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素蘭那段時間正好回娘家辦事,事後才知道這件事,和榮世飛大吵大鬧,最後鬧到榮老爺子那兒去,也沒能改變結果。

但榮老爺子這樣的人,看重的隻是榮景呈,對紀曼清不可能好到哪裏去。

他讓紀曼清住在主宅後麵的別墅,勒令不準出來,睜隻眼閉隻眼放任周素蘭的各種欺壓。

榮世飛是個沒骨氣的,說服榮老爺子讓紀曼清和榮景呈回到榮家,仿佛已經耗盡了他的勇氣。

對於周素蘭的行為,他不知道的多,知道也假裝不知道,以此作為對她的彌補。

兩位男主人都是這個態度,周素蘭自然更加變本加厲,紀曼清的日子可想而知。

她隻想讓榮景呈好過點,自己受什麼委屈都能咽下去,也從來不跟他提。

因此,她受的苦,隻有她自己知道。

可笑的是,榮世飛雖然無法保護她,卻依舊管不住自己往她那裏跑。

紀曼清回到榮家不久後便再次懷孕,榮老爺子和榮世飛都很高興,這讓周素蘭心裏越發不滿,手段也就越來越令人發指。

那段時間,紀曼清險些抑鬱自殺,好在有肚子裏的孩子支撐著她走了過來。

戲劇性的是,過了幾個月,周素蘭也被查出懷孕,她在榮家的地位由此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沒事就去找紀曼清,當下人一樣使喚。

看在她懷孕的份上,榮老爺子依舊沒管,放任自流。

再後來,榮淺熙出生,就在那棟小別墅裏,有家庭醫生,沒去醫院,場麵很冷清。

妹妹出生,被丟到訓練場的榮景呈難得地放了一天假,寸步不離地守在妹妹身邊,眉眼都是溫柔的。

榮老爺子聽說是女孩兒便沒過去看,在書房裏聽榮景呈的訓練報告,榮世飛和周素蘭去了。

新生兒在紀曼清懷裏躺了一會兒就被保姆抱走清洗,周素蘭跟了過去,榮景呈和榮世飛則留下和紀曼清說了會兒話。

保姆給小淺熙洗完,將她放在了早就準備好的嬰兒床上,而後便去忙了。

那會兒,周素蘭肚子裏的孩子才三個多月,基本看不出來。

她看著那一把就能捏死的新生兒,心裏對紀曼清的恨意一點點地冒了出來,毒蛇一樣在她心底盤踞。

她慢慢地伸出手,表情猙獰地掐住了小淺熙的脖子。

脖子那麼細,那麼軟,再用力一點就斷了,她想。

周素蘭的臉龐漸漸扭曲,手指慢慢收緊,含著手指的小淺熙“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撕心裂肺。

周素蘭嚇了一跳,本能地收緊五指。

恰在此時,門口“砰”的一聲,榮景呈奪門而入,一把將她推開,笨拙地安慰著嚎哭不止的妹妹。

雖然是個孩子,但他在訓練場待了將近一年,每天泥潭裏打滾,受著非人的折磨,力量自然不容小覷。

周素蘭被他推倒在地,狼狽不已,尚未開口斥責,小腹便開始墜墜地疼,她頓時白了臉。

聞聲趕來的榮世飛隻看見榮景呈的眼神殺人一般盯著地上的周素蘭,而地上已經蔓延開血跡。

他大驚,趕緊把給紀曼清接生的醫生叫了過來,可這一下摔得太嚴重,周素蘭的孩子沒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