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波再起

一大清早正是睡整熟的時候,黃兒身披著單薄的衣裳直接衝進了主子的房裏,“主子,主子,好消息,鬼王穀裏的人來鬧事了。呃……抱歉,抱歉,黃兒失禮了,這就出去。”轉頭抿嘴偷笑,姑爺精裝的身軀早已經看不見原來的瘦弱,這些日子早已經被主子鍛煉的結實了許多,甚至還能看出完美的腹肌,雖然她並不明白那個腹肌是什麼,可是主子指著胸口到腹部之間的地方,她便知道原來那就是腹肌,並且姑爺身上一點贅肉都沒有,多一分失了美感,少一分好像瘦弱了點,所以姑爺算是主子所說的擁有完美身材。

就連此刻,她也不禁看的暈眼了,甚至羞紅了臉,嘴裏呢喃著,“姑爺與主子也是的,幹嘛不該被子睡覺。”

冷冬兒第一次鬱卒,這丫頭,她怎麼不說自己擅自闖入別人的房間。

段別離看見她完完全全退出了房間,鬆了一口氣,“好在你的動作快,要不然我們兩個都要被人看光了。”

她羞紅了臉,嘴裏小聲咕噥著,“以後我們還是切忌不可再親熱,對胎兒不好。”昨夜她真的被段別離誘惑了,所以丟盔棄甲,陷入了他布下的情欲之中。

段別離再次紅了臉,幾乎快要埋到冬兒的胸裏,“下次注意。”

“恩。”

“但,那個……”他抬起了希翼的雙眸,臉頰爆紅,就連耳垂都紅透了。“以後親嘴可以嗎?”

冷冬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其實胎兒在三個月之內若不好好注意,流產的可能性會很大,生產前的三個月也要注意,剩下時間還是可以的。”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怎麼感覺自己好像在告訴他何時可以‘運動’似的,真是難為情。

段別離一怔,輕咳了幾聲,“以後我會倍加小心的。”

黃兒站在門外輕咳了幾聲,“主子,你和姑爺討論完了嗎?咱們要不要去瞧瞧熱鬧。”黃兒開始心癢癢了,恨不得現在就去看那群人吃癟的模樣。

段別離驚愕,臉更加的紅了,很白癡的對冬兒解釋,“她還沒走。”

她憋笑,鄭重的點點頭。“恩,我知道了。”

“那我們剛才的聲音很小,所,所以……應該是,應該是沒有聽見吧!”他的話中隱晦不明,卻也是心中忐忑不安,夫妻之間的悄悄話,被人聽見了怎麼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好意思。

他心中還抱有希望,可惜冷冬兒連想都不想,直接打碎了他的希望,“黃兒內力深不可測,所以我們的話她聽得見,聽得很清楚。”

段別離頭一低,最後幹脆做一個縮頭烏龜,抱著冬兒嬌軟的身子,埋在了她的頸窩處,頗有些耍賴的說道,“我病了,起不來了。”

冬兒嗬嗬的笑了起來,門外的黃兒更是毫不客氣的取笑自家的姑爺,“姑爺,你的身體好的不得了,快起床吧!”

他聞言一震,吃驚的詢問冬兒,很小聲很小聲,“她沒走?”

黃兒歎氣,“黃兒沒走,不過既然姑爺還想和主子甜甜蜜蜜一會兒,那黃兒就先去給你們準備洗臉水。”

這話一落,段別離的臉更加爆紅,變得很靦腆,不好意思。

冬兒笑笑,“想必那兩個丫頭想要去看戲,所以我們也收拾收拾吧!”

鬼王穀來者不善,各個奮勇好戰,尤其是今日出了這麼大的醜聞,在江湖上早已經傳開了此事,他們怎麼能任由尊嚴被人踐踏,而今天前來就是為了拾回尊嚴,令天下人明白,他們鬼王穀的都不是好惹的。

鬼王穀穀主上官平,七尺高,藏青色的衣袍飛揚翻卷,帶動著頭發絲也跟著飄揚,勾勒出了一個傲然決裂的弧度,不容忽視。今年不過四十歲出頭,上官平保養得當,臉上沒有一絲的皺紋,沉著大氣一擺長袍,霸道的坐在了椅子上,他眯起了雙眼,泛出隱隱的寒光,薄唇輕啟,“誰是段昊宮?”一字一頓,頗有幾分吊人胃口的感覺。

段風紀一大清早就被人無情的吵鬧起來,胸口正憋著一股火呢?但見眼前沒有任何禮儀的人,多年的摸爬滾打,他還看得出來此人絕對是不好惹的人。壓下心中的怒氣,把這一股火暫時算到段昊宮那個小兔崽子的頭上,客氣的問道,“段昊宮是段某的犬子,請問你找他有何事嗎?”

“何事?”上官平冷冷的輕哼,“段老爺,你養了一個好兒子啊!”

段風紀再無知也聽得出他話中的諷刺,“敢問你是何人?若是犬子做錯了什麼事情,段某定然會叫他給你當麵賠禮道歉。”那個小王八羔子,成天就知道惹是生非,想到此處他就氣不打一處來,都是水仙從小慣到大,他一管教,那一頭就哭得驚天地泣鬼神。這樣的教育,他一想起來就心煩。

上官平挑眉,“當麵賠禮道歉,我鬼王穀還不看在眼裏,你以為你們段家是天王老子嗎?”兒子闖禍惹事,老子異想天開,還真是名副其實的一家子。

鬼王穀?

雖然段風紀不是江湖中人,也有可能不會知道上官平的名字,可是對於鬼王穀這麼轟動的門派,他還是清楚地很,認知到這不是那麼輕鬆簡單就能解決的事情,他不禁惡寒從心底溢了出來。

段風紀龐大的身軀不由得輕晃,顯然今天的打擊太大了,上官平冷眼輕輕瞥過,那般愉悅的表情看似很得意,倒是個識貨的老家夥。

“敢問穀主,犬子做錯了何事?若不是什麼大事情,您看是否我們和平解決,至少……”雖然自古以來,朝廷,江湖,商賈是三條不相交的平行線,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他們段家也不是什麼平民小戶,得罪了鬼王穀的確夠他們段家喝一壺的。

上官平的眸光泛起了不寒而栗的冷冽,無情的出口,“強上了我們鬼王穀少穀主的未婚妻,致使我們鬼王穀在江湖上抬不起頭,依段老爺來看,這算不得什麼大事情嗎?”

什麼?

強上少穀主未婚妻,這可是事關男人麵子的問題,尤其是在江湖上傳開了,他們這群江湖人最在乎的就是麵子,就連此刻段風紀也是六神無主了。在一側的白羽盈盈上前,說話大方得體,“穀主,我們去喚宮兒來回話,若是確有此事,我們段家定然會給你們鬼王穀一個交代。”

上官平淺笑,他一向是個憐香惜玉的主,更何況眼前還是一位美麗且風韻猶存的夫人,話說的令人舒暢,所以他準許了。“凡事要講個證據,我們鬼王穀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既然夫人這麼說,那就這麼辦了。”

白羽翩然一笑,敬重的點點頭,吩咐丫鬟去二姨太的院子裏換來他們母子倆,又吩咐丫鬟去請冬兒過來,從黃兒所展現的武力,還有白清風道骨仙風的出場,她心中早已經猜的七七八八,他們必定是江湖上的人,等一下看看是否是故人,若是熟識的人那就好辦了。段風紀蹙眉,“你喚她來做什麼?”現在場麵不好壓,雖然討厭那個女人,可是現在那個討厭的女人懷著段家的孫子,這事還是怎麼保險怎麼來。

白羽憂心忡忡的說道,“也許會有幫助的。”說完又吩咐另一個下人去請段昊雲,冬兒實在不行,還有雲兒,相信他一定會有辦法,聽說他拜師學藝的師父也是江湖上小有名氣的人物,希望到時候會有些幫助。

段風紀心中一喜,“夫人,你瞧我怎麼把雲兒那小子給忘了,這事交給他一定沒錯。”盡管白羽與段風紀的悄悄嘀咕的聲音很小,鬼王穀穀主的內力稍稍一運力,還不是會聽的一清二楚。

他輕甲一口甘醇的茶水,識得這是非常有名的碧螺春,也是今天的新茶,段家真是有錢。“段夫人,段老爺,你們段家的小輩還真不容易等。”

段風紀一怔,連忙吩咐身邊的總管,“快,去把二少爺找來。”總管偷偷瞥了鬼王穀的穀主,真是不擺臉色都威嚴猶在,一路狂奔小跑的消失的沒個蹤跡了,不大一會兒又跑了回來,此時此刻已是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回道,“老爺,去喚二少爺的仆人說二少爺暈倒了,二姨太正哭的好不傷心呢?”

上官平微笑,“段家二少爺真是好膽量啊!”不知死活的東西,他手中的茶杯咣當一聲摔在了桌子上,茶水灑了整張桌子,嚇得所有嚇人大氣不敢喘一下。

段風紀的老臉一紅,怒吼道,“就算是暈倒了,也給我抬到華宇殿。”此時聞風趕來的三姨太,四姨太,五姨太,還有五位長老都到齊了,關乎段家存亡的大計,他們這群人怎麼能夠不擔心。

不大一會兒,就連假裝昏迷之中的段昊宮也被抬了上來,還有一路哭的東倒西歪的二姨太,一屋子的人臉色都不是很好,因為這一次段昊宮惹上的可是大人物,在江湖上向來以狠毒揚名的鬼王穀,他們都是老老實實的商人,頂多賄賂過五六品的大員,可是江湖與朝廷向來是兩個管轄區的事情,這下子也算是遠水解不了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