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難為
“大長老,你好像還忘了,還有鬼啊!”她笑的風輕雲淡,說的也不甚在乎。
可是古代畢竟和現代不一樣,這裏不是一個崇尚科學的地方,而是信鬼神之說的地方,尤其是那個字連想都不敢想,更何況是提呢?
“胡說八道。”大長老早已經嚇得臉色慘白,大家心知肚明,段家乃是大戶人家,無緣無故處死一個下人那是常有的事情,可是誰也不會拿到明麵上來說,尤其是他們這些自以為身份尊貴的人,更加不屑於去提到此事,哪怕那些冤魂化作厲鬼,他們都會自欺欺人的認為不是自己下手,就會沒事情的。
他們要索命,也應該是找那些殺了他們的人。而那些痛下殺手的人,往往在打死奴仆的時候,嘴裏振振有詞念叨,一切不關我們的事,我們隻是奉命行事。
所以這鬼神之說,他們很相信,但是卻從來不敢提,那是因為膽量隻有那麼一丁點,說了隻會嚇壞自己。
冷冬兒笑著問道,“那麼你們有什麼證據說是我做的呢?”
“那你有什麼舉證不是你做的?竟說一些鬼神之說,我看你是妖言惑眾。”二長老突然插話,可想而知應該是已經選擇站在柳若梅那一邊了。
“二長老昨晚看見我進了表妹的房裏嗎?”
二長老一愣,“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怎麼可能看見你進了若梅的房裏?”他也隻是聽若梅和六姨太那麼說的,到底他們是否親眼看見,他怎麼可能知道。
“那麼,你們是如何斷定是我做的,一直到現在為止,我根本不知道表妹和六姨娘是因為什麼受驚了!冤枉別人的時候,希望你們把證據做的充足,再來我這裏興師問罪。”冷冬兒麵色一冷,段風紀的心都跟著飛上喉嚨眼了,一連串的心驚肉跳,久久無法平息。
大長老傻眼了,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不懂得尊敬長輩的晚輩,頓時便被冷冬兒的話氣得語結,她要證據?她竟然敢理直氣壯的與長輩要證據,這不是大逆不道是什麼?以至於氣得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冷靜,張口便說道,“證據?你要什麼證據,今天我說的就是證據。冷冬兒,你還不趕快給我跪下,磕頭認罪?”
冷冬兒挑眉,大長老的腦子該不會是進水了吧!讓她磕頭認罪?做夢,這輩子都別想。她還沒有來得及發作,那頭有比冷冬兒更氣憤的人,猛的拍擊桌子,氣的雙眼透紅,站在一群人中間,顯得格外的突兀,尤其是這屋子裏高頭大馬的人不在少數,而她那般瘦小的身軀竟能爆發出如此震懾人的威力,著實有些讓人無法承受。
甚至有幾位嚇傻了眼,傻不愣登的看著她,久久的不說一句話,顯然是嚇得忘記自己還會說話了。
段風紀打眼望去,這一看不要緊,心髒再也不能平緩的跳動了,差一點就要碎的七零八落,沉到了穀底去了。
憤怒一般站起的人可不就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仕女館玲兒嗎?
若是今日段府一事鬧到了皇後娘娘那裏,他心驚膽戰的閉上眼睛,眼前都浮現出了段府幾百口人跪在寶刀之下,喀嚓一下,刀落頭落的景象。
玲兒沒有想到長公主在夫家過得是這樣的生活?皇後娘娘心心念念的女兒,日日跪在佛祖麵前乞求他們保佑的女兒,竟然會被人騎到頭上,指著鼻子叫長公主跪下來磕頭認罪,這才是真真正正的大逆不道,這群沒有長眼睛的老家夥,真是有眼不識泰山。若是皇上和皇後娘娘在這裏,他們不知要死多少遍,都不夠平息皇上和皇後娘娘心中的怒氣。
可是側目,看向長公主依舊清冷嫻靜的麵容,好似並不懼怕這樣的威脅,仿若是早已經身經百戰,練就了一身不怕任何危險的功夫,她就不禁心酸。
柳若梅不滿一個小丫頭竟然造成了如此大的動蕩,各個啞言不語,這接下來的戲還要怎麼唱呢?白嫩纖細的手指,指著玲兒怒斥道,“這裏都是主子說話的份兒,你簡直膽大包天,竟敢當著主子的麵敲桌拍椅的,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現場也隻有段風紀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為自己,也為所有人的小命打了一個冷冷寒顫,氣憤的連話都說不好了,“閉,閉嘴!若梅,這裏都是長輩在說話,哪裏有你插話的份兒?”
柳若梅睜著一雙不可置信的大眼睛,死都不敢相信,她竟然被舅舅教訓了,還是當著這麼多下人的麵被舅舅教訓了,日後她的臉還往哪裏放?她還有什麼顏麵對那些下人指手畫腳的?
想到這裏,她晶瑩的淚珠嘩啦啦的流淌,刷白了一張傾國傾城的小臉,留下一道道哭痕。她不禁將期翼的目光看向了表哥,希望他能夠為自己說一句半句的公道話,難道她的身份還不夠資格教訓一個丫鬟的嗎?
段別離搖頭歎息,今日幾個長老都聚集在這裏,玲兒姑娘看那模樣一定是氣的不輕,所以今日的事情絕對不能傳到皇後娘娘的耳朵裏,冬兒不會說,可是玲兒絕對會據實以報,冬兒在段家所受的委屈。為了爹爹那顆脆弱的小心髒,段別離隻說了一句話,就令柳若梅差一點抓狂了。“各位長輩,我相信冬兒說的一切。”雖然覺得有些對不起若梅,可是他相信,若梅一定是在籌劃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否則冬兒不會去警告他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