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
柳依依的話一出來,滿堂寂靜,眾人的臉色變了又變。
兩位尚書夫人恨不能馬上暈過去,整個人不停地顫粟,她們知道這次為了一時口舌之爭,害得自家相公要丟官職了。
“臣婦可以出來作證,兩位夫人有說過這種話!”
寧夫人安惜文從自己的座位上走出來,隻見她對著皇上行禮,臉上露出堅定之色,認真地道:“臣婦有話要稟報皇上!”
“說!”皇帝的心情越來越差,周身散發出冷冽的氣息,若大的客廳攏罩著壓抑的氣氛,更讓心中有鬼的人不敢喘氣。
“回皇上,近來有不少人在抵毀玉和郡主的名聲,私下傳說玉和郡主與各位義兄有染,行為更是失德失容,整天拋頭露麵做生意,故意勾引男人,而且在京城鬧出許多是非,是一位敗壞道德的女人。”
‘嘶!’不少人倒吸一口冷氣,大部分人都沒想到會有這些謠言出現,竟然有人不怕死,這種話也敢說出來。
然而有幾位曾經參加八卦新聞的貴婦們已經嚇得冒冷汗了,她們一個個低下頭,不敢再看眾人陰沉又憤怒的臉孔,害怕惹禍上身。
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的帥哥們臉色難看到極點,頓時讓大廳的溫度急降幾度,不少人忍不住打哆囉,心中又怕又懼,今天注意會有人倒大黴。
幾道獵鷹般犀利的精光掃過全場,將那些神色不對勁的婦女們一一記下,一張張俊顏浮上陰冷,他們嘴角殘留著詭譎的笑意,讓人渾身發寒。
早知道貴婦們拿自己當笑料,當寧家伯母說出流傳的謠言,讓柳依依除了氣憤還有哭笑不得,跟別的男人走在一起就算有染?
純粹就是造謠生事,自己出門就是失德?完全是扯蛋,難道女人就不用出門了不成,她們還不是一樣出門。
生氣歸生氣,不過柳依依明白現在自己不該出言,皇帝大人在這裏,自然是由他去作主。
張奉見到自家主子發青的臉俊,主子再次為玉和郡主的事情失態了,心裏微微歎氣,實在是想不通這些人怎麼專門找死。
“好,很好!”
繃著俊臉的皇帝點了點頭,涼薄的唇勾起一抹冷嗤的嘲諷,繼續道:“今天事情發生在西平王府,難道西平王妃完全不知?”
“回皇上,臣婦知罪!”
西平王妃臉色微變,立即在皇帝麵前行禮認罪,出言作證:“臣婦為今天之事作證,錢夫人和張夫人確實是因為提起做生意之事,對玉和郡主冷嘲熱諷,兩位夫人也是開口想當皇商。”
冷冷地注視她一眼,皇帝深幽不見底的黑色瞳眸寒光四射,再次巡視在場的人,特別是對於那些比較有身份地位的婦女們,打心底對她們感覺深深的厭惡。
此時此刻,朱夫人(韓冰冰)霍然起身,邁步走前來,朝著皇帝行禮,道:“回稟皇上,臣婦也可以為這件事情作證,當時張夫人大聲說:皇商有什麼了不起?隻不過是誰會賺銀子就誰做皇商,難道你就不準我們做生意賺到錢?想要皇商的身份還不容易?”
“後來錢夫人也開口說:皇商你自己沒本事做,難道還不許我們爭這個名號。這些話都是她們親口說出來,在場還有幾位夫人可以作證。”
“皇上,臣婦也可以作證,張夫人和錢夫人都有說過這些話!”
“回皇上,臣婦願意作證,兩位夫人早就對玉和郡主不滿意,私下說許多難聽的話。”
“回稟皇上,臣婦為玉和郡主作證……”
一個領頭出來作證,剩下的貴婦們一個個急先恐怕後站起來,不但出來作證,還說出自己知道的事情,似乎件件事情都與兩位尚書夫人有關係。
然而,跪在地上的兩位夫人已經嚇是暈過去了,失態地倒在地上,兩位尚書氣得差點暈過去,隻是他們想暈也不敢暈!
強忍著怒氣,皇帝冷冷地注意著眼前戰戰兢兢的各位大臣們,道:“眾位愛卿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回皇上,此等惡婦,必要嚴懲!”身為禮部尚書的王老頭子第一個出來回應。
旁邊的西平王爺黑著俊臉,第二個站出來,拱手道:“皇上,造謠者亂人心,抵毀人家的名聲,實為可惡,微臣建議殺一儆百,必將這種惡劣的事情壓製下去。”
“皇上,她們是妒嫉依依姐姐,不知道什麼情況故意胡說八道,這種人千萬不要放過她們,最好是一個個成為啞巴,讓她們永遠都無法說話,看還敢不敢罵依依姐姐!”
一臉氣憤的小郡主也忍不住跳出來,她人小說出來的話卻讓不少人心中舒服。
“雅兒,閉嘴,退下!”西平王沒想到自家寶貝女兒如此大膽,敢在這個時候跑出來說話,雖然她也說對了,但是不她小孩子該出來說話。
麵對自家父王的疾言厲色,小郡主並沒有露出害怕之色,嘟起小嘴不悅地叫:“父王,雅兒沒說錯好不好!”
接著她又拽住旁邊的人,討好地道:“依依姐姐,雅兒說的對不對?”
“對,小郡主說的不錯,人人都知道流言可畏,流言就像是一把無形的刀,可以做到殺人不見血,有的人會在流言攻擊下自殺身亡,同樣可以逼得當事人家破人亡,所以隨意造謠者是萬惡的根源,她們隻是隨口猜測不實際的事實,拿出來當笑話,但是不知情的人會添醋加油,把真象歪曲,傳出去的效果足夠逼死人,與殺人沒什麼區別,我一樣痛恨這種無是生非,故意傷害人的禍害。”
絕美的小臉冷若冰霜,柳依依狠狠地瞪著幾位羞愧得低下頭的貴婦們,雖然沒有將她們也給挖出來,明眼人看得出來這些人亦是平常喜歡說三道四的女人。
誰不知道流言的厲害,眾都也知道她的這番話並沒有誇大其詞,特別是抵毀女人的名聲和清白,一般的人怎麼承受得流言的攻擊,不等於逼人去死。
意識到這個問題,一個個對嚇暈過去的兩位尚夫人越來越討厭,再也沒有半點的同情心,覺得這種人該死。
冷著老臉的蘇老頭子向皇帝拱了拱手,打破了在場的安靜:“皇上,依依丫頭說的不錯,這些女人實在是閑得無事找事,對於這種惹是生非的女人,要給她們一個很好的教訓。”
“傳朕旨意,吏部尚書和禮部尚書奉旨做生意,一年後不能將沈家和寧家比下去,朕治你們一個欺君之罪,兩位惡婦嚼舌根辱罵玉和郡主,立即賜啞藥,從今之後不得再說話,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各打二十大板!”
旨聖一出,在場的人全都跪在地上,高喊叫:“皇上聖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擺架回宮!”心情不好的皇帝並沒有理會眾人,站起來後甩袖離開。
張奉見狀,立即扯著喉嚨喊叫:“皇上擺架回宮!”
“臣等恭敬送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跪在地上的人,恭敬地送皇帝離開。
兩位尚書和夫人已經被皇上帶來的侍衛給拖走了。
柳依依沒有想到皇帝在這個時候離開,再看看爬起來的眾人,西平王府再也沒有半點喜慶的氣氛,好像這次將西平王妃的壽宴給砸了。
心裏有些內疚,柳依依轉向旁邊站著的兩人,微微欠身道:“玉和給王爺和王妃請罪!”
“郡主何罪之理,郡主不必放在心上!”西平王大度地回應一句。
西平王妃走過來,拉住她的玉手,安慰地道:“郡主不必想得太多,你做的對,這種人就是要好好懲罰她,無法無天。”
“玉和謝過王爺和王妃!”柳依依笑了笑,希望他們夫妻兩人真心不介意這件事情,畢竟是自己擾亂宴會。
“眾位大人請入座坐!”
臉龐露出笑容,西平王爺衝著滿堂賓客喊了一句,深邃的眸光一轉,深深地看她一眼,又吩咐旁邊的管家:“傳令下去開席!”
“是,王爺!”管家立即去傳令。
雖然壽宴已經開始了,熱鬧的氣氛怎麼不如剛才輕鬆喜悅,所以西平府壽宴很快結束。
從此,京城的流言再也沒有出現,誰也不敢明目張膽地說別人家的話題,讓那些習慣八卦新聞的貴婦們有點不自在。
她們很珍惜自己的生命,誰都知道兩位尚書夫人的下場,豈敢挑釁皇權。
在西平王府鬧下這場風波,莫名讓柳依依覺得對西平王府有些虧欠,打定注意以後有機會再還給他們。
流言風波揭過去了,柳依依自親去婆婆住的樓閣見她。
“娘,你在繡什麼?”一進門,柳依依便見到坐在桌前繡花的婆婆,輕聲叫喚她。
停下繡針,寧娘子側目斜視走進來的兒媳婦,嘴角邊扯出一抹笑意,道:“依依,娘正在給我的乖孫兒繡衣裳,現在娘的眼睛還能看得見,給寶貝孫兒多做幾件衣裳。”
“娘,咱們去繡莊去買就行了,你別累著了!”聽到婆婆是為肚子裏的孩子繡衣掌,心裏不禁苦笑,是個丫頭呢,希望到時候別太失望就好。
瞄她一眼,寧娘子臉色微沉,不悅地道:“依依,你不會繡娘不怪你,畢竟以前娘也沒法教你,但是我們給自家孩子繡衣裳為什麼要出去買?自己給孩子繡的衣裳才是真的愛他,你懂不懂!”
“是,依依聽娘的教誨!”
微垂著視線,瞄了瞄她做的男式小孩子衣裳,柳依依感不到半點的喜悅,想起自己來開找人的目的,道:“娘,依依有事跟娘說!”
“什麼事情,你說!”比較滿意兒媳今天的態度,寧娘子心情好了很多,臉上露出微笑。
柳依依注視著婆婆這張紅潤的臉孔,輕聲道:“娘,咱們真的要回一趟青石村!”
“回去……”老臉上的笑意漸漸收起來,寧娘子壓下心中的不喜,直直地盯著兒媳婦清澈的雙眼,道:“依依,難道等你生產後再回去不好嗎?為什麼一定要現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