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
礙於龍行訓練營的地理條件，肖楮翰隻能保持千米低空飛行，根本無法開出戰機的極限速度。但在己方的地盤內，對付一架無人支援的預警機，對他來說輕鬆如探囊取物。更何況在他的背後，還有指揮部的分析小組鼎力相助，早已將預警機的所有情報，以及進攻應該采用的導彈型號和進攻方式，詳細地發送至他的屏幕。
結束通話後，肖楮翰通過雷達屏幕，對敵機進行強製標記，在瞄準目標後，按下激活鍵後發射導彈，並在導彈發射的過程中，通過智能係統調整導彈的參數，以及修正軌道的程序。
所有動作一氣嗬成，不過1秒鍾的時間。軍演采用了清光模擬交戰係統，除開為了塑造戰爭的真實環境，地麵使用了部分熱兵器，雙方對戰的過程和結果，一律由係統模擬並計算。
虛擬三維導彈落在空中，帶著肖楮翰的自信直衝向預警機，雖然沒有像現實中那樣綻放出煙花般的爆炸，而且在脫離戰機後，很快消息不見，但清光係統準確地判定預警機出局，藍方開始進行預警機的回收工作。
雖然一擊得手，但屏幕上播放的整個過程，如撞在軟綿綿的豆腐上，未免少了一點刺激，遠不如想象中那般興奮。
略有失落的肖楮翰追上大部隊，通信儀裏傳來喜慶的聲音，“祝賀016PT4934學員旗開得勝，拿到學員小組首發戰績。申元戎少校表示，你的操作水準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期，請再接再厲爭取更好的成績。”
肖楮翰琢磨出話裏的意思，難怪讓他單獨出擊，原來是想讓他當炮灰，移出寶貴的位置啊！不過他的猜想隻中了一半，是挑戰自然也是機會，是輸是贏是生是死，全憑個人能耐，這不僅是申元戎少校檢驗他的方法，也是戰爭淘汰無能者的法則。
向消極傾斜的想法，並未挫敗他的積極性，早在登上戰機的時候，肖楮翰就在心裏暗暗發誓，必定施展平生所學，以證明他的第一絕非浪得虛名。即使在作戰會議上，數據圖已經為他展示了演習的淘汰率，但不論過程如何艱難，他也絕不會隻以堅持到軍演結束為最高要求。
在從牧之丹的口中，得知司馬遠航的真實身份後，肖楮翰一夜無眠。他終於明白了，為何司馬遠航每每提及倪君燁，總是會散發出自鳴得意的表情。對方擁有比他更漫長的生命，經曆了更多的戰爭，憑借宗星頑強的生命力，司馬遠航可以無懼死亡勇往直前，而他呢？
直至那時肖楮翰才發現，無法企及司馬遠航的地方，太多太多，不僅僅是他畢生所求的戰機操作技巧。
思緒回到現實，在成功擊落預警機後，敵機群如期而至。麵對大批來犯的敵人，肖楮翰雖有心大展拳腳，奈何他的光輝，完全被淹沒在集體作戰之下。即使有剛才優異的表現，但有三名正式飛行員在前，他怎能班門弄斧？
對方擺出大雁陣型，率領著6架無人強殲機殺來，對戰局的掌控、與實戰的技術，遠勝於聯手的四人。四人中尤以肖楮翰最為輕鬆，相較於衝在第一線的戰友們，他隻需要保護好自身與機群，避開敵機的作戰半徑。
雖然戰友成功清掃了無人機，奈何敵方主飛在僚機的掩護下，成功殺出包圍圈，直奔肖楮翰而來。長機緊咬在後，肖楮翰終於體會了一把，什麼叫手忙腳亂，奈何雙方經驗差距之大，絕非肖楮翰堅定的意念可以彌補。
轉眼兩架補給機判定出局，就在他以為，這次任務的結果將以失敗告終之際，忽有一枚地空導彈扶搖直上，在他的意料之外正中敵軍長機。負責防禦任務的肖楮翰，這才想起在己方的空域內，還有地麵部隊的火力支援。
在地麵支援壓倒性的優勢下，四人順利完成使命，整個戰鬥過程持續6分鍾，損失不過兩架補給機。指揮部本以為肖楮翰此行有去無回，不想這位學員表現優異，雖在群戰中無突出建樹，但在敵方僚機的定點打擊中，座駕毫發無傷，對於新兵實屬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