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境,江海市。
華西醫院,李風氣喘籲籲的趕來。
路上堵車,他好不容易趕上,沒有遲到。
誰知,剛到醫院門口,就被一道倩影擋住。
“李風,你遲到了?”
一個戴黑框眼鏡,穿白大褂,手裏推著一輛裝滿醫藥用品小車的女孩,走了過來。
單從外表來看,女孩身材高挑,還算有些姿色。
李風被她叫住,臉上浮出一絲笑容,這女孩正是他的女朋友,名叫劉秋雨。
“路上遇到了一起車禍,一直在堵車,我一路跑過來的,來的稍微晚些。”李風解釋道。
劉秋雨是他大學同桌,可惜他沒有近水樓台先得月,耗費了大學四年的時光後,兩人依舊沒有在一起。
但或許是天意,他來到了這家江海市一流醫院當實習生後,碰巧發現劉秋雨也在這家醫院實習。
劉秋雨認為李風是因為她才來這裏,於是感動之下和他確立戀人關係,允諾隻要他轉正,就和他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不過兩人成為戀人後,別說同居,連嘴都沒有親過,這令李風無奈無比。
劉秋雨冷冷盯了他一眼後,不耐煩道:“行了,一點小事不要磨磨唧唧不停,快去打卡,把衣服穿好,跟張醫師查下各病室的情況。”
“我知道了。”
李風一想到考核主任的尖酸刻薄樣,腦袋微疼,立馬答應了下來。
華西醫院是江海市最好的醫院,他可不希望因為一次考勤,導致這段時間所作的努力白費。
快速打卡,換好衣服後,李風跟著張醫師去了各個病室查看病人的狀況。
不料,剛踏進病室,一個病人突然擋在了他們的麵前,向他們哭訴。
“張醫生,求求給我做一個手術,我的病情一直在惡化,再遲一點,我就真的完了!”
李風記得病人是一個中年大漢,身材魁梧,可一周過去,病痛的折磨已經讓他瘦了大半,臉色更是蒼白無比。
“做手術需要有蔣主任的審批,我無權私自同意——”
張醫師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病人臉色一白,全身蜷縮,不停在抽搐,仿佛中邪了一般。
這一幕,令一旁還在跟別人悠閑聊天的劉秋雨臉色一白,不由後退了一步。
這是癲癇病發作!
“劉秋雨,快去找蔣主任,讓她同意病人的手術,否則再遲一天就來不及了。”張醫生急道。
但劉秋雨的腦子早已經嚇的一片空白,聽不見他的話。
李風眉頭一皺,頂替了劉秋雨,匆匆跑向了一間辦公室。
但蔣主任辦公室大門被反鎖,李風打開不了。
於是,李風來到了窗戶前,用注射器將玻璃間的扣子頂開,隨後再稍微拉了一下,他便透過一絲縫隙,觀察到了裏麵的狀況。
辦公室,一個大腹便便,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子,躺在真皮座椅上,悠閑地喝著茶。
“小姑娘,不是我不救你爸,隻是你爸是癲癇病,心髒還有些毛病,做手術的風險太大了,按我說再觀察一陣子最好。”
他口中的小姑娘,是一個穿著廉價服飾,年齡十七八歲的女孩。
女孩聽到他的話,連忙從塑料袋裏掏出一個紅包,神情懇求地遞給了蔣主任。
“蔣主任,求求你同意我爸的手術吧!我爸這一周一直在發病,再不做手術,我爸真的挺不過去了。”
蔣主任見女孩這麼來事,金邊眼鏡下的雙眼眯了眯,接過了女孩的紅包,神色和藹道:“你放心,我們華西醫院有專業的醫師,小小的癲癇病還難不住我們。”
說完,蔣主任捏了捏紅包,這一捏,令他目光微微閃爍,將紅包扔到了桌上。
“小姑娘,這件事還是緩緩吧,我覺得你的誠意還是不夠。”
這個紅包大概有三千元,在一般的家庭數目不算小了,但很明顯,在蔣主任的麵前,這些錢還遠遠不夠看。
雖然女孩單純,但不是傻子,她知道蔣主任的意思,一時間,急的快哭了。
她來自偏遠的農村,她的媽媽很早就跟其他男人跑了,所以一直跟爸爸生活。
為了爭一口氣,她讀書非常努力,最終,她不負眾望考上江海的大學,而她的爸爸擔心她在江海這邊無人照顧,便跟她一起來了。
日子清苦,但父女倆還算過得去,直到她爸突然患上癲癇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