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已是說的很直白了,杏兒當下便明白了。隻是一臉佩服地看向靜依。

何嬤嬤一臉讚同地點了點頭道:“小姐,這四人剛來,笨手笨腳的,不如就先從三等丫頭做起,做的好的,再慢慢提上來。”

靜依笑道:“就依嬤嬤的意思吧。嬤嬤,今兒咱們吃什麼?”

何嬤嬤忙道:“小姐忘了?今兒一早,候爺就派人來囑咐了,讓小姐到花廳去用晚膳呢。”

靜依這才想起這回事兒來。自那日父親從這裏走後,便讓人從大廚房抽調了兩名廚娘,在她的院子裏開了個小廚房,專司她的飲食起居。這些日子,靜依都是在自己院子中用膳,從未和祖父祖母一起用過膳。

靜依看了看天色,重新梳洗了一番。頭上並未戴任何的頭飾,隻是在脖子上帶了個項圈。然後吩咐杏兒為自己找出了一件淺黃色的衣裳換上。主仆幾人慢慢向主院的花廳走去。

主仆幾人剛進主院,就聽見一陣笑聲,正是那老夫人和白氏的笑聲。靜依站了站,看向花廳,一隻小麻雀正迎麵飛來,落在了靜依的左肩上。

靜依輕問:“小麻雀,幾日不見,你又胖了。你可知道她們在笑什麼?”

那小麻雀又開始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像是在回答靜依的問題。何嬤嬤幾人看的有些呆愣:這小麻雀莫非能聽懂人言不成?

靜依待那小麻雀停了叫聲,便將它放到一旁的樹枝上,主仆幾人進了花廳。

除了父親和大哥,其它眾人都在。靜依向祖父祖母行了禮,站在一旁。

白氏原是坐在老夫人的下首,見靜依進來,忙起身給靜依行了禮。靜依回了半禮。

蘇靜微也起身向她行了禮。

這高門大宅之中,向來是最重嫡庶。一個妾室永遠是越不過正室的,不僅如此,妾室在尋常地人家,是上不得台麵的,家裏有什麼喜慶活動或是宴會,妾室都是不準參與的。

這白氏能在家中與長輩們一起用膳,可見她在長輩,主要是老夫人那裏,是得了青睞的。

白氏眼中精光一閃:“依依的氣色看起來不錯,想來是早已痊愈了吧?這此日子也不見你來給祖父祖母請安,以為你身體仍是不妥,也不敢貿然去你院子裏,就怕煩擾了你。”

這白氏的話其實是不守規矩的,按理,她應該稱自己為二小姐,一個妾室,是沒有資格直呼嫡出小姐和公子的名諱的。隻不過,仗著老夫人是她的親姨娘,所以才敢如此的放肆!

靜依看眾人的臉上並沒有什麼異色,可見這白氏是常常這樣稱呼自己的。而她剛才所說的那些話,則是在說自己不懂規矩,明明早就好了,也不知道來給長輩請安呢。靜依輕輕一笑,低頭恭敬道:“讓祖父祖母為孫女兒擔心,著實不對。實在是額上的疤痕太過顯眼,怕是驚著了祖母,想著等疤痕淡些再來請安。倒是依依的不是,讓白姨娘也跟著擔心了。”

白氏她噎的說不出話來。老候爺看了白氏一眼,對靜依道:“依依,頭上還有傷呢,快快坐下!”

靜依正要謝過祖父,門外有人挑了簾子,蘇偉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