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陽拜師

桌子被拍的砰砰直響,以此來表達自己不滿的情緒,那個該死的小氣鬼,憑什麼要見他的妻子,想當年他們這對苦命鴛鴦被他害的還不夠慘嗎?

想起他們的孩子,就那麼的沒有了,他心中的悲憤已經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這輩子都無法原諒那個男人。

玉蓮靜狠狠一瞪,“閉嘴。”

白清風方才還是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此刻卻像是泄了氣的氣球似的,好似一個受氣的小媳婦,委屈的坐在一旁,緊閉著嘴巴,這回真的不打算說話了。

冷冬兒看著白清風笑道,“爹,娘都是你的人了,你還怕什麼?”

被人說中了心事,臉皮很薄,當下就臉紅脖子粗的嚷嚷著,“你這孩子,瞎胡說什麼?我哪裏害怕了?真是笑話,我白清風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玉麵清風,這天下間還真沒有我害怕的事情!”

她撲哧一笑,連忙點點頭稱道,“是,是,你是玉麵清風,怎麼會害怕呢?你隻是有點吃醋而已。”

白清風張了張嘴,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最後幹脆冷冷的輕哼,別過頭去。“懶得理你,你這孩子被離兒慣壞了。”

段別離驚愕住,這裏還有他的事情?

冷冬兒捂著小嘴偷笑,離真是委屈,躺著也能中槍。

玉蓮靜卻是陷入了沉思之中,恍恍惚惚好似再次回到了那年冬天。

她坐在軟榻之上,穿著明黃色龍袍的皇兄坐在了她的麵前,長長的歎出一口氣,傷感的說道,“靜兒,此生皇兄自知對不起你,害你失去了孩子,可惜皇兄悔悟的已經太晚了。”

北堂靜心中驀地一扯,微微顫顫的疼了起來。“皇兄,靜兒從來不曾恨過你,或許曾經有怨,可是現在我希望都隨風而逝了,願你我之間不再有恨好嗎?”

他一張冷冽霸氣的容顏盡顯俊朗,聽到他自小就深愛的皇妹說出那句不恨,心裏更加疼痛了起來。是他一直在其中阻攔,才令她和白清風的愛情之路走得那般坎坷艱辛,懷有三個月的身孕,她竟然不顧自己孩子的安危,從長公主府跑到了卿和殿,皚皚白雪的宮道上鮮豔欲滴的血液,刺痛了他的眼睛,那一刻幡然醒悟已然太遲。

“靜兒,皇兄這輩子欠你的,希望你今後可以過得幸福。”他湛冷的眼眸滲出點點的悔意。

“皇兄,此番一別,你我可能這輩子都不能再相見,靜兒願你安好。”

此生都不能再相見?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可能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了,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俊美的臉上也覆上了一抹哀傷,他不禁動情的拉著皇妹的手,“靜兒,皇兄隻求你一件事情。”

北堂靜微微的驚愕,“何事?”

“若是皇兄與世長辭,皇兄希望臨死之前再見你一麵,可好?”

北堂靜心中泛著微微的酸楚,“皇兄,為何要說這樣的話呢?”

“可否答應皇兄?”他還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在北堂靜重重的點頭之下,他才笑了出來,卻是滿滿的苦澀。

再相見便是永別。

想到這裏,玉蓮靜不禁打了一個冷顫,看向冬兒也不由得怕了起來,不安的問道,“冬兒,是你父皇出了什麼事情嗎?”

冷冬兒一怔,搖搖頭說道,“父皇還好。娘,你為何這樣問?”

玉蓮靜連忙搖搖頭,“沒有,我隻是隨口問問。你可以先回京告訴皇兄,不日我們便回去。”

“我會轉達給父皇的,相信他也會很高興。至今長公主府還給你留著呢?”

白清風不滿的說道,“哼,他肯定高興的晚上都睡不著覺了。”

“多謝爹娘成全。”

“我希望是秘密前往,此番回去隻為了看故人的。”這是她唯一的要求。

白清風老大不滿意了,冷冷的輕哼,“什麼故人,我看是仇人才差不多。”

冷冬兒與段別離互看了一眼,看來爹對父皇非常的有成見,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的。

玉蓮靜又是狠狠一瞪,白清風立刻又沒了聲音,不過為了保持自己的麵子,故作很大方的擺擺手,說道,“我們回去,娘子你可不要生氣,我隻是說著玩兒的。”

“什麼說著玩兒的?好歹皇兄也是我們冬兒的親生父親,怎麼能夠在孩子麵前侮辱她的父皇呢?”越想越氣,那隻手就不由自主的拎起了白清風的耳朵,疼的他哇哇大叫。

“哎呦,娘子,疼,疼,真的是太疼了,再扭就好斷了,我也是冬兒的爹,不能讓我這般的沒有形象吧!”白清風可謂是鬼哭狼嚎的大喊,好沒有形象,那張臉都糾結在了一起,當真是毫無當年玉麵清風的飛揚,隻能感歎歲月是把殺豬的刀。

本來簡單的收拾一下,他們就打算去京城。

卻沒有想到,父皇來了信,阻止了他們返程的腳步,原來四個大國之間有個約定,那就是每十年都會舉行一次才子佳人會,由四個大國作為主導國家,輪流選定一個地點,自己國家也可,別的國家也可,作為才子佳人大會的舉行地點。無論任何一個國家的男女老少皆可參加,為國爭光。

若是拿下第一名,不僅為國爭光,還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並且會得到四個國家的一個要求。

這絕對是非常誘人的條件,這可比參加科舉還要令人心動。

畢竟在才子佳人大會脫穎而出,很有可能會直接升官發財。

段別離看完了一封信的內容,不由的點點頭,“這件事情我也略有耳聞,上一次才子佳人大會在西國的首都舉行,那年我才十二歲,尤其路途遙遠,所以失之交臂。”

“最搞不懂的就是,這一次才子佳人大會竟然在北國杭州城舉辦,不曉得他們到底有何用意?”

“那可有得忙了,父皇信中說明杭州城哪裏舉辦嗎?畢竟我們算是地主,萬萬不能失了分寸。”

冷冬兒點點頭,“有利必有弊,在北國的杭州城舉辦,也帶動北國的經濟,這也算是好事?”

“朝廷決定誰來參加了嗎?”

“決定了。”冷冬兒有些鬱卒,“這次就你來參加怎麼樣?”

段別離一怔,“我們需要參加嗎?”

冷冬兒點點頭,“父皇是這麼說的,讓我們其中一個去參加,必須贏得比賽,好似有什麼用意?不過信上沒有說。”

“那我參加吧!”段別離下定決心的說道。

即使當時皇上允許了,可以日後官場上的冬兒總需要他來照顧。

“沒關係,我可以來的,離,你知道嗎?我們都想活的輕鬆一點,可是我們的身份總是束縛著我們做一些我們不想做的事情,官場那個地方我知道你不喜歡,所以自始至終都不想你踏入。”那般肮髒黑暗的地方會玷汙了離的清高與淡然,會讓那個溫暖淺笑的男子消失,她最不想看見的便是這個。

“冬兒,我怕你會很累。”

“離,你知道嗎?即使再累,隻要看見了你對著我溫暖柔和的笑臉,所有的煩惱也會煙消雲散的。你身為段家的長子,未來的家主,我卻幫不到你的忙,我也很難受,可是你知道嗎?這是你該有的責任,而我也有我該有的責任,隻要我們卸下互相的責任那一刻,我隻希望你是段別離,而我隻是冷冬兒而已,就這麼簡單的生活。你討厭官場上的爾虞我詐,甚至不喜歡那些那些人卻還要敷衍他們,這樣的段別離我不喜歡。”她下意識的搖頭,以此來表達自己最真實的內心之情。

段別離幽幽長歎,“你參加吧!”

“謝謝你,離。”

他微微一笑,“我們之間不需要言謝,爹說過兩日就準備繼承家主,主母的儀式,你又要處理朝廷的事情,還要處理段家的大小事宜,我不希望你累壞了。”

“沒關係,我不在的時候有娘和二弟妹幫襯著,沒有別的大事情,到時候再提升幾個可靠的人,不會出什麼大亂子。”

他點點頭,“恩,你辦事情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