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卓水上基地,浪花細沙。
一架銀灰色的戰機在塔台的指揮下,平穩地停在與基地相隔不遠的信息井旁。牧之丹拉著救生繩跳下戰機,打開井蓋將數據線插入接口,不過10s的時間,資料傳送完畢,牧之丹再拉著繩子返回機艙坐穩,肖楮翰放下座艙蓋,開始海麵起飛。
如此乏味的過程,在景色一成不變的大海上,持續了足足二十五遍。信息井初見還覺得有趣,但現在他已經看膩了,外貌和普通的水井並沒有什麼兩樣,同樣是一根中空的管道,不過略寬些,直徑約有3米左右,一直延續到海底七千米處。
肖楮翰頹廢地躺在彈射椅上,仰望著貫穿整個夜空的銀河,低落的心情,再浪漫的景色也無法抹平。他記掛著遠方的戰況,卻也懶得詢問一句,生怕刺激到自己脆弱的神經,畢竟,不管己方是輸是贏,遠方的他都心意難平。
戰機風馳電掣,將狂暴的夜風甩在身後,兩人馬不停蹄趕到烏蘭木水上基地,隨後飛離。通往白城水上基地的這段路,是兩人旅途中經過最漫長的一次,同時這裏也是曌國內海域最接近公海的地方。
夜色越發深沉,天空鴉雀無聲,隻有戰機疾馳而過留下的轟鳴,牧之丹提醒道:“豬頭你千萬注意,後麵的路凶險非常,雖然這次的行動隻有你、我和陌何三個人知情,但凡事都有個例外,南沙群島怕是已在敵軍的監視之下,我們被襲擊的概率非常高。”
“我好歹也在模擬艙中身經百戰,還用你提醒?”
話音未落,肖楮翰立刻接收到異常情況,從雷達可以看出,大批戰機朝著他們的方向駛來。此時戰機位於兩個基地的正中間,肖楮翰一邊呼叫支援,一邊感慨道:“真會挑時間啊!看來一場惡戰必不可免。”
牧之丹隨便掃了一眼雷達,也不放在心上,繼續埋頭寫她的代碼。敵方氣勢洶洶,而且占據了數量上的優勢,從四麵八方殺來。既然跑不了,不如搶占先機,肖楮翰說了一句“坐穩”,開始轉向加速。
隨著雙發接近開始進攻,戰機在空中肆意地翻滾著,靈巧如同海鷗,殺氣勝過雄鷹。導彈如流星飛雨,肖楮翰輕鬆地穿梭其中,在隱約可見的煙流中毫發無損。而對作戰毫無幫助的牧之丹,卻胃液翻滾,捂著胸口壓住嘔吐的感覺,“我想吐……能不能吐在你的身上……”
“盡情地,沒關係。”肖楮翰一掃剛才的萎靡,全神貫注地沉浸在戰鬥中,在激烈的交戰中鬥誌高昂,看著敵人如潮水般毫不停息的進攻,卻都被他精湛的技巧甩在身後,那種感覺妙不可言,根本不在意牧之丹的舉動。
他有成功突圍的必勝信心,但他的追求遠不僅於此。
後座的牧之丹幹嘔了幾下,在強迫自己吞咽了幾顆鎮定藥後,總算恢複了精神,但眼前的戰鬥,處於天旋地轉之中,她根本看不出戰況如何,但她乘坐的戰機,頑強地翱翔在天空中,令她稱讚不已道:“你看著五大三粗的,技術倒是不錯,遠超我的想象呢!”
“那是,你要是給我司馬遠航的壽命,我肯定比他更優秀。”肖楮翰專注於戰況,抽空安慰道:“撐到白城水上基地隻是時間問題,你放心,我必然保你平安無事。”
“哼,誇你兩句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牧之丹搖頭輕笑,肖楮翰且戰且退,按照雷達的指示返航,然而白城水上基地並沒有出現在他的視線,不敢置信道:“怎麼回事?!如果不是水上基地消失了,那就是——”
戰機迅速轉向,牧之丹托腮望向窗外,“我們的信號被幹擾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