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歡在前麵回過頭,身後是璀璨的餘暉,她嬌笑,朝她伸出手:“走快點啊。”

榮景呈不由得加快腳步,一把握住她的手。

陽光從指縫間溜出來,他抓住了光明。

陸歡走兩步停一下,走兩步再停一下,像個頑皮的孩子,嘴角笑意溫軟,也不知道在樂什麼。

榮景呈始終保持著跟她一樣的頻率,抬手刮了刮她鼻梁:“小傻子。”

陸歡皺皺鼻子,開始踩著他的影子走,好長一段路之後才喃喃道:“做夢一樣。”

從五年前到現在,各種不真實。

榮景呈把她往身邊拉了拉,捏捏她的手指:“是啊,七年了,恍如昨日。”

陸歡笑得正開心,聞言一愣:“七年?”

榮景呈一時感慨,沒留神說漏了什麼。

他摸摸鼻子,敷衍地“啊”了一聲:“沒什麼。”

陸歡停下腳步,站到他麵前,仰著小腦袋看他:“哪來的七年?說清楚。”

她天馬行空地想,自己莫不是被當成了替身?

榮景呈知道躲不過,又覺得兩人剛解開心結,正甜蜜著,說出來也不會有什麼。

他清了清嗓子,將七年前在煥藍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最後認真地總結道:“我對你一見鍾情。”

陸歡盯著他看了半晌:“所以,你才是造成我婚姻悲劇的罪魁禍首?”

若沒有那次的烏龍,沒有那滿身的吻痕,薛林哲也不會嫌她髒。

或許,也不會有後來那一連串亂七八糟的事。

不知怎地,陸歡有點想笑。

榮景呈摟著她的腰:“應該說,我們經曆苦難,都是為了遇見彼此。”

他過去的日子不快樂,她也過得不好。

他們就像是彼此靈魂缺失的另一半,遇見了才完整,融合了才幸福。

陸歡掩飾不住嘴角的笑,裝模作樣地抖了抖胳膊:“真肉麻。”

“真心話。”榮景呈蹭蹭她鼻尖,偷摸鬆了一口氣。

他記得,小女人某一次問過他,若她被別人玷汙過,他會怎麼樣。

他當時用“武力”鎮壓了回去,並勒令她不許再想,但沒告訴她真相,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

榮景呈當然希望她不記得這茬事,但結果顯然並不如他想的那麼美好。

他這邊心理活動還沒完,陸歡就扯著他的臉開始秋後算賬:“我當初說過這個問題的吧,你那時候為什麼不告訴我?”

她為此膈應了許久。

榮景呈心裏暗暗叫苦:“怕你知道真相罵我‘流氓’‘不要臉’。”

那會兒正蜜裏調油,他哪敢冒這種險。

陸歡手上的力道一點不含糊,卻也沒真的生氣:“你本來就是流氓。”

或許是今天知道的事太多,每一件都不得了,所以,她七年前差點**的對象是眼前人這種小事,格外不值一提。

榮景呈齜牙咧嘴,卻還是勉強擠出一抹笑:“流氓喜歡你,特別喜歡。”

“太醜了,不要。”陸歡鬆開手,笑著推開他,轉身繼續往前走。

榮景呈跟上去,分開她的手指,十指緊扣:“就賴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