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問題,好,那麼到時再見。”

掛斷電話,看到蘇星柏還站在那裏時,徐琳琳臉上神色再次由晴轉陰,“你怎麼還不走?”

“真無情,才下了床就翻臉不認人。”蘇星柏嘖嘖有聲,見徐琳琳惱羞成怒要趕他走,也沒反抗,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就離開。

房門在身後關上,蘇星柏臉上的笑容一斂,眼底閃過一抹獵人發現獵物時獨有的玩味神色。

趕走蘇星柏,如釋重負的徐琳琳抹了抹臉,仿佛要將他施加於身上的痕跡抹走般,然而一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才稍微好轉的心情又變得沉重起來。

蘇星柏是她還沒到G市時在B市認識的,兩人是同學,曾經在一起過一年多,之後因為她申請到G市去,而他家裏也發生了一些事情,兩人便分了手。

蘇星柏本是出身富裕的名校生,可惜父親突然生意失敗,還跳樓自殺,母親也因而一病不起,他則被逼輟學。

那時候,徐琳琳還不像現在這樣現實勢利,就算他不是有錢人了,也對他不離不棄。然而現實終究是殘忍的,為了賺母親的醫藥費,他跟著父親一個舊員工做事。

原來,那舊員工是黑道中人,蘇星柏跟著他做事,也算半隻腳踏入黑道。徐琳琳曾勸他別再那樣,可惜他沒有聽進去,之後,一次毒品交易中被捉而逃,卻被小頭目打跛,最後束手就擒,入獄留案底。

蘇星柏入獄後,徐琳琳一家就移民G市。開始時,她還會惦記著他,擔心他在獄中過得不好,給他寄過幾次東西,但隨著在G市展開新生活,結識了新的朋友後,漸漸便將他拋置腦後。

三年前,她接到過他一個電話,是向她借錢的。看在兩人過去的情分,她便借了一筆錢給他,同時跟他說了,以後兩人一刀兩斷,讓他別再去糾纏她。

這些年來,她在G市創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就在幾乎忘記有蘇星柏這個人時,上天卻安排兩人重逢。就在一個多月前,也是唐宇傑被陷害還在拘留所時,在她毫無防備時竟會重遇到他。

當時,她正跟經紀人赴一個B市富商的飯局,而蘇星柏跟在那富商身旁,第一眼她根本就認不出他來。也不知是這麼多年來,他改變太大,還是她真的已經忘記有他這個人了。

自從跟了唐宇傑後,她就少有出席飯局,就算真的推不掉,不得不出席,也隻是敷衍了事,但那晚上她竟然喝醉了。

仿佛想起什麼不願意想起的事情,豔麗的臉上倏地繃緊,似乎在壓抑著就要繃破爆發的情緒。

那天晚上,就跟昨晚一樣,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跟蘇星柏發生關係。大概這就是昨晚一見到他,就掉頭逃跑的原因吧。

想到這裏,她突然想起跟唐宇傑的約會,抬眸瞅了眼時鍾,糟了!再不化妝換衣服就來不及了。

為了讓自己以最佳狀態亮相,徐琳琳花了差不多三四個小時才化好妝出門。本來,唐宇傑說好要來接她,差不多出門時,他卻打電話來說臨時有急事,隻吩咐常少風來接她到餐廳去。

“我們遲了這麼久,宇傑會不會生氣?”

路上遇到大塞車,常少風跟徐琳琳等到酒店時,已經是兩個小時後了。

瞅了眼時間,徐琳琳有些氣急敗壞,雖然她覺得約會時,稍微遲到會突顯自己的身價,但唐宇傑最討厭別人遲到的,現在還遲差不多一個小時,她都不敢想像他會有多生氣。

“剛才已經打過電話跟他解釋了,應該不會責怪我們,怕就怕我們的客人會有意見。”相較於徐琳琳的急躁,常少風則淡定許多。

“對了,今晚的客人是什麼人,宇傑怎麼這麼緊張?”徐琳琳相當好奇,之前,唐宇傑隻是告訴她,今晚有一個飯局,想她陪他一起出席,卻沒有告訴她對方是誰。

常少風道:“你也知道,我們這次來B市的目的,就是為了處理罷工的事,而這位陳老板就是關鍵人物,你先進去找他們,我泊好車再來。”

徐琳琳對著車內鏡整理了下儀容,才推開車門下車,走進酒店門口。

走進酒店大堂後,徐琳琳才想起並不知道唐宇傑他們在哪個廂房,便拿出手機打電話給他,告訴她已經到了。

隻顧著講電話,徐琳琳沒注意到前麵正有人朝這邊走過來。那人跟她一樣,也抱著手機跟人講微信,太過專注之下,就那樣跟她撞到了。

‘啪’一聲,手機從手中掉落地上,徐琳琳愣了下,才反應過來,手機被來人撞掉了。正想彎腰去撿起手機之際,一隻白皙的手隨即映入眼簾,耳邊響起一把軟糯的聲音。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撞到你的,手機沒有撞壞吧?”

“隻是一句對不起了不起嗎?知不知道我這手機——”接過手機,徐琳琳抬眸看向撞到自己的人,下一刻,臉色倏地一變,塗著黑色指甲油的食指直指向對方,“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