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福雙至

一連幾日過去了,蘇偉一直在為蘇成的事情而忙碌。家裏一切倒是平靜的很,顧氏每日裏就是到老夫人那裏點個卯請個安,其餘的時間都是在自己院子裏打理府中的一些事務。半年不在府上,倒是有不少的事情忙。

因為白氏被杖責了二十,下不得床。而靜微被禁足,所以這靜依的日子倒過的是很愜意。

自回府後,靜依在蘇明的陪伴下去過兩次別院,向賀道子請教一些醫學上的事。

這日,靜依去了母親的院子,想著請母親準她出府。剛到了正屋,還沒來得及說話,便有下人來報,說是候爺急匆匆地回了府,直接去了老太爺那兒,讓人傳了話,來請夫人過去。

顧氏點了頭,換了身衣服,看了靜依一眼,“走吧,你也陪我一起過去吧。順便給你祖父請安。”

母女二人進了院子,便聽得一陣大哭聲。聽聲音,應是老夫人的哭聲。顧氏皺了皺眉,靜依則是輕挑了下眉毛,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母女二人進了屋,行了禮,見眾人的麵色都是不善。顧氏便坐到了蘇偉的下首,靜依則是依偎在她身旁。

隻見老夫人低著頭,用帕子輕掩著麵,大哭道:“我的兒啊!這可如何是好?我苦命的兒啊!”

顧氏聽了,看了蘇偉一眼,但見蘇偉是一臉的憂色,看來蘇成的事隻怕是不好辦了。

老太爺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嚇得眾人一個哆嗦,而老夫人也被嚇得忘了哭了。靜依瞧了老太爺一眼,隻見他額上青筋爆起,像是怒到了極點。

隻聽老太爺大喝一聲:“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沒的讓孩子們笑話!”

老夫人這才用帕子輕擦了擦眼角的淚,輕道:“我還能如何?成兒在牢裏麵受著罪,我這個做母親的卻是毫無辦法,沒人管他的死活!他可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呀!難不成還要讓我在這裏說說笑笑不成?”

老太爺站起身眼睛一瞪,胡子也有些輕顫,怒道:“說的什麼渾話!哪個說不敢成兒的死活了?你這樣哭哭啼啼成何體統,又能幫得上什麼忙?沒的讓人聽了煩心。你若是想哭,回你自己的院子哭去,沒人攔著你!”

老夫人見老爺子動了真怒,也不敢再說話了,隻是低頭擦著淚。

靜依上前,為老太爺順了順氣,勸道:“爺爺別急!坐下來好好想想辦法就是了。別再氣壞了身子。”

老太爺衝著老夫人重重地哼了一聲,坐了下來。

蘇偉道:“父親,這件事,既然是驚動了丞相,要不,兒子去丞相府走一遭?”

老太爺搖了搖頭,“偉兒呀,事情沒那麼簡單!依著你派去的人探查,這成兒在任上,是胡作非為慣了,上麵看在你的麵子上,一直是對他輕斥,實際上並未對他有任何的處罰。可這次,不過是打了幾個丞相府的奴仆,如何會鬧的這般嚴重?”

蘇偉點了頭道:“父親說的沒錯,兒子也想過了,隻怕這是有人故意想通過打擊三弟來打擊兒子的。”

老太爺點點頭,用手捋了捋胡子,眼睛不知看向何方,看來,這次蘇成的事情是頗為難辦了。

靜依將他們二人的神色看在了眼裏,舅舅和大哥就要回京了,在這個節骨眼上,三叔犯了大錯,隻怕是有人故意為之。

蘇偉歎了口氣道:“父親,母親,其實三弟的事,沒有那麼嚴重。隻不過是受些日子的罪是免不了的。兒子細想過了,這次,三弟不會有性命之憂,隻是,這前程,是不可能了。”

老夫人急問:“你是說,成兒再不能為官了?”

蘇偉點頭:“隻怕,這已是最好的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