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銀,又見慕容衝
風芷瑤當真帶著“一碗碎”閻無煞回去了相府。
風無才和風緦澤很好奇,為何風芷瑤可以讓江湖排名第一的殺手閻無煞變成三歲兒童一般智力的孩童,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爹,我……我哪裏有那麼大的本事,我遇到他的時候,他正好受了仇人的追殺,隻是不知道為何他老是纏著我喊我姐姐,我於心不忍,才把他帶回來的,我哪裏知道他會是響徹江湖的殺手‘一碗碎’呢!”
風芷瑤怕麻煩,這才隨意掰了一個故事。
“瑤兒,他如今雖然隻有三歲孩童的智力,可是他一旦恢複成人智力,你的性命堪優!”風緦澤也不讚成家裏放個殺手。
“緦澤哥哥,你是不是怕自己打不過閻無煞啊?”風芷瑤被風緦澤說的話嘔死了,他若是想變回成年人的智力,那也得她美兮大小姐點頭才行啊。
“我哪裏會打不過他。隻是他如今才三歲孩童的智力,你叫我如何欺負弱小?”風緦澤狠狠的剜了她一眼,他像是那種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人嗎?
“瑤兒,你自求多福吧,對了,海棠苑的安全,為父已經派出了風家的死士保護你的安危。”風無才說的話讓風芷瑤聽到冷汗狂滴。
“爹,你派出了風家的死士?”風緦澤被嚇了一跳,爹他防什麼防的需要動用死士啊?
“是的,如果為父不這樣做,怕是你老早就做了別人的舅舅了!哼!”風無才對於風芷瑤說的“隻吃不負責”很是不認同,就怕風芷瑤重蹈風芷瓊的覆轍,敗壞了相府門風。
“爹,我才沒有你說的那般不乖呢!”風芷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吐了吐粉嫩的舌頭。
“好了,好了,回去歇息吧。”風無才對於風芷瑤的另類思想無奈攤手。
“緦澤哥哥,去不去海棠苑吃好吃的?”風芷瑤笑著誘哄道。
“對我這麼溫柔,這麼殷勤,莫非你有什麼事情要求我?”風緦澤覺得風芷瑤的笑容很古怪。
“你怎麼知道?”風芷瑤一邊走,一邊給閻無煞吃糖葫蘆。
“說吧,別拐彎抹角了,”風緦澤取笑她道。
“緦澤哥哥,你可知道什麼藥物給馬吃了會發癲狂症?”風芷瑤問道。
“錦碎鬆的葉子給馬吃了就會癲狂發作,你為何這麼問?”風緦澤問道,他實在是覺得太奇怪了。
“因為我早上想去九音寺祈福,哪裏料到我那馬車的車架前頭一匹馬突然癲狂發作,適才讓車夫先回家,我騎馬祈福後就回來了。”
“好好的馬兒如何會行了那麼一段路程,就會癲狂發作了呢?這其中,莫非有人搗鬼?”風緦澤一邊走,一邊為風芷瑤分析道。
“所以我才找你來,看看有沒有辦法找出那個背後的主使者,害的我差點喪命馬蹄下。”風芷瑤一想起那等鬱悶的事情,就想拽出那人來。
“除了錦碎鬆還有其他東西嗎?”風芷瑤覺得很有必要問清楚,否則如果誤會了,反而讓人反咬一口,而這一次便是讓她徹底滾出相府的絕佳機會。
“莫不是瑤兒懷疑白姨娘?”風緦澤想起剛從昆侖山回來的時候,他便看出了白姨娘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為人刁鑽刻薄,仗著宮裏頭那個貴人女兒,經常打罵下人,是以,他對她的印象壞極了。
此刻,他也是如此懷疑,他認為很大程度上瑤兒這事便是白晚亭幹的。
“嗯。隻是沒有確鑿的證據。”風芷瑤愣怔了下,隨後說道,“或許可以這樣,就怕咱爹他不同意。”她小聲的和風緦澤說道。
“辦法是好,就怕到時候查不出來,壞了爹和你的關係!”風緦澤聽了風芷瑤的計策,頗為的不讚同。
“不管了,先這麼辦了,既然她如此想要我的命,那我勢必把她趕出府去!”必要時,借刀殺人也可!
“好,反正你哥哥我看她也不順眼,走,咱們現在去擬涵書齋。”風緦澤覺得此事一定要知會一聲風老爹,不然瞞著可不好。
風芷瑤點點頭,親自將閻無煞安置在海棠苑後,再次和風緦澤一起去了一趟風老爹的擬涵書齋。
當風無才看到風芷瑤和風緦澤兩人去而複返,挑了挑眉,問,“何故去而複返?”
“爹,三姨娘給我的馬下了致使癲狂的錦碎鬆的葉子,我本來不想提,但是和緦澤哥哥一說,我們倆實在覺得她可恨,所以……”風芷瑤可歎沒有證據,不過是麻煩,她也要扳倒她!
有個貴人女兒撐腰又如何,她美兮可是有丹書鐵劵撐腰呢。
“可是你們有證據證明她給瑤兒的馬下了致使癲狂的藥物嗎?”風無才並沒有馬上答應,而是沉吟片刻後,輕抿了一口茶水後問道。
“爹,我想派人搜翠竹閣,你可同意?”風芷瑤大大方方的問道,既然已經做好了決定,她就不允許自己退縮,其實她貴為公主,不用和風老爹稟報的,隻是她不想和風老爹的關係搞差。
“這事還沒有確定,如果貿然去查,萬一打草驚蛇了怎麼辦?”風無才問道。
“爹,你不希望瑤兒妹妹不明不白的被她弄死掉吧?”風緦澤決定下猛藥,於是說道。
“瑤兒啊瑤兒,當初我就不主張把她給從秋冷院裏放出來,偏偏你,哎……”風無才惱聲道,歎了口氣,站起來又道,“既如此,那我和你們一起走一趟吧!”風無才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說道。
“爹,你最好了,”風芷瑤想著,這回可不是要把她趕出去那麼簡單,她得加點料才行,不然這些個日子,她過的太無趣了。
“別拍馬屁了,趕緊去翠竹閣問話。”風無才放下茶杯,負手率先走出了書房,扭頭對他的一雙兒女說道。
“是的,爹,瑤兒,你還不快快跟上。”風緦澤朝著風芷瑤努努嘴,示意她快點,別那麼杵著。
“哦,好的。”風芷瑤馬上笑著追上去了。
到了白晚亭的翠竹閣,當風無才說明來意,白晚亭立馬就哭的淚眼婆娑的樣子。
“老爺,真不是妾身幹的!嗚嗚……”白晚亭聽到風無才的說辭,立馬撲通一聲朝著風無才下跪,嗚嗚哭泣。
“老爺,三姨娘一直恪守本分,並沒有做那傷天害理之事,還請老爺莫要冤枉我們三姨娘。”這話是紅宓說的,她如今在白晚亭這裏幹的很順手,幾乎成了白晚亭的貼身丫頭,她見白晚亭被風無才訓斥,忙上前不顧尊卑的上前勸說道。
“賤婢!這裏哪有你開口說話的份,滾!”風無才皺著眉頭,將紅宓踹了一腳,紅宓離開跌落在地。
風無才最討厭自不量力的奴才,是以,這一腳踹的紅宓痛的要死,唇角都滲出了血痕。
“老爺……你莫要聽大小姐胡說八道,三姨娘她是清白的……”紅宓匍匐著身子爬到風無才的跟前,雙手抱住風無才的靴子哭喊著說道。
“紅宓,現在大小姐是公主了,注意你的用詞!別犯了大不敬之罪,你還不自知!”風緦澤冷冷道。
“爹,別跟她們廢話了,我要盡快找到錦碎鬆!”風芷瑤的眼神瞟了瞟風緦澤,很快,風緦澤擊掌三聲,那些家丁們翻箱倒櫃的尋找著。
“老爺,快阻止他們啊,妾身這裏真的沒有公主所說的錦碎鬆!”白晚亭沒有料到自己的毒計這麼快就被識破了,是以,她還想抵死不承認。
不過,那些家丁們裏裏外外的搜查了一遍,皆沒有看到錦碎鬆的影子,甚至在箱子的夾板層裏也尋了一遍,愣是沒尋找到。
風芷瑤傻眼了,難道這事真的與白晚亭無關?
白晚亭一直靜觀其變,如今她見他們沒有搜查出什麼,便哭的梨花帶雨似的,甚至她的哭聲還越來越大,風芷瑤一時之間竟然有點發慌,但是忽然她鎮定了,既然是錦碎鬆的葉子,那應該是很小的東西,或許被她藏在別的地方也說不定。
風芷瑤想起以前賀蘭祺送自己一支白水晶玉簪,裏麵可以藏毒,那麼眼前白晚亭的發鬢上插著的八寶玲瓏白玉簪似乎比一般的簪子來的大一點,玉質也純一點。那麼裏麵是不是有可能藏著錦碎鬆的葉子粉末呢?
這麼一想後,風芷瑤一箭步竄到白晚亭跟前,敏捷的摘下了白晚亭頭上戴著的八寶玲瓏白玉簪。
“緦澤哥哥,你旋開這簪子的尾部看看,是不是藏了什麼不該有的東西,我為了避嫌,我就不看了!”風芷瑤當著風無才的麵,將那八寶玲瓏白玉簪遞給了風緦澤,自己閃到一邊去。
“老爺,你別信她的話,妾身是冤枉的,真的是冤枉的。”白晚亭見風芷瑤摘下她的八寶玲瓏白玉簪,連忙大聲喊道,她低垂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怨恨的光芒。
“緦澤,這簪子怎麼了?你為何不說話?”風無才好奇的問道。
“爹,你看,這裏不是錦碎鬆的粉末,而是丹砂!”風緦澤看了那粉末,眸含震驚。
“丹砂?”風無才複述了一遍,眸子裏有著不可置信。
“這東西,你如何得來的?”風無才問道。
風芷瑤一聽丹砂,立馬想起以硫化汞為主要成分的丹砂,在古代,除了用作書寫、繪畫和化裝的顏料外,另一個主要用途是用於醫藥或提煉水銀。由於天然水銀非常稀少,當時水銀的主要獲取渠道,就是用丹砂提煉。
白晚亭要水銀做什麼?難道是要用水銀來謀害她的性命?
“老爺,妾身不知,真的不知。嗚嗚……”白晚亭看到風無才吹胡子瞪眼的樣子,立馬又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