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兒,我們回家!
媳婦兒,我們回家!
秦卿坐著專車來到萬福廣場樓下,揮揮爪子,一臉感謝的笑意,“郭隊長,謝了。”
實誠的郭靖撓撓頭,憨厚的笑容,“嫂子,別跟俺客氣,晚點我來接你。”
秦卿點點頭,目送著自己的專車離開,心裏有種玄幻的感覺。沒想到隻是幾個月的時間,她搖身一變就成了太子爺的媳婦兒。心裏這麼想著,眉梢兒就跟開了花似的,一臉抖擻的笑。
最近太子爺忙於閱兵儀式的工作,也沒空陪她,郭靖則成了她的私人司機兼保鏢,隻要她一個電話隨叫隨到,還不帶請假的。
對於這樣的待遇,秦卿倒也沒矯情,再說了郭靖是個實誠人,跟她太客氣,反倒是讓他覺著別扭了。
鄉下人就是實誠,就跟她火星國來的人一樣,實誠,一點不都不矯情。
轉身,唇角掛上招牌的秦氏微笑,一對梨渦兒若隱若現,秦卿徑直走向廣場大廳,這裏就是她和喬婧妍所說的老地方。平時無聊的時候,她們就在這裏瞎逛。
前腳剛踏進廣場大廳的自動門,耳畔就響起一聲清悅的招呼聲,“秦姐,這裏。”
循聲望去,隻見喬婧妍一身誇張的晚禮服,打扮得像隻開屏的孔雀,惹人眼球。
不疾不徐地走近,秦卿斜著眸子打量數秒後,促狹地勾勾唇,“今天相親來了?”
“切,你小妹國色天香,沉魚落雁,去相親這不是搶姐妹們的飯碗嘛。”眉兒彎彎,喬婧妍一臉抖擻的笑,拎著那快墜到地上的裙擺,微微一轉,還真有種裙袂飛揚的感覺。
看著這丫頭的打扮,再看看自己有點土鱉的穿著,兩個人站在一起就像白雪公主和灰姑娘一般。不過,秦卿也隻是心裏想想,根本沒怎麼在意,對於她來說,穿什麼都一樣,重要的是穿著舒服。
心裏這麼想著,秦卿撇了撇唇,瞅了眼喬婧妍身上的晚禮服,有點兒沒精打采道:“不會是什麼化妝舞會吧?”
挑眉,神秘一笑,喬婧妍挽起她的手,賣著關子,“去了就知道。你肯定滿意。”說話間,就拉著秦卿往電梯口走去。
隻要不是那勞什子的化妝舞會行,前段時間在美姿坊天天給人化妝,搞得她現在對化妝有點犯衝。
心裏這麼念想著,也沒有再追問,反正就是湊個熱鬧,順便騙吃騙喝。眼看著入伍的日子越來越近,再不抓緊時間鬧騰下,就沒機會了。
兩人絮絮叨叨地聊著,電梯很快便到了要去的樓層。
萬福廣場,十八樓,宴會廳。
偌大的宴會廳外穿戴整齊的服務生忙碌著,看著那小心謹慎的模樣兒,估計今晚又有啥重要人物的派對。
宴會廳裝扮得分外溫馨,再加上宴會廳本身的奢華裝修,讓整個氣氛又上升了一個格調,溫馨中不失高調,高調中不失奢華。
正如秦卿所料,今晚這裏舉辦一個私人派對,派對的檔次很高,至少是她參加過的最牛叉的一次,為啥牛叉呢,宴客廳裏賓客全是平日裏電視上出現的人物,不是高官,就是巨富。
雖說秦卿現在也是太子爺的媳婦兒,這身份也是杠杠的,但這身份也隻能在心裏樂嗬樂嗬,見不得光。
站在大人物堆裏,秦卿麵兒上雖繃得挺像那麼回事兒,但她心裏卻憋得慌,自個兒的斤兩她心裏有底,和這些上層名流格格不入。
要不是喬婧妍這丫頭,纏著,磨著,不讓她離開,她也懶得在這裏煎熬。
品嚐著美酒佳肴,心裏卻期盼著,早點結束吧。
然而,身邊的小丫頭,卻如魚得水。
一邊挽著她,一邊虛與委蛇地應酬著,小臉上的笑容璀璨奪目,那身寶藍色的鑲鑽抹胸晚禮服,襯托得更加嬌豔,真有點她說的國色天香。
對於喬婧妍的身份背景,秦卿總覺得有點不一般,但她也不是刨根問底的人,人家不想說,她也懶得問,反正閨蜜這東西,重在交心。
好不容易找了個尿急的借口,她和小丫頭說了一聲,就在服務生的指引下,往宴客廳的洗手間而去。
站在洗手間的梳妝鏡前,籲,鬆了一口氣。呼吸了下宴客廳外算不上新鮮的空氣。
噓噓完返回時,剛走到走廊上,眸子倏地的一亮,一抹高大的熟悉的身影閃入眼簾,詫異地勾勾唇,掛上秦氏招牌微笑,不徐不疾地迎了過去。
“你好!”
清悅的招呼聲在耳畔響起,歐陽乾抬眸,唇角的淺笑微微一僵,旋即淡淡地回應,“你好。”
對於男人近乎拒人千裏之外的淡漠,秦卿隻是莞爾一笑,似乎兩人並不是很熟絡。
心裏這麼想著,她輕輕地伸出手,笑得璀璨,笑得誠意十足,那對梨渦兒若隱若現,“秦卿,上次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微微一怔,深深地看了眼眼前的女人,眸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豔,猶豫了下,伸出那五指修長的手掌,輕輕地,一沾即過,“歐陽乾!”
歐陽?和那家夥是一家子?不過看這帥哥斯文紳士,比她那脾氣暴躁的禽獸老公強多了。
心裏一動,但也沒太在意,像歐陽家族這種第一大家族,自然枝葉茂盛。
微微點點螓首,彎眉一笑,與他擦身而過,眸光直視前方的一刹那,一道冷冽的眸光襲來,心肝兒瞬間狂顫。
他怎麼也在?不是說有會議嗎?
頓足,視線落在不遠處一臉陰霾的男人身上,眼角餘光瞥了眼擦身而過的男人,心裏會意,這家夥的醋勁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揚眉,勾勾唇,換上膩歪的笑容,正欲挪動腳步,倏地一抹被粉紅色禮服包裹的身影出現在視線內,瞬間眉兒蹙起,心窩兒泛著酸,收回了跨出去的腳步,靜默地站著。
今天的李韻婧一身粉色的抹胸禮服,大波浪卷的發型,配上那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儼然成了宴會最閃亮的明星。
李韻婧看著臉色有點怪異的男人,靠過身,將手裏的紅酒杯遞了過去,聲線柔柔的,清悅動人,“阿楠,怎麼了?”
眉頭緊擰,渾身冒著寒意,冷冽的眸光緊緊鎖定不遠處的女人,歐陽楠心裏像被扔了個原子彈,火氣噌噌上湧。
次奧,這女人膽兒肥了,又出來勾搭人。
看到靜默著的男人,眸底閃爍著的陰冷,李韻婧微微一怔,下一秒循著他的視線望去,咯噔!心兒瞬間沉到了穀底,情不自禁地蹙起了眉頭,唇角處那抹僵化的笑容,透著一絲苦澀。
眼神兒有點閃爍,秦卿瞥了眼男人身邊美得像仙女般的女人,微微垂眸,深呼吸數秒後,揚起頭,視線重新投在男人身上,臉上淡漠的神情,仿佛兩人就像陌生人一般。
我靠,自己出來與老情人約會,還擺著臭臉,給誰看呢。
麵兒上雖掩飾得挺像回事,波瀾不驚,心窩裏的失落卻一分沒有減少,靜默了數秒後,轉身向洗手間方向走去,動作雖有點僵硬,還好並沒有看著太狼狽。
和預料中的不一樣,這次歐陽楠沒有憤怒,也沒有怒吼,隻是壓低了聲線,齒縫間迸出的聲音卻陰冷至極,不怒而威,猶如平原上滾滾而去的悶雷聲,震得人肝兒顫。
“給我滾回來!”
身體微微一頓,眉兒挑了挑,撇撇唇,轉身,冷冷地直視著不遠處的男人,四目相對,緊接著,她笑了。
“喲嗬,這不是太子爺嘛,一天不見,這桃花開得是越來越茂盛了。”
冷冷一哼,歐陽楠的眼神變得更加陰冷,聲音更加陰沉,一字一句地冷冷迸出,“滾回來。”
走廊旁,歐陽乾靜靜地站著,俊眉微蹙,瞥著劍拔弩張的男女,眸底閃爍著一絲異樣的光芒。
這男人脾氣也太壞了吧,自己跑出來勾搭老情人,她都沒怎麼樣,他倒是先耍起脾氣來了。
心兒鬱結得厲害,秦卿這倔脾氣就上來了,憑啥他這麼蠻不講理,憑啥他出來滾混,還要對她大呼小叫的。他難道就不知道尊重人嗎?今天一早還說自己是有家室的人。混蛋,都是騙人的,都是騙人的。
靠之……
人一生氣,這行為和思維就會有點不考慮後果。她索性伸出手臂,一把攬住了身邊男人的手臂,毫無畏懼地看著他,唇角的那抹笑更濃。
他能出來勾搭女人,老娘同樣可以勾搭男人。
“你泡你的美人兒,我泡我的帥哥兒。誰也甭管著誰。”
“閉嘴!”咬牙切齒,歐陽楠氣得肺都快炸了,雙手兒攥得緊緊的,瞅著女人身邊男人的眼神更加冷冽,顫抖著抬起手指,指著女人,最後警告,“我數到三,你要不滾過來,別後悔……”
“阿楠,別這樣,別忘了自己的身份。”被女人的雙手拽著臂膀的歐陽乾,眉頭緊鎖,瞥了眼盛怒的弟弟,沉著聲音提醒著。
“你閉嘴。這裏沒你的事,少他媽的摻乎。”
望著口無遮攔的男人,在看看身旁臉色難看的男人,秦卿徹底炸毛了,她是一個知恩圖報,有俠性的女人,自然不容許這禽獸家夥如此對待自己的恩人。
緊了緊拽著男人的雙手,身體向男人肩膀處靠了靠,氣得發紅的眸子瞥了眼盛怒的男人,唇角的招牌笑容變換成了冷笑,斬釘截鐵地回敬道:“老娘就不知道後悔這兩字怎麼寫。”
事實上,說出這句話,她就有點兒後悔了,其實吧,她心裏也想過,他和那女人也許隻是偶遇罷了,根本沒多大點事。可現在她一起騎虎難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微微抬眸,看了眼身旁神情閃爍的男人,輕輕一笑,聲線有點微顫,“咱們走唄。”
一怔,凝著女人眉宇間那似有如無的失落,歐陽乾抿了抿唇,身體本能地一動,任由她拽著手臂轉身。
冷冷地睨著女人的背影,歐陽楠眸底閃過濃烈的狠戾,眸光裏全是冰刺兒,正欲再次放狠話,卻被一聲不怒而威的渾厚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