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麗急忙扶了何夫人到內堂休息,又請了大夫來看。
“何夫人,都是小孩子,您可千萬別往心裏頭去!說起來,也是我們家的信惹了禍,可是您就看在他父親和祖父的麵子上,就別與他一般計較了!還是請夫人下令,將人放出來吧。”
何夫人聽了眼神便是一閃,衝外使了個眼色,屋內的眾人便都退了下去,“蘇夫人,這事兒,怕是我可做不了主了。”
孫麗一驚,“這是為何?”
“蘇夫人,這是老爺吩咐的,說也是你們家老爺的意思。”
“什麼?這怎麼可能?這蘇信可是他的親侄子!他怎麼能?這!”孫麗一臉的難以置信。
何夫人輕扶了她的手臂道:“你還不知道吧?這蘇信每日裏都是在外麵閑晃,竟是打聽一些個山東官場之事!你也知道,這官場之事,哪裏是一個小孩子能隨意打聽的?”
何夫人強忍了腰部的不適,動了動身子,又道:“我家老爺得知後,便將這事兒通傳給了蘇大人。蘇大人也曾勸誡過蘇二公子,可是他不聽呀!聽說還在書房裏,與蘇大人大吵了一架!蘇大人這也是沒法子了,才想出這麼一轍。”
孫麗似乎是還在震驚中沒有回過神兒來,“這,可是這蘇信到底是他的親侄子。他怎麼能?”
“哎喲!我的傻妹妹!你的夫君與那蘇清蘇明,可不是什麼真正的一母同胞的兄弟!”
何夫人見孫麗有些明白了,繼續道:“這蘇二公子如今年紀尚幼,上次被人給拐了的事情都還沒弄明白呢!如今又四處惹事!這蘇大人也是為了他好!讓他吃些苦頭,也好長長記性!聽說這蘇二公子在這裏的事,還沒有傳回京城。若是傳回了京城,蘇夫人,你也不想想,那蘇清會怎麼想?保不齊不會以為是蘇大人故意找人做的!”
孫麗的臉色一白,“這,唉!蘇信這個孩子,唯一的毛病就是太愛管閑事了!為了這個,夫君不知道說了他多少次了,可是偏生就改不了!”
“罷了!無妨!就讓他在那地牢裏受幾日委屈,殺殺他的性子,小孩子嘛!這個時候還是比較容易就服了軟兒的!再說了,在地牢裏,也隻是關他幾日,吃穿用度上,不會真的虧待了他!打傷了朝廷命婦,關他幾日,也不算過分!它日,就算是傳到了鎮國公的耳朵裏,他也是說不出什麼的。”
“如此說來,倒是讓何夫人受委屈了。”孫麗一臉感激道。
“蘇夫人不必見外!如今我家老爺與你相公一起在山東做事,端的都是一碗飯,都是一根兒繩上的螞蚱,哪裏能分得那麼清?再說了,現在讓蘇二公子受些委屈,也隻是為了讓他長長記性,這不是什麼事兒,都是他能管的!”
“不知這幾日這孩子在外麵究竟幹了些什麼?竟是惹得我家夫君如此動氣?”
何夫人看了外麵一眼,小聲道:“這蘇二公子在外麵什麼都打聽!什麼拐匪呀,棉花呀,官府是不是在棉商那裏拿了什麼好處呀等等!甚至打聽了金礦!”
“金礦?”孫麗一驚!
“噓!小點兒聲!這可是大事兒!不是咱們能隨便說的。就是因為這個,我家老爺才有些為難!這孩子是你夫君的侄子,總不能真的把他怎麼樣?所以,隻好將他暫時先關起來,等過幾日,再找個由頭,將他給送回京去。”
孫麗點點頭,有些後怕道:“這個孩子,真是什麼都敢做!早日將他送回京去,我也好安心地過日子!您是不知道,他就是個不安分的主兒!在京中時就是這樣,整個兒就是一個無法無天的小霸王!”
孫麗又待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了。
晚上,眾人都還沉浸在美夢中時,何府內突然就闖入了大批的兵丁!為首的,正是楊海朋,楊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