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歡把平板還給榮景呈,半晌沒說話。

說起來,劉雪芳挺悲哀的。

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人都說生恩不如養恩大,她連生恩都是有報酬的交易,更遑論養恩。

然而,即使這樣,她依舊理所當然地向陸歡索取,毫無愧疚或感激,好似這本該就是她分內的事。

其實,就單單論這一層可笑的血緣關係,給他們花點錢,陸歡並不在意。

她擔心的是他們會得寸進尺,貪得無厭,她不欠他們的。

“李輝的醫藥費我已經預交了,足夠他住到出院。”陸歡道。

想起劉雪芳在醫院說的話,她又補充:“等李輝出院,不管劉不管她怎麼說,不要答應她幫李輝安排工作。”

榮景呈意外地挑眉。

陸歡托著下巴:“榮霆不養閑人,我不想再看到第二個曲筱瞳。”

“我明白。”榮景呈繞過去抱住她,鼻尖蹭了蹭她耳朵,“我家慕慕知道為我考慮了,為夫甚是欣慰。”

陸歡往後靠在他肩膀上,眉間始終凝結著一抹愁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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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劉雪芳自己打車回了別墅,醞釀了幾秒,開口和陸歡說給李輝安排工作的事。

陸歡心道: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她指指書房的方向:“我在公司也隻是個小職員,做不了主,您去跟景呈說。”

劉雪芳猶猶豫豫不想去:“和你在公司什麼職位有什麼關係?你去跟景呈說一聲不就行了。”

陸歡招手讓陸念過來,準備帶他去寫作業:“我不插手這些,您還是去跟他說吧。”

話音落下,陸歡便帶著陸念上樓,留下劉雪芳一個人在客廳裏徘徊。

她掙紮了半小時,這才去敲書房的門。

“進。”榮景呈的聲音從裏麵傳來,一如既往沒什麼情緒。

劉雪芳有些緊張,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打開門進去。

榮景呈抬起頭:“您有事?”

“啊,是,有,有點小事。”劉雪芳在他麵前總是忍不住緊張,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榮景呈指了指沙發:“坐下慢慢說。”

“哎,好。”劉雪芳坐下,雙手放在腿上,“慕白跟你說輝子的事了嗎?”

榮景呈露出疑問的表情。

劉雪芳笑了笑:“輝子是我兒子,也就是你們的弟弟。”

“是這樣的,輝子他前段時間因為工作原因受了傷,現在在醫院裏住著,出院了肯定不能再幹這麼危險的工作了。”

榮景呈沒打斷她。

“我想著你的公司那麼大,等輝子出院,是不是可以給他安排個差事?一家人在一處,也好有個照應。”

想較對陸歡的命令口氣,劉雪芳此刻可以說是祈求了。

榮景呈問:“他之前做的是什麼?來我公司的話,想要個什麼樣的差事?”

“我也不知道他之前的工作內容。”劉雪芳道,“至於你公司,你看著安排就好,輝子他幹什麼都可以。”

榮景呈思索兩秒鍾,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