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咄逼人
冷冬兒從床上爬起來就奔去了南苑的孩童房,此時沒有亮光,漆黑無比,不禁升起了幾分後怕,加快了腳步,一路奔去,最先拍打的是靠著自己最近房間的門,“橙兒?橙兒?”
三聲之後,一名女子果斷的打開了房門,眼睛裏早就褪去了迷蒙,換上的是精明。“主子,發生了什麼事情?”
許是聽到了冷冬兒製造出的噪音,就連對麵屋的青兒也抱著睜著大眼睛的淨兒走了出來,疑惑的問道,“主子,怎麼了?”
冷冬兒看見小兒子安然無恙,頓時心安了不少,可是……“橙兒,宸兒呢?他有沒有怎麼樣?”
“他睡的很好啊!”
她聽到此話鬆了一大口氣,“快,你們抱著宸兒和淨兒去後院的竹屋,去爹那裏。”
兩人一聽主子這麼說,必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一路飛奔趕到了竹屋,看著竹屋內已然是燈火通明,可想而知白清風定然是發現了什麼?所以他們的腳步更加快速的掠過,方一到門口,就看見大門吱呀的一聲開啟,白清風的聲音傳來,“冬兒,你們沒事吧?”
冷冬兒搖搖頭,“恩,沒事。”看著客廳有打鬥過的痕跡,她的眸光不由的閃了閃。“爹,那些人吵到了你清淨了?”
白清風擺擺手,“無妨,他們還不是我的對手。”
“嚇到娘了嗎?”
“在你娘發現之前,我點了她的睡穴,所以現在她睡得香甜呢?沒事的。”
冷冬兒懸在胸口的上處的心重重的落了下來,著實的鬆了一大口氣。“那便好,爹,勞您費心,幫我照顧兩個小家夥。”
白清風揮揮手,“去吧!青兒和橙兒也跟著去幫忙。”
“是,師父。”
冷冬兒搖搖頭,“還是留在這裏吧!爹雙手難敵四拳,保護兩個小家夥還要保護娘,還是留在這裏比較妥當,這樣我也能放下心來。”
“那就聽冬兒的吧!”
“是,師父。”
冷冬兒出了房門,扭動門板上的按鈕,頓時結界出現,迷霧重重,機關已然啟動。
雙重保護,這樣她也比較安心一點。
五行八卦陣外加陰陽卦,冷冬兒七拐八閃的走出了竹屋,然後照著氣息尋找。
南宮殘月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敗的這麼慘烈,行動還沒有施展開來,就被暗中的兩股勢力牽扯著無法行動,再來就是段別離的出現,他可一直都沒有忘記,段別離的實力也不容小覷。
段別離的碎發還垂在臉頰之上,一雙清冷的眸子此刻也變得冷冽凜然,放佛那裏流著一股嗜人的漩渦,令人不由自主的就失了神,甚至是心都跟著劇烈的顫抖,生出了一種陌生的恐懼。隨風擺動的衣擺,蕩出了一個可怕的弧度,隻是,這風竟然是段別離利用強大的內力激起的,還有比這更可怕的嗎?
南宮玉握著手上的劍也微不可微的顫抖了幾分,若是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老天,前些日子見到的小師弟還……
懦弱無比,哦,不,是溫潤如玉,淡若梨花的男子,這會兒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了煞神一般。
南宮殘月對於段別離的實力還是有所猜忌的,畢竟根據他的資料所調查顯示,這個男人習武的時間頂多一年而已,怎麼會有如此高深的功夫?上一次那麼痛快的贏了自己,他還是抱有懷疑,這一次一定要弄個清楚。
揮出一拳,吼道,“吃我一拳。”
身形幻若閃電,那拳頭的目的地是段別離的胸口處,他依舊淺笑不語,身形未動半分,反而在南宮殘月的那拳頭招呼在他衣衫之時,黑夜之中白色醒目的身影一閃而過。
長衫飄飄,英姿灑逸,飄然欣長的身影猶如仙界之中的一抹白,那般的飄灑,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根樹枝,恩,樹枝?
眾人不禁揉揉眼睛,沒錯,那就是樹枝,還是一隻小巧玲瓏的樹枝。
南宮玉此刻很想大笑,可是見識過小師弟那般高森莫測的內力,他此刻應該為自家的皇兄趕到緊張才是。
南宮殘月暗自咬牙,段別離瞧不起的人行為已經嚴重的觸傷他男性的尊嚴,這不是明擺著瞧不起人嗎?
他又怎麼會吃下這個啞巴虧呢?
今日就算是不為了牡丹鐲的主人是誰?也要一雪前恥才可以。
南宮殘月運用內力,灌輸給自己的寶劍,然後用力一頂,直接擊了出去,帶著深厚的內力,放佛要穿膛破肚,看到皇兄竟然如此重視這場決鬥,南宮玉的心不知為何懸了起來。
段別離站在黑夜之中的身影如龍翔,似鳳舞。
身形晃動之時,將自己的內力融入樹枝內,竟然幻化出接二連三的銀色匕首的影子,眾人不由得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兩個人的巔峰對決。
樹枝被灌輸了強大雄厚的內力,變成了無堅不摧的寶物,甚至還有了削鐵如泥的功能,要不然南宮殘月的寶貝也不會一下子就斷的了三截,看的眾人恨不得一個勁兒的揉眼睛,揉痛了再揉,揉紅了再揉,因為他們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花了,要不然就是自己的眼睛瞎了。
因為迅猛的內力衝擊,南宮殘月經不住的後退幾小步,看著就要從四麵八法湧來家丁,甚至是從暗處跳進而來的隱衛,他知曉今日若是能夠全身而退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所以他必須保證自己的屬下全部撤退,離開這裏才可以。
他一雙凜然清冽的眸子閃過一絲勢在必得,段別離的眸子卻依舊是清淡無波,不見任何急促,反倒是兩方人馬靜靜的等待什麼,一種囂張跋扈的氣氛彰顯無遺。
“段公子,我來助你一臂之力。”此刻一抹怒然的嗓音破空而來。
段別離的眼前赫然多出了一條粉紅色的身影,分明就是付清流。
早些時候就聽聞外麵鬧哄哄的,然後得知竟然有人敢闖入段府,擔心段公子不會武功,所以她提著寶劍就衝出了屋外,卻沒有想到那些人竟然真的狠毒與什麼武功都不會的段公子對決,這一回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段公子受到半點委屈。
南宮殘月此時正愁找不到待罪羔羊來威脅,看著付清流出現,他必須想個辦法讓他的屬下撤退才可以。
所以不過三招,付清流就被南宮殘月所劫持了,小蓮驚呼,“郡主……”一邊哭喊一邊奔跑而來。
南宮殘月聽到郡主二字,眸子裏閃過某種偏執,也許郡主的身份能夠更高一點,也更容易威脅到段別離才是。
本來今日的部署是挾持冷冬兒的義父義母,然後逼著她說出牡丹鐲的主人是誰?雖然隻見過冷冬兒一麵,可是他卻百分之百的篤定,這個女人絕對不會那麼輕易的告訴自己,所以他就準備劫持她最重要的人,加以威脅,卻沒有想到冷冬兒義父義母沒有劫持成功,反而被人幾個來回就丟出了屋外,到死都不敢相信天下竟然還有人有那麼高深的功夫?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這句話他今日是記住了。
所以,此刻沒有辦法當中的辦法。
劫持付清流本來非他所願,可是聽見郡主二字,他心中還是多了幾分希望,必定他隻是讓冷冬兒說出事實而已,又不是殺人放火的事情,怎麼會不答應呢?郡主在長公主的婆家出了事情,畢竟是一個說不清楚的事情。
他的聲音低沉殘冷,“叫冷冬兒出來。”
那小蓮瞧見自家的郡主被人劫持,尤其是聽到別人指名點姓的讓冷冬兒出去送死,她早已經驚慌失措的大聲吼道,一邊大聲哭,一邊說道,“公子,求你大人大量,放過我家郡主吧!那不是長公主,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我自然知道,隻要冷冬兒出來,她必定會沒事。”
段別離的身軀依然堅挺欣長,沒有動過半分。
小蓮噗通一聲跪在了段別離的麵前,苦苦的哀求著,“段公子,求你,求你快救救我家郡主吧!隻要你交出長公主就行了。”
就行了?
怎麼把話說的那麼輕巧,好似那個長公主是個十大惡疾的人,段別離輕蹙眉頭,再次看向了橫在付清流脖子上的寶劍,他抿著唇依舊不語,那雙清冷無波的眸子甚至沒有動過半分,看似一點也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