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營易主
白素蘭說完,大廳內一片寂靜,元熙卻是皺了眉,直直地看向了白素蘭!
白素蘭迎上了平王的眼光,自以為是顧盼生輝,美目轉兮,可是當她再細看平王看她的眼神時,驚覺到他的眼神中竟是露出了一抹嫌棄!不錯,是嫌棄!這個突來的認知,讓白素蘭有些不淡定了!她自認是封城第一美人兒,這封城的貴族公子,沒有一個人能入得了自己的眼!這平王雖是俊美瀟灑,可她卻是知道這個王爺是個最不受寵的,真的跟了他,以後也是沒有出路的。隻是這一次,為了救父親,為了白家,自己才甘願放低了身段,來這裏自薦枕席,想不到竟然被這個不受寵的王爺給嫌棄了!
她用眼睛的餘光偷偷地看了平王妃一眼,這平王妃雖尚未及笈,卻是生的宛若仙子一般,那出塵的氣質,無雙的風華,舉手投足之間都透出一抹說不出的優雅華貴!這才是王妃的風範!
白素蘭的牙齒輕咬了下嘴唇的辰瓣,為了自己的將來,為了父親,她隻能是忍了!若是父親被問罪,那麼她作為罪臣之女,下場是可想而知的。她向來是心高氣傲,看不上封城的任何一位公子,就連人人盛讚的歐陽三公子,她也是不屑一顧的!可是現在,自己在這小王妃麵前,竟是有種抬不起頭來的感覺!怎麼會呢?不過一個尚未成年的小丫頭,怎麼會有這般的氣勢?她垂眸似是思索再三,又道:“王爺,民女所言句句肺腑,絕無虛言!隻求王爺能夠還民女父親一個清白!”
元熙盯著她看了半晌才道:“你想要進王府侍奉本王?”
白素蘭聽了,心裏此時是五味陳雜,不過那‘喜’還是占了第一位的!“回稟王爺!正是!”
“本王九月才剛剛大婚,而且還有母妃賜下的四名美人!怎麼?你當真是打算不求名分?”
白素蘭聽了,以為是平王已有了納她之意,雙腮微紅,一幅女兒家的嬌羞模樣,“回王爺的話,民女知道王妃尚未及笈,不能侍奉王爺。民女願為王妃分憂!”
靜依聞言,嘴角卻是揚起了一抹嘲諷之意!為我分憂?是為我替憂還差不多!靜依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看向了元熙。
白素蘭則是心中早已有了準備,隻要王爺肯讓她近身侍奉,她便自然有法子叫王爺獨寵她一人,到時候,雖不能為正妃,可是做一名側妃,也還是綽綽有餘的!再說了,這高門大院兒裏,名分隻是擺給外人看的,實際上,還不是看爺寵哪個,這哪個女人的日子便會好過?隻要自己得了王爺的獨寵,哼!小小的一個黃毛丫頭,她自然有法子對付!這平王妃之位,早晚還不得是自己的?雖然自己從心底裏還是看不起這個平王妃的位子的,可是眼下為了自救,也隻有這個法子了!罷了,平王就平王吧!這樣,至少自己還有成為王妃的機會,總比父親被判罪,自己被發配的好!
白素蘭這裏打的算盤倒是極好!甚至還有些覺得自己肯服侍平王,是平王的福氣!她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平王會不會不要她?她想的是,自己如何才能獨獲寵愛,救她父親?
也難怪了,這白素蘭,自小便受到了良好的教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她與白敏兒一樣,都是按照將來都是要嫁入皇室的標準來培養的!隻是可惜,白敏兒隻是做了一名側妃!現在自己,竟也是要先做一名妾室了!白素蘭雖心不甘,可也是別無他法,隻得如此,心中輕歎了一聲,認命吧!
等了許久,也不見平王說話,白素蘭才覺得心裏有些沒底了。她抬頭看了一眼,旁邊坐著的平王妃,頓時明白了,這是當著王妃的麵兒呢,王爺要納妾,自然要王妃這個主母點頭才行。便自作聰明地衝著靜依方向,拜了拜,道:“王妃在上!民女在此發誓,隻求侍奉王爺左右便是!絕不貪圖名分!”
靜依心中冷笑不已!不貪圖名分?這種騙鬼的話,誰信?
元熙則是眯了眯眼,這一次眼神中所流露出來的不屑和輕視更為明顯了!而白素蘭恰巧抬頭,想著與平王眉目傳情,這一看不打緊,隻覺心神一震!
“哼!枉你身為白府的嫡長女,自小所受的教養便是如此嗎?白石現在隻是被罷免了所有官職,尚未叛罪,你身為他的女兒不思如何為他分憂,安撫他的情緒,反而來到本王麵前說些不堪入耳之話,簡直是丟盡了白家的臉麵!”
元熙說完,看也不看她一眼,拂袖而去了!
白素蘭聽了,卻是猶如當頭棒喝!整個人呆若木雞了!
白素蘭自嘲地笑了兩聲,搖著頭,她不明白,她這樣的大美人兒親自送上門來了,這個王爺竟然還對自己不屑一顧,甚至是還嚴加斥責!這讓向來眼睛長在頭頂上的白素蘭,情何以堪?
靜依則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冷聲道:“白小姐想說的話,已經說完了吧?既如此,初一,將她送回去吧!”
還沒有完全回神的白素蘭,就這樣被帶出了平王府。
晚間,平王府的外書房。
“如何?收獲應該不小吧?”元熙看著眼前的嶽正陽問道。
嶽正陽則是痞痞地一笑,“你猜?”不過,一對上元熙冰冷的目光,又馬上改口道:“還不錯!這是清單。還有一些金銀珠寶,隻是按箱記的,還沒細算究竟值多少銀子!”
“二十萬兩白銀!這個白山華倒是胃口不小哇!還真是膽大妄為!”
嶽正陽接話道:“這是自然!你也不看看他背後的人是誰?那可是封城的老大!雖說現在已經被你給禁足了。對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李赫,你要早些想個萬全之策,既能治了他的罪,還要堵住這悠悠眾口哇!”
“怎麼?私藏封城稅收帳冊,還不足以治其死罪?”
“不太好說,你忘了,他可是在這封城經營了十餘年了。而且京城中還有護國公為其坐鎮!隻怕現在,白石府上的消息,已經有人快馬加鞭地送往京城了。”
元熙冷笑一聲,“那些銀子呢?”
“都放進你的庫房了!”
“銀子不過是死物,有時,不見得就隻能買東西吧?”
“什麼意思?”
元熙一挑眉,“字麵上的意思。”
嶽正陽不解,一臉不屑於知道的樣子,悶聲道:“你以為我想知道你要做什麼?沒那個心情!”
元熙不理他,又開始處理一些政務。
嶽正陽在他對麵坐了,問道:“那個白石若是沒了,你打算啟用誰作文相?”
“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隻是有些好奇罷了。畢竟這封城,我是一個看著順眼的都沒有。”
“沒有?我看你看那個歐陽夜的眼神很是讚賞,怎麼不過數日,又改變了看法?”
“那倒不是!歐陽夜人不錯,可惜不是做文相的料!破案可以,處理整個封城的政務,隻怕會有些應付不過來。”
元熙點了點頭,“不錯!文相一職,事關整個封城以後的走向。本王還不傻,這件事情你就無需操心了。”
“那就好。對了,你讓我查有關宋浩的事,莫非你懷疑他跟白石不是一夥兒的?”
“自然!你隻需要暗中查訪便是!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過些日子,封城太平了,他自會主動找上你的。”
嶽正陽似有所悟一般,點了點頭,“明白了!”說完,看著元熙專心致誌處理政務地模樣,像是想起了什麼,上前探了身子,小聲道:“喂!你那個小王妃還真是聰明!在那白府的那番話,可謂是字字精僻呀!是你教的?”
元熙頭也不抬道:“哪裏還用我教?她的心思可是要比你想象中聰慧的多了!”
“哦?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對這個小王妃越來越有興趣了。”嶽正陽在那裏自說自話著,全然是沒看到元熙的臉黑的跟鍋底一樣!
“你說,不過才十四,怎麼就會有這麼多的心眼兒?跟個人精似的!”嶽正陽還在說著,一轉頭,對上元熙冰冷如霜的目光,嚇的渾身一顫,訕笑道:“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便如逃命一般,逃離了這書房!
文華院內
“王妃,您就這麼放過那個白小姐了?她可是打了主意想要攀上咱們王爺呢?”柳杏兒有些不忿道。
“她也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說到底,也是個可憐人!”
“可憐人?她還可憐?吃著山珍海味,住著豪華大宅,穿著綾羅綢緞,哪裏可憐了?”
海棠卻是笑道:“你這丫頭,王妃是說她堂堂的千金小姐,一夜之間,成了罪臣之女,其身世的落差太多!這白小姐可能一時想不出旁的法子,便想出了這麼個主意來拯救白府,拯救她自己了!”
靜依點點頭,“海棠隻說對了一半!這個白素蘭,隻怕也是被人利用了!我看她的眼神,似乎根本就無心於元熙,卻還是要厚著臉皮來說這些話,著實是讓她為難了。”
海棠一愣,“這白小姐的心思也真是奇了!這王爺一表人材,位高權重,她還看不上?”
“位高權重?再高,也不過是個王爺!她的心高著呢!”
海棠和柳杏兒對視一有,自然是明白了王妃的意思,誰也沒有答話,隻是臉色稍微難看了些。
靜依也不理會她二人,仍是靜靜地看著自己的書。
何嬤嬤掀了簾子進來道:“啟稟王妃,淑妃娘娘賜的那四名美人兒,老實了一陣兒,可是最近幾天一直吵著要來給王妃請安,您看?”
“不用理會她們!不過就是些棋子罷了!現在,還派不上什麼用場呢。”
“是!隻是,”說著,看了海棠和柳杏兒一眼,二人傳單,恭身退了出去。何嬤嬤這才說道:“王妃,您尚未及笈,可是王爺可是早已是過了弱冠之年了,您總這樣,也不是辦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