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景呈心緒翻湧,唇瓣抿成了一條線,半晌沒出聲。

“我說過,婚後你想如何隨你,我就這一個要求,你照做了,大家都好受,若你不答應,你清楚我的脾氣。”

開弓沒有回頭箭,榮老爺子也沒打算回頭。

他目前是沒對曲慕白做什麼,但若他想要的目的達不到,他便不會如現在這般好說話。

榮景呈握了握拳,並沒有立刻答應下來。

榮老爺子倒是沒勉強他,但是,幾天後,榮景呈就不得不同意。

那是一個午後,他照例躺著思索計策,榮老爺子開門走了進來,將幾張薄薄的紙和照片扔到了他懷裏。

榮景呈拿起來一看,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照片上並不是曲慕白,而是風行和雷獲,被關在一處幽暗的地下室,身上有受刑的痕跡。

雷獲是跟著榮景呈回來的,被扣住他能理解,可風行遠在西南,而且那邊隻剩下收尾工作了。

莫非,西南又出事了嗎?

榮景呈斂眉,看向那幾張薄薄的紙,上麵記錄了風行和雷獲身體裏注射的東西,令人頭皮發麻。

榮景呈利刃一般的目光在榮老爺子臉上剮蹭,幾乎想撕下來一層皮肉,那幾張紙被他攥得死緊。

對於別人而言,青仁堂七縱隊的隊長或許隻是個稱呼,但對於榮景呈來說,那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比流著同樣血液的榮家人強了千百倍。

榮老爺子仿佛感受不到他的憤怒,淡淡地道:“不要覺得羽翼豐滿就能翱翔藍天,我隨時可以讓你重回牢籠。”

不得不承認,他親手培養的接班人的確有些本事,連他手下的人也不容小覷。

一個風行,他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才捉住,還是在他累得差點虛脫的時候,可以說是撿了個大便宜。

至於雷獲,若不是跟著他一起回來,主動送上門想帶走他,榮老爺子也不會如此輕易就將人擒住。

“他們身體裏的東西,你應該很清楚,這隻是開始,你若按照我說的做,曲慕白就不用受這些苦。”

為達目的,榮老爺子從來都是不擇手段。

在他眼裏,這些精神藥物並不值得驚奇,當初的榮景呈注射了那麼多,一樣挺了過來。

他手底下的人,理應不會差,若真的熬不過去,那隻能怪他們不夠堅韌。

榮景呈緊緊咬著牙,一股鐵鏽味在嘴裏蔓延開來,他閉上了眼,從喉嚨裏擠出一個字:“好。”

榮老爺子的臉上露出一點笑容,轉瞬即逝:“早這樣就好了。”

摸著良心說,他有些忌憚榮景呈,抓風行和雷獲,一方麵是逼他就範,另一方麵則是證明自己。

他還是那個叱吒風雲的大人物,即便是他最看重的人,也不能將他推翻。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就目前來看,榮景呈才是穿鞋的那個。

他有血有肉,心裏太多牽掛,注定鬥不過毫無顧忌的榮老爺子。

若他不冒進,一切按照原計劃走,不會輸得如此慘烈。

可惜,一切都來不及了。

榮老爺子站了起來:“我明天就會放曲慕白回去,記住我之前說的話。”

親自去送結婚請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