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默不作聲,任由藍蘭向他發泄個夠,直到電梯門再次打開,兩人來到停車場,上了車後,他才再次開口。

“藍經理,那鄭可兒擺明就是要跟你過不去,就算這次不是我們不小心打錯數據,她也會找別的借口來找我們麻煩的,你看是不是跟朱總經理談談,看他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藍蘭微眯了眯眼睛,“不用了,這隻是小事情,不用麻煩到他,總之,我自有辦法解決。”

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李仁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卻想起之前聽到朱俊傑秘書所說的話。

“別看總經理夫婦在外人麵前那麼恩愛,其實那隻是表像罷了。”

當時,李仁並沒把秘書的話放在心上,甚至覺得對方是言過其實,畢竟他們才新婚沒多久,兩人又是自由戀愛的,怎會這麼快就出現問題?現在看來,他們之間的確是出現問題了,否則,藍蘭不會有這種反應。

不過,這都是老板的家事,跟他沒什麼關係。此時,他並不知道命運之神在不久將來跟他開了個玩笑。

白天在公司戲弄最藍蘭,晚上回到家,鄭可兒便將這件事跟好友分享,抒發自已的激動之情。

“今天真是什麼仇都報了,你沒看到她當時的臉色有多難看,明明就恨不得一刀捅死我,還要跟我低聲下氣道歉,要不是不能把事情鬧大,影響跟新世界的合作,我才不會那麼輕易就放過她。”

“那你想怎樣不放過她?“張慧如翻了個白眼,她猜得沒錯的話,當時藍蘭是被鄭可兒殺了個措手不及,在毫無防備情況下被將一軍,才會息事寧人,道歉了事。

回去後,藍蘭必定痛定思痛,下次再交手的話,鄭可兒未必能討到好處,甚至還會被她反將一軍,輸得很慘。

鄭可兒嘟長嘴巴,“你還是不是姐妹,竟然長他人之氣,滅自已威風!現在我手握生殺大權,隨時玩殘她,她根本奈何不了我。”

張慧如拍了拍自信滿滿的鄭可兒肩膀,“自信是好事,但過分自信就壞事了。你這人太過正直,耍手段根本比不上她,要知道交手不一定要在擂台上。”

鄭可兒愣了下,“你的意思是,她會使暗招來對付我?”

張慧如聳了聳肩膀,“誰知道呢,她那麼陰險的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總之,你不要被一時的勝利衝昏頭腦,小心謹慎些總沒錯。”

鄭可兒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後,不在意地笑道:“那就更好玩了,就像玩遊戲一樣,沒幾個強大的BOSS出現,也太無趣了,我都有些期待她要怎樣還手了。”

張慧如雙手捧著鄭可兒的臉頰,“你學壞了,究竟誰把你教壞了,以前那個單蠢的鄭可兒哪去了?”

“你才單蠢,你全家都單蠢!”鄭可兒炸毛,起身撲向張慧如,兩人如小孩子般嬉鬧起來,直到鄭長興下班回家,兩人才沒再鬧下去。

接下來的日子,一如張慧如所料,除了第一次的失誤後,鄭可兒就再也抓不到藍蘭的錯處。無論鄭可兒提出怎樣無理的要求,她總能把事情辦妥,不給鄭可兒機會發難。

“太無趣了!”鄭可兒把藍蘭昨天交過來的資料隨手一丟,整個人趴在辦公桌上,長嗟短歎起來。

忽地,響起一陣敲門聲,未等鄭可兒回答,房門就被人從外麵打開。她皺了下眉頭,抬頭想看看誰這麼沒禮貌,沒經她同意就推門進來,在看清楚來人是湯麗柏琦時,臉上閃過一絲訝然。

“你從法國回來了?”湯麗柏琦秘書昨天還說,她明天才回來的,怎麼現在就已經回來了。

湯麗柏琦踩著四寸的高根鞋走到辦公桌旁,居高監下地掃視著鄭可兒,那眼神帶著幾許上司對下屬的表現不滿時獨有的,令人頭皮發麻的審視意味。

被湯麗柏琦看得有些不自在,鄭可兒站起身,擺出一副恭敬的姿態,“總裁你好,不知道總裁來找我有什麼事?”

盡管,鄭可兒打從心底並沒把湯麗柏琦當成上司看待,但在外人麵前還是擺出下屬應有的姿勢。

湯麗柏琦揮了揮手,跟在身後的秘書,馬上識趣離開,走出房門口時,還順手替她們關上房門。

等隻有兩人時,鄭可兒臉上恭敬的神色馬上剝落,回複平日兩人相處時的慵懶之態。

“你來找我,究竟有什麼事?”

湯麗柏琦拉開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下,雙手環胸,打量的視線再次落到鄭可兒身上,半晌,才開口道:“你看上去很閑,很無聊的樣子。”

鄭可兒毫無忌諱地道:“是很無聊沒錯。”

其實,鄭可兒這個部門,平日的工作量並不算少,嚴格來說相當繁鎖,隻是湯麗柏琦跟鄭可兒都心知肚明一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