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可兒相當樂觀地開解自己,“算了,反正對著對著就習慣了。以前,總被人取笑胖子胖子的,現在應該沒有人敢這樣取笑我了。那時候,我總祈禱自己能變得瘦些,但就是瘦不下來,沒想到昏迷兩年,反而變瘦變漂亮了,這是不是因禍得福呀?”

鄭長興露出一個複雜的笑容,如果小妹變漂亮的代價,是要受這麼多苦頭,還差點醒不過來的話,他倒寧願她一直是那個小胖子。

為了給父親一個驚喜,能健健康康地迎接他回來,這一個月以來,鄭可兒相當努力地練習,功夫不負有心人,在鄭向磊回來時,她真的像正常人一樣,又蹦又跳地。

同樣地,鄭向磊也給了鄭可兒一個驚喜。他回來時,竟把張慧如也帶回來了。

事隔兩年,再次見到一個健康活潑的鄭可兒,鄭向磊跟張慧如都相當激動,機場上,上演一場抱頭痛哭的感人畫麵。

當然,鐵漢鄭向磊就算再激動也沒當眾流下淚水,哭成淚人的是張慧如跟鄭可兒。之後,一行人也沒回家,徑直就到酒樓去開慶功宴了。

一來,為預祝鄭向磊即將成為總警司,二來,慶祝鄭可兒蘇醒過來,還搖身一變成一個小美人,三來,慶祝鄭長興又打贏一場官司,跟榮勝為律師事務所的合夥人。

“小妹剛才喝很多嗎?怎麼醉成這樣子。”鄭長興停下車,轉身拍了拍醉得不省人事的鄭可兒,她伸手拍掉他的手,喃喃了句,“別吵我。”又埋頭睡過去了。

張慧如也喝了不少,整張臉紅得像蘋果般,揮了揮手道:“沒有,她大病初愈,哪敢讓她喝多少,就喝一杯罷了,隻是她一向是一杯倒,就醉成這樣了。”

搖搖頭,鄭長興先下了車,來到後車座旁,拉開車門,將鄭可兒橫抱出去,又吩咐身後的張慧如,“幫我泊好車。”

“我也喝了不少呀,怎麼就沒人照顧我。”有些羨慕地目送鄭氏兄妹走遠,張慧如隻得認命地坐上駕駛座,把車泊好。

泊好車,走進大廳,張慧如將車鑰還給鄭長興,看了看四周,不見鄭可兒了,未等她問,他已搶先說,已經把小妹妹送回房了。

“喝點茶解酒。”鄭長興倒了杯濃茶遞給張慧如,自己也端著一杯在沙發上坐下喝著。

張慧如受寵若驚地接過茶杯,在鄭長興對麵的單人沙發上坐下,喝了口濃茶,精神為之一振,看了眼他,試探會問:“鄭大哥,你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

鄭長興讚賞一笑,“你總是如此聰明,可兒有你一半機靈,我就不用如此操心了。”

張慧如羞澀地笑了笑,“你過獎了,其實,可兒是大智若愚。對了,你是不是想跟我談可兒的事?”能讓他如此和顏悅色地跟她說話,除了可兒的事,還真想不出有其他可能性了。

鄭長興沒有回話,沉吟片刻,才開口道:“對於可兒的病情,你知道多少?”

張慧如道:“二姐跟我提過,可兒因為頭部曾受到撞擊,加上休克過,所以,記憶有些混亂,一些事情不記得了,她現在的記憶還停留在兩年前。”

鄭長興問:“那你可知道,她不記得什麼事了?”

張慧如眨了眨眼,鄭長興有此一問,鄭可兒忘記的事情應該不簡單了,隻是跟她通電話這麼多次,似乎也不覺得有何不妥呀。

鄭長興提醒地道:“你不覺得今晚在酒樓吃飯時,她一句話也沒提及到一個人嗎?”

張慧如一愣,突然,一種不可思議的念頭一閃而過,“你是說她把唐宇傑給忘記了?”

不會吧,這世上鄭可兒忘記所有的人,就是不會忘記他,那可是她寧願犧牲生命也要保護的男人!

這簡直是不科學!

鄭長興嘴角微挑,露出一抹類似幸災樂禍的微笑。

“你猜得沒錯,她把唐宇傑給忘記得一幹二淨了,兩年前的事情,她幾乎都記得,除了跟他有關的事情。現在她已經不記得他,更不記得自己結過婚的事了。”

一想到小妹為了那男人所受的苦,他就無名火起,哪怕是小妹妹自己的選擇,他也無法原諒他!現在,小妹陰差陽錯忘記他了,怎能不讓他連睡著也笑醒?

“怎會這樣?”張慧如脫口而出。

鄭長興聳了聳肩,“誰知道呢,或者他以前害她吃了太多苦頭,她便潛意識忘記他了。無論什麼原因,總之,我很欣喜有這種結果。”

張慧如嘴角抽了抽,大哥,你如此幸災樂禍真的好嗎?同時,在心底為唐宇傑暗點了根蠟燭。

“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仿佛篤定張慧如一定會答應,鄭長興徑直說道:“希望你能想辦法讓小妹,兩年內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