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現代
黃兒端著黑乎乎,難聞的藥碗去主子的臥室,今日的保胎藥還沒有喝,她方才看藥的功夫不知不覺睡著了,最倒黴的是藥汁熬過了時辰,她又不得不重新抓取了藥材,再多熬兩個時辰。
一來二去就耽誤了不少時間,所以看見主子房門大敞著,她不禁蹙了起眉頭,房門怎麼會是開著呢?難道主子出去了嗎?
她立刻奔回房間,放下了手中的托盤,看著床上淩亂的被褥,主子的確不在房間,那究竟實在哪裏呢?她輕聲的喚著著,“主子,主子,你在哪兒啊?”
回應的依舊是無聲,她不禁有些急了,大聲的喊著,“來人,來人啊!”
不大會兒門外就響起了馬不停蹄的小跑,看似是一個大丫鬟打扮的人進入了房間,“黃兒姑娘。”
黃兒一不繞彎子,“主子去哪裏了?”
他們皆知,雖然在駙馬府有大宮女與其他的等職之分,可是在駙馬爺和長公主的眼裏看來,黃兒和藍兒,還有照顧世子和郡王的青兒橙兒姑娘的等級要比他們更加高一截,因為他們可以與主子同食,甚至是開玩笑,這是多麼大的榮幸。
所以,他們算是這個府裏半個主子。
而他們口中的主子說的自然就是長公主。
大丫鬟搖搖頭,“奴婢方才一直在外麵監督其他的奴仆修剪枝頭,不曾看見長公主出過門。”
“那主子的房門怎麼會是敞開著呢?”黃兒越來越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了,甚至是透著幾許的詭譎。
“奴婢沒有聽到門響。”
沒有聽到門響,難道是高手?
主子的身子那麼虛弱,現在打倒一個正常人都費力,更何況是高手,這可怎麼辦才好呢?
她急的滿屋子徘徊,大丫鬟卻是不解,“黃兒姑娘為何要擔心長公主?說不定她隻是出去走走呢?”長公主是有武功的人,在她的眼裏自然認為,開個門不出聲響也不是大驚小怪的事情。
黃兒非常肯定的說道,“主子絕對不是出去走走,她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被人帶走了,姑爺回來了嗎?”
“還沒有?”小丫鬟聽聞黃兒姑娘的話,立刻臉色慘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丟了長公主,這可如何是好?她死一千次都不夠。“黃兒姑娘,那奴婢就去外召集家丁,詢問他們可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物,或者什麼可疑的事情?”
黃兒點點頭,不得不說她果然夠資格做大丫鬟,立刻能夠想到解決之道。“你去吧!若是碰見了藍兒姑娘,將這件事告之於她,若問起我,你就說我去找姑爺了。”話落,她便衝出了房門,問了管家才知道姑爺進宮了,好在她也有進宮的令牌,要不然真不知道是不是該私闖皇宮?
她一路暢通無阻,幾乎運用了絕佳的輕功,打聽之下知道皇上與幾位大臣還有駙馬爺在商討事情,所有人都以為皇上想讓駙馬爺進宮為官,要不然也不會這般?
她總跟著主子,所以宮裏的老人基本上都知道她,也都認識。
靜言走在前頭,身後跟著端著茶杯的一排小宮女,她淺笑,“黃兒姑娘,今日怎麼隻有你一人進宮?”
黃兒姑娘仿若看到救星了,一把拉住靜言,急得臉色發白,“快,靜言姑娘,我要見我家姑爺,我們主子不見了,應該是被人擄走了。”
長公主不見了?
靜言臉色立刻沉了下來,這事恐怕連皇上都要驚動了,刻不容緩,“黃兒姑娘,隨我來。”
黃兒點點頭,跟在靜言身後,一直走向禦書房,那地方重兵把守,因為皇上和大臣都聚集在此處商議要事,不能泄密是一點,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安全。
大家一看靜言姑娘,立刻讓道而行。
黃兒在靜言的帶領下,一眼便看見了站在離皇上最近的姑爺,頓時委屈萬分,連眼淚都流了出來,“姑爺,主子不見了。”
段別離正奇怪黃兒怎麼出現在皇宮的時候,聽到這句話仿若晴天霹靂一般,就和龍椅上北堂烈的心情是一樣的,兩人皆是不可思議的看向黃兒,異口同聲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回稟皇上,姑爺,黃兒熬藥回去,發現主子的房間沒有人,床上卻是一片淩亂,床榻下方還有著主子的鞋子,主子一向是個幹淨的人,她離開床鋪必定鋪的幹淨整齊,甚至她要穿的鞋子拿在眼前的隻有一雙,她不喜歡鞋子擺的滿房間都是。所以我敢判定主子可能是被人擄走了,現在她渾身虛弱,自然是無力反抗,丫鬟就在院落,卻沒有看見主子出門,我懷疑是高手所為。”黃兒分析的沒錯,冬兒的確有這方麵的偏執,鞋子擺在房間多出一雙,她都會渾身不自在,若是她真的下床了,又怎麼會不穿鞋子呢?
段別離臉色一片慘白,雙唇都泛著青紫,眼睛裏湧上了恐懼。冬兒的身體……
他真的不該讓她留下這個孩子,或許遇見今天的事情,她該是平安無事的。
北堂烈冷凝著一張俊顏,立刻下達命令,吩咐似風似雲出動隱衛,全城尋找。
段別離連招呼都忘記打了,直接施展輕功,奔回家中,或許還有什麼蛛絲馬跡。
功夫不負有心人,由於是敞開著門,可能底麵上的粉末已經被吹的幹幹淨淨的,可是段別離輕輕一嗅,還是感覺到了空氣中有著不尋常的氣味,這是冬兒研製的藥粉,可以追蹤一個人的蹤跡,除非下雨,否則氣味永遠都不消失。
他交代黃兒,“等一下,我隨著氣味尋找,若是皇上派人來了,我沿途做標記,你們看著標記尋來。”
“是,姑爺。”
這是一個破舊的寺廟,渺無人煙,一看望去全是翠翠綠綠的山林,跌巒起伏。鳥兒還站在枝頭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段昊嵐已經被打發走了,破廟之中隻剩下了念念和冷冬兒兩個人。
念念一把抓過冷冬兒如墨一般柔順的發絲,疼痛瞬間爬上了頭皮,她不由得倒抽一口氣,這女人是變態,竟然下手這麼狠?“北堂雪舞,你也有今天?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
冷冬兒冷冷一笑,看著念念絲毫不害怕的說道,“為了抓本宮,你倒是懂得聰明的利用本宮的小叔子?”隻是段昊嵐與念念是怎麼認識的?
念念聽聞這話,不由得哈哈大笑,“北堂雪舞,我的手段還不止隻有這些。來人,將孩子抱過來。”
孩子?
宸兒和淨兒已經帶動爹娘那裏去了,隻是她口中的孩子是誰?
冷冬兒雖然不清楚念念搞什麼把戲,不過依舊不動聲色的看著。果然門外進來一位男子,懷中抱著一個小嬰兒,應該是熟睡之中,孩子不哭不鬧的。
念念看見孩子被抱進了屋子裏,臉上的陰險笑容越來越詭譎了,“阿大,把孩子的小臉露給咱們的長公主瞧瞧。”
阿大沉穩,不說話,念念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當那張小臉出現在冷冬兒的眼前,她不禁渾身血液逆流,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一雙眸子也映出了幾許擔心,不過僅僅隻是一瞬間的功夫,轉眼她又變回了方才的毫不在乎,放佛剛才她也是這般無所謂。
不過,此時冷冬兒的心卻已經亂成了一團。
她不知道,笑笑怎麼會在這裏,更加不明白笑笑怎麼會在念念的手裏。
方才冷冬兒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慌未能逃過她的雙眸,雖然她此刻表現的很平靜,若是方才沒有瞧見她神情的微動,真的會以為她一點也不在乎這個孩子的安危。
不過她現在知道長公主在乎這個孩子,那就好辦了。
“怎麼?長公主瞧見這個孩子,熟不熟悉啊?”
冷冬兒抿著唇,並不說話,反而是看著念念,不解的問道,“我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需要你如此報複我?”
念念聽到這話,不禁仰頭大笑,她恨這個女人恨得咬牙切齒,而她卻不知道自己為何恨她,這不是和笑話一樣的好笑嗎?
她不由得咬牙切齒的說道,“好,今日本姑娘也讓你死的明明白白。你可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
“不知。”聽她這麼一說,可想而知念念根本就不是真實的名字。
“私念,我叫似念。”
似念,似雲,似風,似雅……?
他們皆是皇叔的人?
“你是皇叔的人?”
似念眼裏浮上了一抹苦澀,語氣也帶著幾分哀怨,“沒錯,我就是爺的人。”
冷冬兒一聽這話,就完全知曉,這個似念和似雅,似媚犯了同一種病,那就是愛上了同一個男人,不過眼前這個似念和其他那兩個人不同,她愛的有些變態。
“似念,現在的皇上已經是皇叔了,你做這些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