也是,”榮景呈摸摸她的手,又捏了捏她臉蛋,“累了困了跟我說,咱們回房間。”

曲慕白逗他:“我就想在這裏睡,靠你懷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