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瘟疫
玉門關!主帥府!
坐在書台前的周風謹緊緊皺著粗眉,嚴峻的臉孔透出一絲絲悲哀,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開口道:“咱們大燕國天災人禍一起來,繼續這樣下去,大燕國恐怕再也支撐不下去了,連年的征戰快要掏空朝庭的財力,如今再麵臨著天災瘟疫,恐怕……”
說到這裏,他停了下來,未說完的意思任何人也聽得明白,隻見他抬目斜視著旁邊直立而站的人,語氣中帶著猶豫,“小軒子,等到實在不行的時候,你離開吧,偷偷回青石村帶著你娘離開燕國,去什麼地方都好,好好過日子。”
“周叔!”
俊臉陰沉,寧鈺軒雙目定定地注視著眼前的人,輕喊了一句之後,再也沒有說什麼,他一主之帥絕不可以說出這種話,但是,他為了好友的唯一獨苗,第一次說出大逆不道的話出來。
周風謹睨視著這位剛剛才能稱之為大男子漢的小夥子,他不禁露出一抹苦笑,繼續道:“軒子,周叔是拋開大將軍的身份跟你說而已,作為叔叔,現在就恨不能將你趕出兵營,讓你快點回家帶你娘離開,瘟疫比打仗還要殘酷,隻要興起瘟疫,那就是全軍覆滅,一成勝的機會都沒有,咱們打仗不一樣,隻要用好計,隻要士兵們齊心協力,咱們就有機會反敗為勝。”
“軒子,說實話,你並不欠大燕國什麼事,你僅僅作為大燕國的子民而戰是應該,也是男子漢大丈夫該承擔的責任,在另一方麵來說,當今朝庭欠你的血債,你寧家和你外公家……他欠你家的人,他欠你家的血,兩家人的犧牲現在隻換得你一條命,軒子,聽周叔的話,等到兵營真的控製不了的時候,或者是破關之時,你走,一定要走,明白嗎?”
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關心和堅定,寧鈺軒抿了抿薄唇,輕輕地點了點頭,無聲地答應下來,他不會輕易離開,但他也不想死,他一定要好好活著。
二年前的寧鈺軒因為拚命救下受傷的周大將軍,才從他嘴中得知父母當年不顧聖旨而逃,外公和爺爺在金殿上用性命阻攔下皇命,然而皇帝失信於爺爺和外公,他並沒有停止對父母的追殺,隻不過是明轉為暗,難怪小時候總是有黑衣人莫名其妙地拿命想殺自己,而且每次都是父親的拚死反抗才逃脫那些人的追殺。
見到他點頭了,周風謹微微安心下來,算是自己對好友最後一次相助,不能助他揚名立世,起碼也該為好友保留血脈下來。
“軒子,今年招收的新兵,交給其他將領去訓練,你現在不用再回兵營裏,留在我身邊學會怎麼運計謀作戰,在戰場上並不是隻靠武力打打殺殺就能打勝戰,主要還是靠計謀,正如……”
為了將自己一身的本領傳授予他,周風謹深怕以後沒有什麼機會,所以決定將他留在身邊指點他,更有機會好好學習。
叔侄兩人在書房內交談,一個認真說教,一個認真聆聽。
“報告!”突然書房門口傳來親兵的聲音。
停下話題的周風謹微微蹙了蹙眉頭,似乎想起什麼事,放鬆眉頭,衝著外麵的人,“進來!”
“報告將軍,兩位挑來的兩位士兵帶到。”進來的親兵神色嚴肅地向主帥複命。
“叫他們進來!”
輕瞥自己旁邊坐著的人一眼,周風謹又衝著門口的人吩咐。
“是!”得到命令之後,親兵轉身就離開。
轉眼間,門口處又進來兩位士兵,兩位站姿筆直,目不斜視,直對著主帥大喊:“小人江楓(小人徐虎)見過將軍!”
淩厲的眸光盯著眼前二位年輕的士兵,他們的年紀大約在十五、六歲的樣子,稚嫩的臉孔緊繃著,努力做好一個軍人該有的嚴肅,周風謹心中略些安慰,朝他們微微含首。
“知道本將軍叫你們來幹什麼嗎?”
微沉的聲音夾帶著大將軍的威力,讓兩位第一次見大將軍的士兵差點喘不過氣來,隻見他們努力控製好自己的情緒,衝著眼前的人喊叫:“回將軍!小人不知道!”
整齊統一的回應聲音,表示他們已經經過一段艱苦的訓練,當然,能夠被人挑進主帥府中的人,怎麼也算是比較出色的人物。
“本將軍要挑兩個能力強士兵,給寧副將當親兵,今後你們的職責就是保護寧副將,從今以後,你們就隻聽寧副將的命令,除了對他的命令絕對服從,還有就是要誓死保護寧副將的安全,那怕是要死你們也要先將寧副將保護好後再死,明白嗎?”
“明白!絕對服從寧副將命令!誓死保護寧副將!”兩人仍然是大聲地回應。
旁邊的寧鈺軒不禁呆住了,他沒想到周叔是給自己挑親兵,心裏除了感動還是感動。
以他副將的身份,確實可以擁有親兵,隻是他一直當自己是個小兵,也沒有想過要誰來伺候和保護自己,特別是在兵力減少的情況下,他更沒有這種打算。
然而,自家周叔吩咐自己的親兵去幫自己挑人出來,看到他們兩人的臉孔,也看得出來都比自己年小,應該是剛才來一二年的士兵。
“記住你們的職責!”滿意他們的回答,周風謹的臉色微微柔和,指著自己旁邊發呆的人:“來,見過你們副將!”
“小人江楓(小人徐虎)見過副將!”
兩人立即側身對準今後跟隨的副將,邊敬禮邊打量著眼前的寧副將,當徐虎(徐虎子)見到眼前這張熟悉的俊臉時,不禁傻眼了,失聲地叫:“軒子哥?”
一聲喊叫,又讓寧鈺軒想起小時候村裏的玩伴,眼前這張驚訝的臉孔也是給自己一種熟悉的感覺,漸漸的腦海中出現小時候常往自己家裏跑的小家夥,激動的人霍然起身,露出驚喜之色,開心地叫:“虎子,你是虎子對不對!”
“軒子哥,咱們五六年沒有見麵了,沒想到在這裏見到你!”徐虎子也激動起來,他沒想到早幾年前被抓來當兵的寧鈺軒現在已經是副將了,現在還成為自己的主子。
“是的,我也離開村裏快要六年了。”
笑了笑,寧鈺軒回應他,接著又轉過身來對著旁邊的人,開心地道:“周叔,謝謝你!”
“嗬嗬……算是你們有兄弟情,小時候是一起長大的兄弟,現在到了兵營裏,仍然是當兄弟。”
周風謹從兩人的對話中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了,嚴厲的目光又射向一臉歡喜的士兵身上,嚴肅地吩咐:“徐虎,給本將軍記住了,你可以當副將是兄弟敬重,但是,也要記得你的身份,他也是你的主子,明白嗎?”
“將軍請放心,小人會記得!”徐虎子收起臉上的笑容,認真回應。
瞄他一眼,周風謹視線一轉,落在另一位人身上,“江楓,你也一樣,副將既是你的兄弟也是主子,時刻要記得你們的職責,要是有半點差錯的話,小心你們的腦袋。”
“小的明白!”兩位異口同聲答應!
“好了,本將軍允許你們放肆一次,徐虎跟軒子是從小長大的兄弟,現在又幾年沒有見麵了,你們都過來坐下陪他聊,僅此一次,以後不得放肆!”
“謝謝將軍!”
江、徐兩人高興地回應,整個燕國誰不知周風謹周大將軍的威名,大家都敬若神明的人物,現在能夠與大將軍共坐一桌,簡直就是他們祖墳冒青煙,走了狗屎運。
“來人,拿兩壇好酒過來!”周風謹大聲地衝門口的親兵吩咐。
一會兒美酒來了,親兵給他們四人倒上美酒,心中卻忍不住羨慕兩位士兵走好運,剛才的對話他聽得一清楚二,意外的是其中一位是寧副將的老鄉兄弟,怪不得有好酒招待。
“哇,好香呢,是十裏香吧,軒子,是你媳婦兒釀出來的好酒!”聞到熟悉的酒香味,徐虎子忍不住開口道。
“什麼?”
“媳婦兒?”
叔侄兩人都怔愣了,特別是寧鈺軒的俊臉僵硬著表情。
從眼前人的反應和表情,讓徐虎子明白了怎麼回事,伸手撓了撓後腦勺,不好意思地傻笑地道:“軒子哥,你應該不知道,當年你被抓來當兵之後,你娘很傷心,她一直哭,把眼睛都哭瞎……”
“我娘的眼睛真的看不見?真的瞎掉了?”
聽到這個消息,寧鈺軒又想起前年遇見大彎村的唐大山所說的話,當時自己還以為他是弄錯了,沒想到果然是在說自己家裏的事,果然是自己的娘哭瞎了眼。
周風謹微擰著眉頭,沒想到侄子失蹤會對她造成如此大的打擊,竟然眼睛都哭瞎了,她們一家人的命運,全都是被老天爺捉弄了,又想起剛才的關鍵問題:“徐虎,你說軒子媳婦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他會有媳婦?”
“回將軍,事情是這樣的……”
侃侃而談,徐虎子將柳依依的父母怎麼去逝,她怎麼被叔叔嬸嬸們虐待,然後逃到青石村餓暈在寧家,寧娘子好心收留她下來,以後當寧鈺軒的媳婦……再到她怎麼建新房子,又建寧家酒莊,最後十裏香和醉君曲成為貢酒。
傳奇般的事實,讓毫不知情的三人好像是在聽故事,心中都不敢相信是真的這回事。
“虎子,你是說她的名字叫柳依依?”
霎時,寧玉鈺想起一張嬌嫩的小臉,當年進京的時候不小心丟了銀子,不是她給自己送銀子嗎?她也叫柳依依,應該是她吧,真巧。
“是的,她就是叫柳依依,現在大家都知道是你的媳婦,軒子哥,你放心,她長得挺好看的,不過……”
說到這裏,徐虎子露出淘氣的笑容,瞅著他不再說下去。
聳了聳眉梢的寧鈺軒睨視著他,不禁追問:“不過什麼?為什麼不說?”
“軒子哥,你快點回家吧,徐飛揚現在一直在你家當長工,我可是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媳婦,而且你媳婦可是個大美人,大家都說她是第一美人呢,你快點回去守著她吧!”笑嘻嘻的徐虎子將自己知道的內幕爆了出來。
另兩位聽到這種話,不禁露出笑容,戲謔的目光都瞄向正主,看他怎麼辦。
心中已經有底的寧鈺軒反應他們大跌眼鏡,隻見他自信地笑了笑:“入了我寧家的門,她跑不了!”此刻,他肯定自己送出去的玉佩是在自家媳婦手中,心中沒有一點的顧忌。
“嗬嗬……好小子,看來你娘替你撿了個好媳婦回來,記得以後要好好對人家,小小年紀又要照顧失明的婆婆還要幫你撐起一個家,又為你創辦家業,看來你小子真的是走好運,老天爺也總算照顧你們了。”
此時,周風謹亦對沒見過麵的小丫頭大讚不已,他心裏有點好奇究竟是一個怎麼聰慧的小女孩,憑著在夢中學到的釀酒之術,竟然釀造出如此好喝的美酒。
端起眼前的一杯美酒,想著她的那張嬌美的小臉,寧鈺軒的俊臉不自禁地洋溢出溫柔的笑容,他心中有些期待再見到她。
現在得知自己娘過得不錯,有人照顧著,寧鈺軒也比較安心了,現在又有位小時候的兄弟在身邊,整個人的心情都變得不一樣。
麵對突然其來的瘟疫,柳依依從蘇老頭身上看到強烈的責任感,他不太是以前那個笑口開常的老頭子,不管是為了誰,必須要為這場瘟疫盡一些力。
再次提筆,柳依依拜托沈墨淩將瘟疫的事情詳細打聽,知道的細節越多越好,雖然自己不是醫生,好歹也是從21世紀而來,應該知道一些相克和應急的知識,隻要能夠提供一些幫助,盡快將瘟疫控製好,也未處荊洲的人也被傳染。
飛鴿傳書,僅僅二天的時間,柳依依收到一分詳細的瘟疫情況,病人突然惡寒戰粟、發燒、體溫高得燙人,同時出現頭昏頭痛、呼吸和脈博加快,氣短、氣喘、咯血痰、很快進入極度虛弱或昏迷狀態,麵色蒼白或者是潮紅,步態蹣跚,而且患病之人的頸部、腋下、大腿根部都會出現明顯的腫大,疼痛劇烈的腫塊,發病至死亡,三至五天的時間。
柳依依怔怔地盯著這些對病情的描繪,腦中出現兩個字,鼠疫!
鼠疫啊,傳播最快,怪不得近來朝庭用多少藥去救人都沒作用,死傷是有增無減,而且越來越多人受感染。
柳依依拿著病況的消息,找到又在喝酒的老頭子,不客氣地將他桌麵上的酒壇酒壺酒杯,全都丟到地上去了,一點都不心痛浪費掉的酒。
發呆的蘇老頭還沒回過神來,他的手中已經塞來一張紙,不禁拿起來認真看了看,立即明白紙上的病情是瘟疫,由不得問:“小依依,你怎麼查到的?”
“沈大哥,我叫沈大哥弄給我的,爺爺,依我看這種瘟疫是鼠疫,由於老鼠引起出瘟疫,可以說隻要感染到這種病情,沒有及時吃藥定會身亡,如果這次不控製恰當的話,我相信別說滅整個省府,那怕是整個燕國也會滅在這場瘟疫之中。”
“什麼?整個國家都會滅絕?”
蘇老頭驚呆了,他雖然知道瘟疫會死很多人,隻是沒有想到這種的瘟疫會如此嚴重,恐怕是他一生之中,這次麵臨的瘟疫最為嚴酷。
“爺爺,別以為我會騙你,有一個國家就是得了這種瘟疫,死了一半多的人,幾百萬的老百姓全都死光,剩下小部分人,這與滅國有何區別?”
記得自己以前在百度上看過有關與鼠疫的貼子和信息,當時外國人確實是因為鼠疫死傷過半,一點都沒有誇大其詞。
蘇老頭看得出來她是認真,由不得相信了她的話,心裏急切起來,“小依依,既然你知道這種瘟疫,你應該知道怎麼救人是不是?”
“爺爺,我雖然知道,那也是從書上看到的內容,我記得大部分,現在先告訴你怎麼處理已經得病的病人,然後我再好好想想藥方裏的藥有哪些,恐怕我是記不齊全,到時死馬當活馬醫。”
“好,你說,老夫聽著!”老頭子激動得快要說不清楚話了。
“首先是控製病情不要讓它傳播,要將已經生病的人全都隔離開來……”
柳依依努力將以前看到內容背了下來,當時看那個貼子,隻是被它的死亡人數嚇呆而已,沒想到自己在那時候看了詳細的治療竟然在這個時空竟然也用上了!
聽完之後,蘇老頭高興的跳起來,馬上要趕進京去,快點將這場瘟疫控製下來,柳依依沒有阻攔他,隻是千交待,萬交待,一定不能將自己供出來,隻能說是無意中在一本古書上找到。
興衝衝的蘇老頭豈有不答應之理,現在隻要她說什麼,他也會說答應下來,最後祖孫兩人約定,等這場瘟疫控製下來後,他再回來寧家居住,不會再留在京城。
說來就來,說走也轉眼間就走了,柳依依目送著幾匹俊馬飛奔著離開了村子,心不知是放下來,還是仍然吊著。
因為這場瘟疫,寧家的人都是閑晃著過日子,大家都希望這場瘟疫快點過去。
當然,在這些日子,唯一值得高興的事情,那就是寧娘子的眼睛有知覺了,雖然仍是看不見,近來卻覺得有白色的光芒,隻要睜開眼睛會有澀澀的,微痛之感,這是寧娘子的眼睛看不見之後,從來沒有過這種知覺。
聽到婆婆的眼睛會有這種反映,柳依依也相信自家婆婆的眼睛肯定會恢複正常,以後她也會看得見了。
家裏的兩位病人,婆婆的眼睛有希望了,現在隻剩下大狐子的腦袋裏的傷不知道怎麼樣,有幾天沒見到他的蹤影,柳依依不禁往他住的廂房裏去找人。
大狐子也吃藥有大半個月了,按理來說以蘇老頭的醫術,現在的他應該也有效果才是,這兩天沒有見到人,不知是不是恢複了記憶而不出來見人?
如果他恢複記憶之後,會怎麼樣?馬上離開自己家?
想到這樣問題,柳依依不禁撇了撇小嘴,心裏覺有點舍不得,撿回來至今也有二年多了,相處在一起也已經有了感情,如果他選擇離開,恐怕自己會有好長的一段時間都不習慣吧。
不管怎麼樣都好,隻要他健康,其他的一切都無所謂,有些人注定就是生命中的過客,或者,他也一樣吧,自己會尊重任何人的打算和選擇。
心中暗暗做好準備,柳依依心情也開朗了一點,步伐也加快了不少,小桃子又不知溜到什麼地方玩去了,又有一刻鍾的時間沒有見到人了。
走到東廂房,柳依依跟幾位長工打了一聲招呼後,直接推開大狐子住的房門,因為沒有鎖隻是虛掩著,順勢一推便踏進去了。
輕掃了一眼,發現大狐子並沒有坐在椅子上,而是蹲靠在牆角邊,雙手捧著腦袋,整張臉孔都埋進胸膛,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給柳依依的感覺就是他有點不對勁。
盯梢著蹲著的人,邊走邊問:“大狐子,你怎麼了?為什麼又蹲在這裏?”
“……”蹲著的人姿勢依舊,並沒有回應她。
“大狐子,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幫你叫……”說著話,已經走上前的柳依依站在他的麵前了,不禁伸手去拍他的肩,緊接著,眼前一晃,自己的胸口被一股力量狠狠地撞擊了一下,整個人不受控製地淩空飛了起來,閃電般向後退,下一秒鍾重重地砸落地,仿佛被成了垃圾被人丟了出來。
驚恐再到落地的那一刹間,柳依依連驚叫聲都還未來得及喊出聲,背影已經與地板來個吻,發出一聲悶響:“碰!”
“喲!”痛感從背後傳來,微張開的小嘴,不禁發出輕呼聲。
躺在地上的人,好像身子骨散了架子似的,一下子爬不起來,視線不由自主地瞄向前方的人,隻見他高大的身影已經站了起來,一雙眼睛緊緊地盯梢著自己,臉上卻沒變化。
“大狐子,你怎麼回事,你拍死我了!”
欲哭無淚的柳依依享受了一次以前網絡中的經典句子:將你拍到牆上,摳也摳不下來。
雖然不是拍到牆上,拍到地上的自己也是爬也爬不起來。
一會兒後,柳依依見他又抱起了頭,好像是十分痛苦的模樣。
難道?
柳依依忍著身上的痛,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好久沒有那麼狼狽過了,輕輕地揉著發痛的胸口,無奈地歎了歎氣。
慢慢地向他走過去,柳依依站在他的三步之外,再也不敢去碰他,免得自己呆會兒活活被他拍死,那麼,死得實在是太冤枉了,不值得!
“大狐子?!”
凝望著他緊繃著的臉孔,有點措手無束的柳依依不知該怎麼幫助他才好,兩人就是這樣相對而站著。
許久,終於緩緩抬起了頭,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閃著冷峻的光芒,那是陌生的眼神,柳依依心中微微顫抖。
“大狐子?”
似乎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大狐子也在念嘮叨這個綽號,接著,他又道:“我是銀狐!”
他,恢複記憶了!
柳依依定定地看他一眼,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他的意思,默默地轉身離開。
看著白衣裙的女孩子轉身,銀狐的嘴角微微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隻是看著那抹倩影離開後,這時候,銀狐又想起被兩人拍下受到懸崖之後的記憶,接著就是眼前的小女孩子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起來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