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歡點頭說好，正要去買點水，榮景呈手裏已經拎了兩瓶常溫的礦泉水。
“累了喝冰水容易嗆到肺裏。”他解釋，又問，“礦泉水可以嗎？”
比以前體貼多了，陸歡暗想，沒有異議：“可以。”
兩人從人最多的一個入口進去，跟著一群人往上走，榮景呈始終跟在陸歡身後一步的距離，不遠不近。
“你來過這裏嗎？”榮景呈沒話找話，問的問題十分沒意思，畢竟沒追過人。
“沒有，工作很忙。”陸歡回答。
所以你趕緊辦完自己的事趕緊回去吧，我真的沒時間陪你。
榮景呈領會不到她心裏的想法：“克洛斯果然是資本家，太沒人性了。”
陸歡忍不住辯解：“他其實很好的，工作雖然嚴厲，但對員工不錯。”
“對你不錯？”榮景呈問，重點抓得相當到位。
陸歡反應快：“對大家都不錯。”
榮景呈附和：“那看來的確不錯。”
陸歡暗罵一句“腹黑”。
走到一處平台，就地取材的木質長椅上沒人，榮景呈示意她坐下：“累不累？歇會兒。”
陸歡腳有點酸，坐在椅子上晃了晃，突然後悔來爬山，他喘都不喘一下，她卻已經想下山了。
榮景呈擰開瓶蓋遞給她：“喝點水，慢點。”
陸歡自然地接過，喝了兩口：“謝謝。”
榮景呈看她額頭上冒出了汗珠，掏出手巾給她擦。
他的手伸到她額頭，陸歡才反應過來，後仰躲開，有些慌亂地抓過他手裏的方巾：“我自己來，謝謝。”
榮景呈不勉強，淡淡地笑了笑：“腳疼嗎？”
昨晚看著不怎麼腫，應該是沒事的吧。
“不疼。”陸歡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站起來往前走，“我們繼續走吧。”
榮景呈從鼻腔裏哼出一個單音，心情特別好。
他的關心自然又隨意，陸歡覺得自己的反應似乎有點大了。
她想找點話來緩解莫名的尷尬，於是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不確定。”榮景呈道，別有深意地問，“你呢？”
陸歡道：“我牽掛的人都在這兒，我走去哪兒啊。”
幸好她反應快，若換做以前的曲慕白，肯定被他套進去了。
榮景呈心中警鈴大作：“牽掛的人？”
在莫斯城？
陸歡好像找到了讓他自己放棄的辦法：“對啊，他是我最在乎的人，為了他，我可以不顧一切。”
榮景呈警覺起來，不想多問免得她反感，卻又忍不住，甕聲甕氣地道：“男的？”
“嗯。”陸歡臉上帶著笑，“他特別好，這輩子都是我的心頭肉。”
這輩子？心頭肉？
榮景呈感覺到了濃濃的危機，他盡量紳士地問：“誰這麼幸運？我能認識一下嗎？”
陸歡覺得他的表情十分有趣，堅定地搖頭：“沒必要，反正你也不會在莫斯城久住，他也不出去。”
榮景呈胸口像堵了一塊大石頭，他悶悶地道：“認識一下也沒什麼吧。”
陸歡衝他一笑，沒說話。
榮景呈更鬱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