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歡的體力永遠跟不上榮景呈,第二天又非常光榮地曠了工。
榮景呈自己去了公司上班,卻險些在門口遭遇車禍。
他和付追約了在榮霆對麵的飯店吃飯,商討落實項目,距離很近,隻有一條馬路,他便走著過去。
這一片都是高級寫字樓,正是上班時間,路上沒幾個行人。
本是人行道的綠燈,一輛車卻徑直朝他開過來,速度十分快。
榮景呈心下一驚,轉身一大步跨回原來的位置,站定在電杆後,眯著眼睛看向那輛橫衝直撞的車。
由於車速太快,慣性過大,眨眼之間,車子開出去一百多米。
榮景呈以為是意外,卻不想,那車子調轉車頭,直直地朝著他撞過來。
人行道和馬路之間有台階,往上是綠化帶,種著及膝的小葉女貞,修剪得整整齊齊。
榮景呈來不及多想,長腿一邁,跨過小葉女貞築起的牆,從另一側出來,閃到了榮霆大門口。
而那輛車,引擎轟鳴,加足了馬力,卻在衝上人行道的時候被阻了一下,一個晃神,車身撞在了電杆上。
跑車皮薄,車頭凹陷下去一大塊,電杆上的白漆也被蹭掉了一片。
車子被迫停下,前頭開始緩慢地冒煙,榮逸陽一腳踢開車門,拿著一把槍從車上走了下來。
一切發生在幾秒鍾之內,等他持槍走到門口指著榮景呈,榮霆的保安才反應過來。
方才生死一線,榮景呈的呼吸有些急促,卻是很快穩定下來。
他撥開站在自己麵前發抖的保安,臉色烏漆抹黑:“榮逸陽,你在找死!”
還以為是那個膽大包天的仇家,卻原來是自己的兄弟。
榮逸陽形容憔悴,手上的槍口筆直地指著他:“我現在和死了有什麼區別?榮景呈,是你害了我!”
因為在董事會上篡權失敗,牽扯出了榮世凱的一係列幕後動作,他們都在接受調查。
雖然沒被限製自由,但榮逸陽的銀行賬戶暫時被凍結,昔日裏的朋友對他冷嘲熱諷。
他本就聽不得這些,落井下石讓他心裏的怨氣堆積如山。
本想找個女人發泄,結果往日裏對他趨之若鶩的人,如今卻是避如蛇蠍。
他聽到了很多人背後議論他的話,他才知道。
原來在別人眼裏,他一直是個徹頭徹尾的草包,是冤大頭,提起來都會被嗤笑的那種。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榮景呈。
父子倆被限製出境,榮世凱說,他們這次凶多吉少,因為他過去做的事實在太多。
榮逸陽不如他那麼過分,但他愛玩,玩出事的情況本就不少,以前有榮家遮蓋,現在榮景呈撒手不管,再也瞞不住。
榮逸陽想到以後的生活,頓時對生存失去了希望。
可他不是個會反思自己的人,就是死,他也要拉上心目中的罪魁禍首墊背。
以他如今的境地,根本找不到人幫忙,所以隻好自己來。
原以為車禍可以解決掉榮景呈,不想被他躲過了,幸好他還有第二手準備。
手上的那把槍是他幾年前在黑市買的,藏得極好,連榮世凱都不知道。
榮景呈在躲開跑車時便報了警,但他什麼都沒來得及說。
那邊一直在問,榮景呈煩不勝煩地吼了一句:“榮霆總部大廈,有人持槍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