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你沒事吧？”秦又白關切地朝陳光問道，似是眼中除了陳光，根本看不到其他人一般。
“我沒事，倒是你，要好好休息養傷。”見秦又白蘇醒，陳光三步並作兩步，坐到病床邊，伸手握住秦又白的玉手，溫柔地說道。
秦又白想起記憶中最後的一幕，眼角浮現霧氣，聲音中帶有哭腔，搖頭急道：“你怎麼會沒事？用身體幫我擋住子彈，你的情況隻會比我更嚴重！”
陳光握緊秦又白的手，歉意地說道：“真沒事，我按著鋼板擋住了，後來子彈反彈到牆壁，反而擊中了你，都是我害你受了傷。”
原來秦又白是這樣中彈的。
眾人之前從來沒問過秦又白中彈的詳細情況，此刻才終於明白，原來是流彈擊中了她。
唐鳳喃喃自語地道：“難怪……難怪之前看傷口的時候，覺得傷口有點怪異，子彈的形狀也是扁扁的。”
這道聲音並不算高，但卻清晰地落入眾人耳中。
一瞬間，眾人神色各異。
感情陳光之前還為秦又白舍身擋過子彈！
說實話，就連王警官這樣的老油條，此刻心中都有些佩服陳光。
如果有一發子彈在射向自己的親人，王警官自己也不敢肯定，到底會不會舍身去擋。
雖然這話有點自私，但確實是事實，是人之常情。
而陳光，卻已經做出了更為衝動，也更為感人的選擇。
“難怪啊，難怪秦小姐會對他如此傾心。”
莫名的，唐鳳心中居然有些嫉妒秦又白，隻要是女人，都幻想過自己的男友為了保護自己不惜舍棄性命，隻可惜現實之中，大多數情況，都是大難臨頭各自飛，哪還有這樣真誠的男人。
“沒想到，你居然真的能醒過來。”秦永依舊麵如寒霜，即使見到親生女兒脫離植物人狀態，依舊沒有好臉色。
這道刺耳的聲音，傳入秦又白的耳中，這才讓她注意現場之中，她父親居然也在！
父女相見，本應該是感人的一幕，特別現在還是在女兒剛剛從植物人狀態回複，與多年未見的父親重逢，感動的程度應該更上一層才是。
但秦又白與秦永的情況，卻與常人不同。
隻見秦又白的神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降溫，直至降到與秦永差不多程度的冰冷，她才冷漠地開口道：“你怎麼來了？外國的女人玩膩了，想回國玩玩國內的？”
秦永眼中冷芒暴漲，怒喝道：“跟你老子怎麼說話的？虧我還大老遠的從波蘭飛過來看你。”
秦又白絲毫不領情，冷冷反擊道：“看我？恐怕看我隻是順便吧？你的心思，我還不明白？”
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
兩人唇槍舌戰，你來我往，好不激烈。
“話不投機半句多，虧我還以為過了這麼多年，你能有點改變，現在看來，是我對你期望太高！”
“期望太高？我需要你的期望？滾出去！立刻滾出去！”
“不孝女！難怪被人打成植物人，交的男朋友也是，社會垃圾也去碰，就為了氣一下我？你差不多給我夠了！適可而止懂不懂！”
“滾滾滾滾滾！立刻給我滾！”
“嗬嗬！難得回國的好心情也沒了，真不虧是我的‘好女兒’。”秦永額頭青筋暴跳，顯然怒到了極致，在狠狠地瞪了一眼陳光後，甩門就走。
砰！
房門關上，剩下幾人不由麵麵相覷。
王警官和院長在和陳光說了句客套話後，也先後離開了病房。
先前還鬧出激烈爭吵的房間，此刻變得異常安靜。
“咳！你沒事吧……”陳光遲疑了下，輕輕問道。
雖然陳光想過他們父女關係不好，但沒想到會鬧到如此程序。
這種情況，距離斷絕父女關係恐怕也不遠了。
秦又白在秦永離開後，一直陰沉著臉，直到陳光問話，這才回神。
她連忙收斂臉上的表情，露出勉強的笑容，搖頭說道：“沒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