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活著

她冷著聲,貫穿了內力,再次重複了一遍,“眾將士聽令,不得傷害老百姓。”

所有將士渾身一震,他們是怎麼了?

陰鷙一般的暴戾忽閃而過,恢複了一身軍人的正氣,他們屏住心神,心中默念,怎可對無辜的老百姓下手呢?他們很明顯就是被人控製了,所以此刻六親不認也是正常的,可他們都是血性方剛的軍人,怎麼能將冰冷刀劍對上要保護的子民呢?

冷冬兒躲過來百姓毫無章法的砍刀,伸出手便是點了穴道,他立在那裏便不動了。

“眾將士,會點穴的將所有的老百姓點上穴道,不好點穴的去拿繩子,將他們全部捆作一團。切記,除非逼不得已的情況下,絕對不可傷害老百姓。”他們是最無辜的人,卻還要被人拿來當做殺人的工具,很有可能就會被犧牲掉,冷冬兒想到這些日子他們沒有任何的反常,甚至大有轉好的趨勢,怎麼就變成了六親不認的殺人工具。

難不成是那個蠱毒還沒有解開……

她凝神仔細一聽,空氣中還有輕輕柔柔的樂曲聲,轉瞬間殺氣盡顯,若不是此時熱鬧之極,所有人都沸騰了,連她都要以為方才的音樂隻是她一瞬間的錯覺罷了。

看來此事,他們早有預謀,而她今日贏了遊弋也在別人的掌控之下,今日他們兵將極少,若是途中百姓造反,那麼他們是必死無疑,隻是她不懂,背後的那個人到底想做什麼?

下毒卻給她解毒的機會,就連現如今遊弋下了挑戰書的時機都令她格外的疑惑,明明孤立無助的時候,他們缺不一網打盡,偏偏漏洞多多,讓她有機可趁,讓她不禁開始懷疑遊弋的主子是不是早已經撤掉了。

慌神間,二舅舅替她擋去了落下的斧頭,被二舅舅的蠻力一竿子甩到了很遠的地方,村民茫然的看著兩手空空,隨後發起狠來,使用兩隻雙手當做殺人的工具,在離冷冬兒衣領的前一秒,就被人點了穴道,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

“雪舞,你方才怎麼了?”二舅舅頗為擔心外甥女,生怕這個時候出了什麼差錯,這不是戰場,可以隨意廝殺,與他們對決的是無辜的老百姓,是他們北國的子民,他們不能隨意斬殺。

冷冬兒搖搖頭,“二舅舅,我覺得整件事情透著奇異,你仔細聽聽空中有沒有簫聲。”

安毅是個大老粗,那裏懂得什麼曲子,當下急了,“雪舞,現在啥時候了?那裏顧得上這些,咱們還是將這些老百姓穩定住再說吧!”說罷,已經閃身進入了混亂之中,準確無誤的點上了來襲百姓的穴道。

就算是安毅再如何如何的強大,他隻能防守,卻不能攻擊,所在就落了下方,就算是老百姓不會任何的功夫,可隻要人多起來,安毅也擋不住。

這下子剛剛躲過一名小媳婦的大鋤頭,卻躲不過後方的強壯小夥子的菜刀。冷冬兒神情一冷,瞬間轉移使得相當漂亮,與她搏鬥的村民茫然的看著麵前的人就這麼消失不見了,傻傻的找不到來人,他又惱了起來,見一個砍一個……

冷冬兒抬起修長的腿,旋風踢,強壯的小夥子倒了地,她連忙扶住二舅舅龐大,氣喘不已的身子。“二舅舅,你沒事吧!”

他擺擺手,衝上前的是村頭的老大爺,總是擺著嚴肅的臉,可是卻是一個內心很軟的大爺,二舅舅抵擋不住他勇猛的一撲,已然倒在地上與老大爺一起比試力氣誰大,這些人就好似不知疼痛,不知疲倦似的。

她的心越來越沉了,連忙上前拉住老大爺,點上了獨門的穴位,頓時一動不動。

“雪舞小心後……”

“啊……”二舅舅尖聲驚叫的提醒還沒有來得及說完,方才被她那麼一踢的強壯小夥子早已經迅速的爬了起來,拾起地上的大菜刀狠狠地向冷冬兒的後背砍去。

她忍住疼痛,隨後轉身便是快速的一點,強壯的小夥子想再來一刀的動作停止在半空中。她眸中閃過異樣,她發誓她真的有聽見簫聲,尤其是村民將武器對準自己的時候,她就聽出那簫聲帶著絲絲的愉悅和狠毒,幾乎就是以逼死她為目的。

新傷加舊傷,她現在可謂是傷上加傷。

“雪舞,你沒事吧!”本來已經累得腿都在打顫的安毅肯定是爬不起來,可是看著外甥女受了傷,忍著痛的小臉,他又是連滾帶爬的爬起來了,扶住冬兒瘦弱踉踉蹌蹌的嬌軀。

安毅向後看了一眼,饒是戰場上打殺過的人也不禁心顫,那般血肉模糊,傷口頗深,就在伸展手去點穴的空擋,安毅發誓他都已經看見了白骨,她傷的很重很重……

若是雪舞有什麼意外,他萬死不辭,怎麼向妹妹交代,怎麼向離兒交代,又怎麼向他未見麵的兩個外孫子交代?

早在很遠的地方,藍兒就瞧見了自家主子受了傷,當下便急的眼淚都流了出來。此刻她卻分了心,恨不得能夠飛身而至,查看主子到底傷的如何?

所以此刻點穴的速度更加快了幾分,將身邊的人都解決了,她身上的傷口也多了好幾處。不過,這都沒有關係,她隻希望現在守在主子身邊,好好的保住她不受任何的傷害。

冷冬兒虛弱一笑,看向很遠的藍兒,大聲喚道:“藍兒我沒事,別擔心我,別讓自己受了傷。”她握住二舅舅的手,鄭重的說道:“二舅舅,我沒事,我的內力深厚,這點小傷不算什麼?你們將剩下的老百姓擺平,我去找背後吹簫的那個人,就是她在控製著這些純良的老百姓。”說罷便就推開了安毅,即使受了傷,她的功夫依然是高深無比,幾個眨眼的瞬間,她已經閃到了幾丈以外。

走過的空擋,她還點了幾個纏住她的老百姓,從中她聽到的音樂更加的愉悅,凶狠更勝幾分。她可以確定,躲在背後的那個人的確是衝著自己來的。

隻是她受訓了幾圈,也始終找不到躲在暗處的那個人,她此刻不宜過多滯留,以免二舅舅那裏苦撐不過來。

這件事情隻能交給藍兒來辦了,她想罷便已經抽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