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著沉重的腰身,已經不能在花房種花的時候,就會閑著沒事到院子裏走一走,欣賞美麗景色,潔白一片的雪景最惹人喜愛,幹淨的放佛不沾染一絲的塵埃。

尤其是清晨的空氣格外的清新,她看了一眼時間,才早上五點中,等一下爹地該起床上班了,她正好閑著無事就去做點早餐。

走進廚房,各位大廚正準備開始忙碌起來,一看見大小姐進了廚房,立刻戰戰兢兢的說道,“大小姐。”

“今日由我下廚,你們幫我打打下手吧!”

大廚一怔,立刻驚恐的瞪大了雙眸,“大小姐,還有幾天就是預產期了,你怎麼可以下廚呢?別累到了孩子。”從前他們可不敢對大小姐這麼說話,完全是大小姐清醒過來以後,變得更加平易近人了。有的時候即使他們犯了錯誤,也不會放在心裏頭。

冷冬兒不由得笑了,“你們都快要把我當做保護動物看待了,那我就做個皮蛋瘦肉粥,剩下的由你們來可以吧!”

他們知道,大小姐這麼說就是不允許他們反對。所以一大群人忙活著,立刻把材料準備好,甚至是瘦肉很皮蛋都已經切好了,讓冷冬兒看了不禁又好氣又笑,這些人好像巴不得她立刻離開廚房。

大家心裏的確是這麼想的,大小姐肚子裏懷的孩子可是冷家下一任的接班人,他們怎麼敢怠慢。

冷冬兒放入材料,剩下的就是看著火候,直接就被人請出了廚房。

二十分鍾之後,許多餐點擺上了桌子,此時正好七點鍾,冷爸爸和冷媽媽攜手走下樓梯,看著冬兒不由得一怔,冷媽媽的臉色更加苦澀了,“冬兒,怎麼起來的這麼早?”其實他們都知道,冬兒一定是哭醒的。

“嗯,身子重,睡不著就起來散散步,剛剛冬兒給爹地媽咪做了皮蛋瘦肉粥,你們可要多喝一點。”

冷爸爸笑眯眯的說道,“好,好,我的寶貝給我做的,一定要多喝幾口。”

冷媽媽也不由得笑了,“你瞧瞧你,一聽說是女兒做的,恨不得要端著鍋喝粥呢?”她還是埋怨的看了一眼冬兒,“你都這麼大的肚子,還往廚房裏跑。”

“嗬嗬,媽咪,方才我就是被大廚趕出來的,可能下一次給你們做飯就要等到我出月子才行了,我隻是做個粥,材料和調料是我放的,剩下的看火候就是大廚了。”

“那也不行,你現在的身子這麼重,怎麼能夠操勞過度呢?”

“好了,我知道了。”冷冬兒盛了一晚粥給媽咪,“我的好媽咪,冬兒下次不會了。”然後又盛了一碗粥遞給了爹地。“爹地,冬兒的手藝你是知道的,要多吃一碗才行。”

冷爸爸笑著說道,“這是自然。”

“冬兒。”

“嗯?”

“早些時候,我們在西藏參觀喇嘛的時候遇見了一位很位高權重的人,媽咪前些日子才聯係上,你若是有時間就見見他,或許他會給你指點明路。”冷媽媽知道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中有多麼的痛。

冷冬兒愕然,不可置信的看向媽咪,她這是默許了自己,“媽咪……”眼淚再次襲來,有些不受控製。

冷媽媽握住了冬兒的手,“媽咪不是不希望你得到幸福,而是舍不得你走,可是看著你這樣,每天都難過到哭醒,媽咪不得不放手。所以,你要過的幸福,到了那邊,沒有媽咪和爹地為你擋著,事事都要靠自己,媽咪的心就好疼。”她已然是泣不成聲,滿心的不舍。

“媽咪,冬兒明白,一切都明白。可是冬兒也曾經想過要放棄,可是每日冬兒都難過喘不過氣來,那個傻男人現在還在等著我,如一具屍體一樣活著,我,我錯過了他,恐怕這輩子都不會遇見一個像他這樣愛著我的人。”每日每夜她都會做夢,醒來的時候,枕頭已經濕了一大片。

冷媽媽抹掉冬兒眼角的淚水,“媽咪知道,所以你要答應媽咪,一定要幸福。”轉眼就是永別,他們做父母的怎麼舍得。

生產的過程是痛苦,當她在產房咬著唇固執的不肯哭泣的時候,那一刻她多麼希望段別離就在她的身邊。

生產醫生說道,“深深呼吸,跟著我的頻率深深的呼吸!”

慕容寒在一旁嚇得魂不附體,他從來不知道生孩子是這麼一件可怕的事情。

“冷小姐,你大聲的喊出來,不要強憋著。”大聲的喊出來才會更加有力氣生產。

“冬兒,別咬著唇,都出血了,快大聲的喊出來。”

冷冬兒搖著頭,晃著眼角的淚水都出來了。

身體上的疼痛不止這些,還有一種心痛正在蔓延,這個時候她多希望那個如風的男子可以陪在她的身邊,用著溫柔的語調對她說,冬兒,別怕,有我。

僅僅這幾個字,就足以融化她心中的冰冷。

慕容寒握著冷冬兒的手還在顫抖著,看著婦產科的醫生也不由得大聲的喊道,“她為什麼這麼疼?”

婦產科的醫生可是這方麵的專家,是一個年齡大約五十歲的中年女大夫,慕容寒就是她接生的,“你這傻小子犯什麼糊塗,女人生孩子哪裏有不痛的,更何況冷小姐堅持要順產,這順產自然要疼上許多,尤其是這是初次生產,會花上好長一段時間。”

短短幾句話,說的慕容寒臉白一塊青一塊,著急的快要來回奔走了,“那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自然是需要冷小姐的配合?”

冷冬兒疼的滿臉通紅,額頭上隱隱有汗水流下,背後此刻已經是浸濕了一片。

“冬兒,大聲的喊出來,更加有力氣。”慕容寒這段時間也在上網查找資料,甚至買來書籍自己研究好半天,多少還是知道一些。

冷冬兒憋得通紅一張小臉,很是無奈的看向慕容寒,就不明白這個男人怎麼還守在產房?她想要陪伴自己的人是那個遠在古代的男子,這般想著,她的眼淚不禁流了出來,失聲的痛哭出聲音。

慕容寒急了,手忙腳亂的問著婦產科的主任,“她,她怎麼了?怎麼了哭了?”

主任根本不理會他,反而是看著冷冬兒,輕聲的安慰道,“跟著我一起來,慢慢的呼吸,吐氣,然後用盡全身力氣……如果疼你就大聲的喊出來。”

她的心疼也可以喊出來嗎?

“冷小姐,請你配合,如果你再不配合,我們就要采取動手術了,有兩個孩子在肚子裏,很有可能會導致胎兒窒息。”婦產科的主任義正言辭的說道。

冷冬兒心頭一顫,用力的大聲喊出了聲音,“段別離……”你在哪裏?她好想他,滿腦子全是他如風輕的身影。

握著冷冬兒小手的慕容寒渾身一震,不由自主的鬆開了冬兒的小手,癡癡傻傻的看著她,嘴角不由得溢出一絲的苦笑,在這樣的時候,她想的人還是段別離,他是不是該放手了?

一聲孩子的啼哭響遍了整個產房,“上午十點十八分,一名男嬰,龍鳳胎哥哥六斤二兩。”

緊接著是另一聲文弱的哭聲,“上午十點二十分,一名女嬰,龍鳳胎妹妹,五斤六兩。兩個孩子都很健康!”

冷冬兒看著渾身是血的孩子,不由得開始哭了起來,蒼白的臉頰被淚水衝刷的隻剩下兩道淚痕,心中一陣委屈,果真是天意弄人。哭著哭著就累了,然後沉沉的睡了過去,嘴裏還在輕聲的呢喃,“離……”

那一聲柔情的呼喚,令慕容寒心中充滿了酸楚。

清風竹屋,風卷起了薄薄的窗紗,白皙的皮膚映著蒼白,卷翹的睫毛微微顫抖著,俊挺的健美緊蹙著,夢中的他極其的不安穩。嘴唇也是蒼白帶著青色,如墨的頭發披散在玉枕之上,這該是一副絕美的睡美男圖。

“冬兒……”

他從睡夢中驚醒,夢裏他聽見冬兒正在撕心裂肺的呼喊著他,可是一片漆黑,他不停的奔跑,不停的去尋找聲音來源,卻始終找不到伊人。

冬兒,她怎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已經是心亂如麻!

雖然已經夜深人靜,但是他經常會被這樣的夢所驚醒,之後便是漫漫長夜,再也無法入睡。

他披上了衣服,站起身子去了兩個兒子的房間,為他們蓋好了被子,然後才回到了竹屋的湖邊小坐,看著頭頂上的圓月,他心中不禁感慨,冬兒何時才能回到他身邊。

他四處尋找能人異士,卻是沒有任何的收獲,所以隻能期盼冬兒的世界會有更多厲害的大師,或許他們夫妻會有再見的時候。

“姑爺,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段別離側目,“這麼晚了,你怎麼也不睡?”

黃兒苦澀一笑,“我在想主子什麼時候回來?”

他沉默,不敢說半句,因為他也在害怕冬兒會回不來了。

“姑爺,等主子回來,黃兒想要去找一個真心屬於我的夫君。”

“你是一個好姑娘,我相信這不是難事。”他知道,就算是現在勸她走,黃兒也必定不肯離去,她心中也掛念著冬兒,他不由得仰望星空,幽幽長歎,冬兒,這裏有這麼多的人希望你能夠回來,你為什麼還沒有回來?

黃兒柔柔一笑,“謝謝姑爺還看得起黃兒。”

月子是在家做的,有媽咪的愛心雞湯,已經把她養的胖胖的,尤其是兩個小家夥,爹地和媽咪一人一手一個,逗弄著外孫是他們最大的幸福,有的時候晚上冬兒掙紮起身給孩子喂奶,伸手一摸,居然摸不到自己的孩子,想來必定是媽咪進來偷偷摸摸把孩子抱走的。

老話說的,的確是隔輩親。

手機響了起來,深更半夜的不知道是誰?

冷冬兒迷迷糊糊的接起了電話,“喂,你好?”

電話那頭傳來段陽陽興奮的聲音,“大嫂,聽我爹地說,你生下了一對可愛的雙胞胎?”

忘記說了,高尚是個小心眼的男人,聽著冷冬兒放下豪言,生怕自家的老婆別人拐跑,所以立刻趁著段伯伯去打高爾夫球,段家老大去開畫展的功夫,直接把老婆擄走到國外去了,就是為了防著冷冬兒。

聽說,為了不把嶽父和大舅哥氣的冒煙,也為了以後的好日子,高尚還是很有良心的把他們的兒子留給嶽父和大舅哥,小孩子的確可以滅火。

而現在那一頭可能正是白天,冷冬兒很懷疑陽陽可能不知道有時差的問題。

“嗯,是的,更加確切來說,是龍鳳胎,哥哥和妹妹。”

“哇!陽陽也好羨慕大嫂,人家也想生女兒。”

冷冬兒嗬嗬的笑了,“那你就努力,和高尚再生一個。”

陽陽立刻就反駁道,“不要,生孩子好痛。”

“可是看見孩子,你不覺得一切都值得嗎?”

“嗯,我看見兒子的時候,真的覺得連死都不怕了。”

“好好的,怎麼說到那個字呢?陽陽你要幸福,我和你大哥都希望你能夠過的幸福,開心。”

“會的,大嫂。”段陽陽握著電話線,有些不安的咬著嘴唇,“大嫂,我覺得高尚可能不喜歡我們的兒子。”

冷冬兒挑挑眉,“你怎麼會這樣認為呢?”那個男人差一點就沒有把陽陽當活祖宗供起來了?說他不喜歡他和心愛之人的孩子,實在有些不太現實。

“他帶我來美國,可是登上了飛機,我問他兒子呢?他卻告訴我兒子忘記了。”那麼大的一個胖小子,怎麼能夠說忘記就忘記了呢?

冷冬兒撲哧一笑,這兩個活寶!

“陽陽,用心感受,高尚愛你,又怎麼會不愛你和他的愛情結晶品呢?愛情最要不得的就是懷疑,所以日後你不管有任何的疑問,都要與他坦誠相見,若是受了委屈,段伯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大嫂也不會饒了他。”

段陽陽傻傻的笑道,“大嫂,陽陽真的好幸福。”

“你什麼時候回國?”

“不知道,高尚說不確定,我也很著急,我想大嫂了,想爸爸和哥哥,還有幹爸幹媽,我還想看看我的寶貝小侄子和小侄女了。”她掰著小手有數不清的牽掛。

自從來過段家一次,段陽陽純真的笑容立刻為她贏取了各種好感,加上她與段別離的兄妹關係,當時爹地媽咪當下就認了陽陽為幹女兒。所以她還沒有生產前,幾乎是天天跑冷家蹭飯,氣的高尚差一點就要抓狂了。

冷冬兒在電話的這一頭淺淺的微笑著,聽著她的幸福,或許這裏才是最適合陽陽待的地方。

“哦,對了,大嫂,我好早以前就在拍賣會上看中了一件禮物,那個東西好像似曾相識。就當做是陽陽送給你的禮物吧!恭喜你平安生產。”

“謝謝你!”

“我今天讓大哥找找看,明天給你送過去。”其實她本來就是準備送給大嫂的,可是卻沒有想到還沒有那個機會,就直接被人抓到去美國了。一群黃頭發白皮膚的人,還有更可怕的黑皮膚,嚇得她都不敢走在街上,因為她聽不懂那些人說什麼,所以格外的想要回家。

段陽陽掛斷了電話,正巧高尚拿著一把手槍走進了房間,嚇得段陽陽差一點就要縮進被窩裏了,這個家夥的威力她見識過,砰地一聲就可以殺人,她怕的要死。

高尚不由得翻白眼,這個小女人真是單純的讓他愛不夠。“你和誰打電話?”

段陽陽渾身發顫,“大,大嫂。”

一聽給誰打電話,他一張俊彥立刻拉下了好長,那模樣還真是既難看又嚇人。“以後不準再給那個女人打電話了知道嗎?”

她慌亂的點頭,小聲的抽泣,“你快把那個東西拿走。”

“你這個……”高尚忍不住想要發火,他就長了一張殺老婆的臉嗎?

“嗚嗚,我要告訴爸爸和大哥,你欺負我……”

高尚一聽到搬出重要人物了,立刻嚇得收好手槍,一臉討好的笑道,“老婆,我是逗你玩的,別害怕,咱們一切好商量……”

後天就是孩子的滿月酒,他們正商量著到底在哪裏過?

冷家本來就是酒店的龍頭,所以不必費心地方在哪裏,可是想著人太多了,他們都不太習慣,所以就決定商議著隻邀請慕容家和段家,三家交好的人來吃一頓飯就好了。

如果大張旗鼓,必定會招惹來媒體的關注,冬兒還是希望他們生活在輿論之外的地方,她的孩子不希望被人拿出來說三道四的。她隻希望他們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長大,然後過著平凡的日子。

她很欣慰,這裏沒有廝殺,是個法製的社會。

孩子隨母親的姓氏,姓冷,男孩叫冷羽澈,女孩叫冷羽輕。

外麵還有融雪,她一身英倫風軍綠色的呢子大衣襯得腰肢柔軟,線條極美,頭頂上的鴨舌帽遮住雪花,一隻麻花辮的尾端幫著蝴蝶結,很是韓版。腿上是今年最新款的黑色直筒褲,腳踩著平跟黑色牛皮的馬靴,看起來倒是有幾分英姿颯爽。

到達酒店的包房,慕容家與冷家的人已經全部都到齊了。

看著陽陽的胖兒子也在,冷冬兒抱起了小家夥不停的玩飛飛。

大家紛紛送上來了禮物,段家大哥將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打開,裏麵一個翠綠的扳指,那股子熟悉勁兒迎麵撲來,母後說,那是父皇送給她的出生的禮物,這個東西怎麼會在這裏?

“上一次沒有找到,這一次費了好一番的功夫,終於找到了,歌兒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我把這個東西親自送到你的手上,希望你能夠喜歡。”

那個玉扳指渾身通體翠綠,好似發著妖冶冷魅的光芒,她竟然不受控製的去接近它,撫摸到那個玉扳指那一刻,她竟然有著前所未有的滿足感。愉悅的鬆了一口氣,一道白光閃過,她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一閃而過,消失的不見蹤跡了。

等她看著熟悉的街道,叫賣的小販,一派古色古香,各個古裝的打扮,看起來真是親切極了。

頓時,冬兒不禁湧起了無比欣喜的淚水,她回來了,真的回來了,回到離的身邊了。

她不由的笑著跳了起來,帶著她回到古代的玉扳指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了。

這些她都管不了了,她要找到段別離,告訴他,這些日子她有多麼的思念他?

她一路狂奔,往段府的方向跑去。

她此刻打扮怪異,惹來無數人的關注。

段府大門口,兩個男人佇立在門口,好似在交談著什麼?

冷冬兒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個白衣男子,正是她日日心心念念的人,他消瘦了不少,甚至是憔悴了,不像一個年輕人,反倒是七老八十的老頭子,而他身旁的那個男人英俊瀟灑,高大挺拔,她有過一麵之緣,正是吳國的景程世子。

她克製不住狂奔的心跳,邁開了步子,用盡全身力氣衝向了他的懷抱,擁著他精壯的身子,渾身顫抖,止不住的抽泣,“離……”

有人比他更加震驚,那身子抖若篩子,一雙蒼白的大手泛著蒼白的骨節,好半響才用力抱緊懷中的佳人,眼眶已經是通紅。

景程一怔,看著頗有些熟悉的奇裝異服,這分明是現代的裝扮,虧他這個時空警局的局長,竟然不知道自己生意場上的好朋友原來喜歡現代人,那他的長公主怎麼辦?

“駙馬爺,請問這位是……”他還是謹慎一點,看看此人究竟是誰?怎麼穿越到這個古代的。

段別離蓄滿胡渣的臉扯出一抹輕柔的笑容,“這是內子。”

“耶,長公主?”別怪他大驚小怪,很沒有氣質的大叫,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那長公主平凡的麵貌他也見過,可不是眼前這個連哭都具有美感的小美人。

段別離不便解釋過多,尷尬的笑笑,“今日我有私事,改日定當上門道歉,恕在下失陪了。”話落,便拉著懷中同樣震驚的冬兒離開了,獨留下京城很沒趣的摸了摸鼻子,算了看在好朋友的份上,這事就當做沒有看見吧!千萬不能讓上頭胖姐知道這件事情,他還是回家抱老婆好了。

一個陌生的女子入住雪落軒,一下子驚起了千層浪,各個都紛紛上門尋求真相,看看究竟是何方妖孽竟然敢搶長公主的位置,不過眾人還沒有來得及去看那個狐媚子女人的真實麵目,就已經被段別離隔絕在門外了。

冷冬兒茫然無措,她抬眸無語問蒼天,看著熟悉的天花板,聽著身邊均勻的呼吸,她第一次感覺到很無奈。

他拉著自己第一件事情就是回房,她還以為他想要……

卻沒有想到他隻是單純的睡覺而已,這就是他所謂的私事。

不知為何,她的心底升起了一抹異樣,她是真正的冷冬兒,已經不是北堂雪舞的麵容,他怎麼能連問都不問,就拉著一個陌生的女人回房睡覺呢?此時的冬兒恐怕早已經忘記了,她自己怎麼可以頂著一張陌生麵容,去抱別的男人呢?

不行,醒來一定要問問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她抬眸望去,他有著濃重的黑眼圈,可想而知必定是夜夜不能眠,是為了她嗎?此時他蹙起了眉頭,睡得極為不安慰,她不由得伸出小手撫平了他的皺眉,瞬間他慢慢的放勻了呼吸,睡得極為香甜。

冬兒緊緊的回抱住段別離,輕聲的呢喃著,“離,我回來了。”

不知他是否真的聽見了,隱約可以看見他嘴角上揚了一個弧度,薄唇溢出了滿足的呼吸。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睜開眼睛的時候段別離已經不在自己身旁了,她摸著床邊的溫度,看樣子是起來很久了,她迷迷糊糊的睜開了雙眸,然後再推開了門,呼吸著冰涼的空氣。

風卷起發絲,她已經換上了自己曾經的那些衣服,好在身形相似,不用再定製衣服了。

兩雙銳利的眸子直直的朝著她刺來,帶著說不出的毒辣與嗜血。

一把劍脫離劍鞘,清醒之際那把寶劍已經橫在了她的脖子上,黃色衣著的女子凶狠的問道,“說,你究竟是誰?為何來勾引駙馬爺?”這個女子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似曾相識。

冷冬兒一怔,不由得撲哧一笑,頓時笑的藍兒也火大了,“好大的膽子,本姑娘再問你話,為何而笑?”

這兩個丫頭是真心的為她好,在她不在的時候,看緊了段別離,應該獎賞這兩個丫頭才是。

她微微一笑,“需要自我介紹一下嗎?”看著兩個人驚愕的表情,不等他們拒絕,便柔柔的開口,“小女子冷冬兒,自從跌落懸崖以後,就被一個高人所救,當時跌下了懸崖,傷及了麵容,所以才移植了皮膚,換了另外一張麵容。”

黃兒的手一抖,寶劍咣啷的落地了。

不可置信的看著冷冬兒,眼淚瞬間絕提,衝上前抱住了主子,“主子,黃兒好想你,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冷冬兒歎了一口氣,“我醒了就立刻飛奔回來了。”

藍兒也是紅著眼眶,不過她的意誌力一向很好,強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才沒有像黃兒那麼激動。“黃兒,走,我們去給主子弄些她愛吃的。”

黃兒高興的抹掉眼淚,“好,好,走,我們要給主子做一頓豐盛的早餐,想必這些年她一定沒有吃好穿好,太可憐了。”

冷冬兒一下子就抓住關鍵詞,這些年?難不成已經過去了很多年?

想要問個清楚,這兩個丫頭跑的飛快,恐怕要在廚房好一頓的忙活。

準備轉身回屋換件衣服,卻被一個小石頭砸中了小腿,疼的眼淚含眼圈,該死的,是哪個不長眼睛的家夥?沒有了內力就是被人欺負啊!她轉過了身子尋找惡作劇的罪魁禍首,看見一個大約六七歲的孩子,有著驚為天人的樣貌,肥嘟嘟的可愛的不得了,紅潤潤的小嘴不屑的撇著,手上的彈弓還準備再來一回。

這模樣和夢中的一樣,是她的宸兒,她的兒子。

“壞女人,誰讓你睡我娘的床,滾出去……”

冷冬兒差一點就要翻白眼了,好吧!回來之後,自己的姐妹不認識自己也就罷了,沒有想到兒子也不認識自己。

等他在發射出一個石子,冷冬兒已經輕快的躲過了,如果連小孩子的攻擊都躲不過,她可真的白活了。她故意揉著手掌,發出吱吱嘎嘎的響聲,故意凶狠的說道,“段睿宸,你皮子癢了是不是?”

段睿宸立刻瞪大了眸子,冷哼著說道,“放肆,本世子的名諱豈是你能叫的?”

好樣的,別的沒學會,這架勢擺的倒是有幾分相似。

“你,這個可惡的小家夥……”真讓她這個做娘的沒法子說了。

“娘……”一個柔軟的肉團以迅雷不及的速度撲向了她的懷中,她下意識的抱緊懷中的小家夥。

心都不禁融化了,輕聲的喚道,“淨兒?”

段睿淨紅了眼眶,卻始終倔強的不肯流下眼淚,“娘,淨兒好想你。”

冷冬兒含著淚,點頭說道,“娘也是,娘也好想你。”

段別離拿著梳子,站在院落門口止不住的紅了眼眶,這一刻他整整的盼了五年,沒有想到真的會有夢想成真的一天,他以為終將一輩子孤獨下去,卻不曾想過,絕望之中他又迎來了幸福。

段睿宸一看平時挺精明的弟弟,怎麼關鍵時刻認賊做娘呢?當下氣的用力跺腳,“弟弟,回來,那不是我們的娘,你怎麼犯了糊塗?”娘的畫像還掛在爹爹的書房裏,他不會記錯的。

段睿淨冷凝著一張小臉,“爹說娘毀了容,重新換了一張臉,爹說這就是我們的親娘,娘的眼睛很亮,淨兒永遠都記得。”

耶?

爹說的?

爹怎麼沒有和他說呢?

完了?

與娘重逢的第一天,他就打了自己的親娘,她會不會討厭自己啊?

想到此處,他不由得哇哇大哭,邊哭邊埋怨,“嗚嗚……爹爹,你為什麼告訴弟弟,卻不告訴我,我一定不是你親生的對不對?弟弟才是你親生的。”

冷冬兒淺淺一笑,明明和弟弟長了一模一樣的臉,怎麼弟弟是親生的,他就不是親生的?這耍賴的模樣還真是可愛至極。

她上前抱住兒子的肉嘟嘟的小身子,輕柔的說道,“你也是娘的孩子,娘怎麼會不喜歡你呢?”

宸兒抽泣的問道,“真的嗎?”

“那是當然,你是娘十月懷胎生下的寶貝,娘愛你和淨兒一樣多!”

早餐吃過以後,淨兒和宸兒一同上學去了,隻留下冷冬兒和段別離兩個人獨處。

他們有許多許多的話要說,麵對彼此時,卻是無言以對,隻能神情的看著彼此,隻希望眼前的景象永遠都不要消失。

“你怎麼認出是我?”他很聰明,可是她卻沒有想到隻有一眼,他就認出了自己是誰?

段別離撫摸著她柔軟的發絲,深情的說道,“一樣美麗充滿智慧的雙眸,還有你身上的味道,都在告訴我,那就是你。”他的薄唇輕輕的摩擦著她紅潤的嘴唇,胡渣刺著她白嫩的臉頰一陣瘙癢。

“好癢啊!你怎麼留了胡子?我不喜歡你這種習慣?”她溫柔的嬌笑著。

“我保證,以後臉上一定會是清清爽爽的。”

“等一下我們去給爹娘請安吧!”

“好。”

“說說你這幾年的變化吧!”一晃眼就過去了五年,而她在現代才不過一年的時間。

“堅信你還活著,還會回來找我。”

他的變化?

冷冬兒有些錯愕,從心底湧起了一絲惆悵與酸楚。白嫩的小手撫摸著他蒼白的麵頰,心疼的說道,“你真的瘦了好多。”

段別離隻是依舊淺笑著,並沒有說自己的等待有多麼的痛苦,若是一切的痛苦隻為了等待這一刻的美好,那麼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離,我在現代遇見了陽陽,她過的很幸福……”

“那個丫頭真是好命,碰見了一個愛她的爹,還有大哥,甚至是老公,比在這裏真的是幸福一百倍。”他從心底升起了一抹慚愧,她在這裏的時候不能好好的保護自己這個單純的妹妹,沒有想到她到了另外一個世界,會有那麼多人的疼她寵她,這也算是她的福氣。心裏更加確定,日後一定要好好的對待古代的陽陽,報答現代段家所賜的恩惠。

“離,你會不會埋怨我,將兩個孩子留在了現代?”

段別離搖搖頭,“不,我很感謝他們肯讓女兒來到這裏陪我,你盡不了孝道,就留下我們的孩子替我們做一個孝順的孩子吧!”雖然他心中會有遺憾,從未見過那對兄妹,可是想著他這個做女婿的什麼都不曾為他們做過,而他所能做到的就是寬容與理解。

“謝謝你,離。我去為爹娘做點好吃的,等一下做好了我們一起去請安。”

“好!”他幸福滿足的微笑。

冷冬兒準備了爹最喜歡吃的香煎土豆餅,娘喜歡的甜膩的綠豆糕。

剛走出廚房,便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雪落軒外徘徊,看見她時,表情格外的激動,她不由得喳喳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她都換了一張臉,怎麼這個男人還這麼討厭她?

他從方才一直就在這裏等候著,想要將那個勾引大哥的女人趕走。

段昊嵐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指著冷冬兒破口大罵,“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是誰?我大哥已經心有所屬了,就是當今的長公主,別以為長的稍有幾分姿色,就可以用美色迷惑我大哥,敢和長公主搶男人,你也不怕當今的皇上與皇後降罪嗎?”

冷冬兒挑挑眉,他這是為自己出氣是嗎?

不過這個家夥的反應是不是總慢上一拍呢?

她歎出一口氣,換來段昊嵐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嗤之以鼻,“別擺出一副受傷的嘴臉,我爹娘都不會同意你和我大哥在一起的。”

“你這個人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笨。”

果然,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段府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長公主歸來,府內充滿了喜氣洋洋,隻不過因為容貌已毀,所以換了一張麵容。段昊嵐聽到這一切,便知今日碰見的那個女人就是冷冬兒,他沒有半分的生氣,反而是流下了熱淚,心中默歎,“大哥太好了,長公主終於回來了,三弟已經無憾了。”他也可以啟程離開了,離開這個傷心地。

三天不到的時間,段別離表明北堂雪舞還活著的書信已經傳達到了當今的皇上耳裏了,舉國歡慶,皇後更是喜極而泣,直接撇下還在上早朝的皇上,領著孩子回娘家了。

這一日風和日麗,高貴的華麗的鳳輦行駛在寬闊的路上,最後停在了段府的門前。一身皇後朝服的女子首先下了馬車,身旁兩個可愛的小男孩好似觀音坐下的童子一樣可愛,大的隻有四歲,小的才不過兩歲。

段陽陽挺著大肚子,抬手抹掉額頭上的汗跡,她的身子越來越重了,該死的十八,如果不是他,她又怎麼會和母豬一樣,一直生一直生,生個沒完沒了的。

遠處一抹紫紅色衣衫的男子佇立在她的眼前,一張娃娃臉上布滿了痛苦與悔恨,當他的雙眸看向了心愛女子身旁的兩個孩子,還有那圓滾滾的肚子,他的眼底劃過的是羨慕和嫉妒,他終究還是沒有忘記這個女人。

盡管她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他依舊還是無法忘記對她的愛。

他那麼自信,這個世界不會有人敢娶她,卻忘記了還有一個危險的人物,當今的皇上,這個世間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

段陽陽牽著孩子的手微微頓住,眼神淒楚迷離,他們上一次相見是五年多以前,那個時候他還窮追不舍,她被逼急了,實在沒有辦法。正好碰見了十八來到段府處理事情。

那日和今天一樣陽光明媚,她坐在荷花池邊靜靜的觀賞,或者說是發呆。

她在想,自己是跌落荷花池才來到這個鬼地方的,若是她一頭栽進去,會不會順利的回到現代呢?

“怎麼?想要自殺嗎?”

她抬眸,就看見了如天神一般的男子,正緩緩的向她走來,仿若是這個世間的神者,那樣的高高在上,沒有什麼能夠威脅的了他,威脅他?

想到這裏,她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你娶我好不好?”

北堂烈一怔,錯愕的看向段陽陽,想起前幾日內務府總管,還有各個大臣的逼婚令他非常的不爽。過幾日他便要帶兵上戰場打仗,而後宮無主,必定會大亂,所以他也想物色一個最合適的人選,但是卻不想隨便找一個女人,畢竟他將來要與這個女人過一輩子,甚至曾經向冷冬兒發下海口,這輩子隻會娶一個女人,段別離能夠做到,他也能夠做到。

憑借著段陽陽的口才與機智,應付那些無禮的大臣,甚至是那個蠻不講理的母妃簡直就是綽綽有餘,唯一差在身份,雖然是商人之女,可畢竟也是長公主的小姑子,所以這一點也可以忽略不計,當然隻要他北堂烈想做的事情就沒有誰可以阻攔的。

所以,段陽陽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

“好!”

聽到北堂烈這麼痛快的答應,才是真的嚇壞了段陽陽。

兩人就這麼稀裏糊塗的定了下來,這件事情可造成了全國的轟動。

當年的那場婚禮不禁轟動了全國,就連其他的國家茶餘飯後都在談論這場婚禮,北皇究竟能寵一個小小的商女到幾時?

步亦然也在賭,賭陽陽會受傷,然後他不會介意她曾經嫁過人,會全心全意的愛她,隻是五年過去了,北皇的宮中隻有一名皇後,連個侍寢的丫鬟都沒有,他們之間有了兩個可愛的孩子,第三個孩子也馬上就要出世了。

他始終等不到段陽陽後悔,最終是他後悔了,寧可做一個背信棄義的人,也不該傷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他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一件事情,就是眼睜睜的看著心愛之人嫁給他人,為他人生育子女。

段陽陽自然的收回了眼睛,雖然現在她還沒有徹底的愛上北堂烈,但是並不代表她還愛著步亦然,前塵往事應該隨風而去,她感動北堂烈為她所做的,至少宮中隻有她一個女人,不必與誰勾心鬥角,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老大被封為太子,老二封為淩王。

太子拉了拉母後的手,“母後,我們不進府看皇姐嗎?”

段陽陽蹙眉,“回到了段府,你要稱舅舅,舅媽。在皇宮京城之內要稱呼皇姐,姐夫。”自從嫁了北堂烈,她的身份也提高了不少,從侄女一躍成嬸嬸。

“是,母後。”

“一會兒你們去和宸世子和淨郡王去玩,母後要與你們的舅媽好好聊聊。”

“是,母後。”兩個小家夥乖巧的點頭,想著一會兒能和表哥玩耍,皆是興奮不已。

兩人幾年不見,一聊就沒了個時間。

自從她走了以後,就戰火連連。

四個大國之間發起了戰爭,挑事兒的人正是西門慶,還參雜著幾個小國也在其中鬧事,正在大家打得不可開交之時,出現了一個姓赫連的十一二歲的男子,他也長了一張娃娃臉,看上去隻有幾歲孩童的模樣,他卻是將戰事平息了。

從天下分成四個大國,各個國家也改了名號。

南國便是沂南國,現任君主正是南宮殘月。

北國便是漠北國,現任君主正是北堂烈。

東國便是日東國,現任君主正是東方禪。

西國便是辰西國,現任君主是那位赫連小孩童親自挑選的,為人純良敦厚,卻又不乏帝王之氣。

就連冷冬兒也不禁好奇那個赫連到底是何方神聖,隻是他太神秘了,沒人真正的了解他。

傳言他住在了神秘島,那裏猶如桃花林一般。

眾人不知他到底有多強,最後四國君主與他結拜為異性兄弟,就是為了牽製彼此不可再犯下錯事,而他們之間最大的障礙與阻隔就是一個叫赫連瑛的小屁孩。

說到三姨太被禁足了,應該是打入了冷宮,永生不能再踏出她自己的院落,當然這是段陽陽臨去當皇後之前吩咐老爹做的。段風紀也明白自己的三姨太是個什麼樣的人,逢高踩低,難免不會為當今的皇後娘娘惹下麻煩。

至於五姨太染病在三年前去世了,而湖中閣的生意全部交給段小小打理,那丫鬟做的井井有條。而五姨太真正的歸處卻是重新回到沂南國,安穩的做太後。

聽陽陽說,這也是爹默許的。

想不到,她不在的這段時間,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想來那個南宮殘月是真心的放棄了她。

冷冬兒把段陽陽想知道的一切告訴了她,她最在乎的不過就是遠在家鄉的爸爸和大哥。聽著他們傳達的話,讓她不禁潸然淚下。

段陽陽噌的一下站起了身子,“該死的,為什麼大嫂都能夠回去,我段陽陽卻回不去,還要躲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古代?我也想爸爸和大哥了。”

“不過,你帶著太子和淩王回來,就不怕皇叔怪罪?”

段陽陽冷冷一哼,“別和我說那個男人,真是太可惡,竟然把我的兒子當做機器一樣的虐待,他們還是小孩子,就應該做小孩子做的事情,學習什麼為國之道,現在也不過四歲,未免太早了。”

冷冬兒算是聽明白了,“所以你一氣之下帶著孩子回娘家了?”

“大嫂,你該明白,咱們現代人的教育不同,理念不同,古代的教育實在是太慘無人道了,太落後了,我的孩子隻要知道,民以食為天,愛民如子這兩句話,一樣可以做好皇上。”她義憤填膺的發表自己的想法。

“皇後,你如此有見解,以後就由你來教育太子的為人之道,治國之策。”遠處一抹陰冷陣陣的涼風襲來,嚇得段陽陽渾身一抖,果然看見了那個猶如魔鬼的男人,當時怎麼就鬼迷了心竅,以為他會是天神呢?

“皇,皇上?”他怎麼來的這麼快?

冷冬兒微微的福了福身子,“見過皇叔。”

北堂烈鷹隼一般的眸子看過她,銳利之中透著幾分凝思,最終還是劃過一抹釋然,點點頭說道,“駙馬找你有事,快去吧!”段陽陽看到北堂烈如此,不知怎麼鬆了一大口氣,小臉撲紅撲紅的,心底升起了一抹愉悅,十八是真的放下了大嫂。

“是,皇叔。”

冷冬兒退出房間,臨走之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曾經陽陽可是不懷好意的告訴自己寒哥哥是愛著她,讓她苦惱困惑不已,現如今她也告訴陽陽一個驚天霹靂的好消息。

“陽陽,段歌嫁給了高尚了,生下一個胖小子。”

段陽陽微微一怔,隨後爆了粗口,“他奶奶的,高尚這個王八蛋?”段陽陽用的是她段歌的身體,生了個胖小子豈不是就需要……高尚這個混蛋,不得好死的混蛋,他們可是死對頭,他怎麼就……

“皇後,身為一國之母不可粗口!”北堂烈冷聲的說道。

段陽陽真的是氣的快要抓狂了,“你管我……嗚嗚……”這個男人太卑劣了,就隻會使用這麼下流的招數,一個吻算什麼啊?

緊接著是北堂烈獨特調教老婆的秘方,保管她再也不敢帶著孩子離家出走。

他動作霸氣卻不是溫柔,大手轉移到她圓滾的大肚子,冷冽的眸子退去了寒光,隻剩下一片柔情似水。段陽陽心跳漏跳了好幾拍,她抵觸著北堂烈的靠近,“十,十八?”

“叫我烈。”私下他從來不稱呼自己為朕。

“烈……我……”

“我知道,我會輕一點。”他迫不及待的吻上了段陽陽紅豔的小嘴,他某一處正蓄勢待發,想要波動她更顫抖的心弦。

“別,冥兒和淩……”

“噓,別說話。”他的頭埋在了她白皙的頸窩處,呼吸拍打著她的紅潤的臉頰,曖昧繼續升級,一隻大手在她顫抖的身軀上遊走,他吐氣略帶幾分狂妄,甚至是霸道。衣衫淩亂,室內充滿羞澀的氣息,他毫無預警的進了她的身體,粗嘎的說道,“陽陽,哪裏都別去,留在我的身邊好嗎?”

“呃?啊……”她已經陷入了深深的情欲之中。

“別回去,我已經愛上你了!”

“咳咳……”她仿若雷擊一般,完全是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做的好好的,怎麼說這些煞風景的話。”臉頰微紅,眼中羞怯,她眼神飄飛,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心虛,甚至是內心小小的狂喜。

北堂烈嘴角狠狠的一抽,這個女人就是欠扁。他要好好的懲罰她才行,想到此處,他撲向了段陽陽的身上,小心避免傷到了肚子裏的寶寶。“段陽陽,我非讓你三天下不來床。”

段陽陽嚇壞了,北堂烈的勇猛她非常知道,要不然這三個孩子哪裏來,她若是不控製真的有可能一年一窩了。她立刻哭喪著臉說道,“別,我也愛你還不成嗎?”

北堂烈其實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知道,段陽陽喜歡他,但還達不到愛。

今日他不為段陽陽見了步亦然,那個男人還不配放在情敵的位置,隻為了陽陽的那句話,她想回家,從以前他就察覺出,事後調查,再加上段別離所給的信息,他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和冷冬兒一樣,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

隻是今日聽到她說想回家,讓他突然心生了恐懼,第一次正確的麵對自己的感情,他是真的愛上了這個一直陪在他身邊五年的小女人。她有她自己獨特的魅力,讓他不自覺的著迷了。

冷冬兒問起了奴仆,才知段別離正在湖水竹屋那裏,微微一笑,飄飄然離去了。

奴仆與丫鬟不由得看癡了,長公主如今真漂亮。

遠處梨花飄落,湖水邊一塊大石頭上,有一名女子正在撫琴,另一名男子站在一旁含笑欣賞,此景美的可以入畫了。

漸漸走近,他們的麵容有些熟悉,此二人不就是……

冬兒小心翼翼輕聲的喚道,“母後?”

皇後抬起雙眸,音律戛然而止,一雙眸子充滿了柔和的光輝,在看向冬兒的那一刻,她不由得笑著流下了眼淚。先前看見離兒來信,她還不確認,如今看到了真人,雖然是另外一番樣貌,不過那雙噙著柔水光亮的雙眸,分明就是她的女兒。

旁邊站著十王爺,看見長公主到來,微微頷首,麵帶笑容的說道,“寧兒,你們談,我與白兄弟下一盤棋去。”

冷冬兒的心一動,白兄弟,那證明爹娘也來了。

“母後,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冷冬兒太想知道這其中發生的一切,她再回到這個世界,沒有想到會遇見死而複生的母後,還有十王爺。

安寧想起了死去的先皇,心中還是會止不住的疼痛,“這一切都是你父皇安排的,故意讓我服下毒藥,然後等到下葬之時,讓付哥哥喂我吃下解藥,瞞過全天人的眼睛。”

冷冬兒點點頭,原來是父皇做的。

“你父皇到了最後一刻,還是再為我打算,可是我卻誤會了他……”她忍不住輕輕的抽泣。

“母後,別這樣,父皇希望你可以幸福,現在你想要的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樣平凡的生活,難道你不開心嗎?”

開心,她真的從來沒有這麼輕鬆自由過,可是偶爾她還是會有負罪感,覺得自己對不起先皇。

冬兒自然知道母後的想法,“母後,這就是父皇希望的,他希望你能夠快樂,如果他所安排的一切,你還帶著負罪感去享受,豈不是破壞了他的美意,與十王爺要幸福才對得起父皇的安排,你知道嗎?”

安寧一怔,看著女兒的雙眸也帶著幾分激動,握住女兒的手渴望的問道,“你父皇真的是這麼想?”

“當然,要不然父皇何必這樣安排你和十王爺?自然是認為十王爺會給你下半輩子的幸福。”

“雪舞,你不覺得母後……”接下來的話他不好意思說下去。

“母後,你能夠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安慰。”

若幹年後,一名身著登山服俏麗容顏的女子出現在格格不入的官路上,偶爾會有幾輛豪華的馬車駛過,隻不過經過女子的身旁會格外的加快速度。她長長卷翹的睫毛微微顫抖著,好像一把小扇子撲閃撲閃,挺翹的小鼻子上有一個閃閃的鑽石鼻釘,嘟噥著紅潤的嘴唇,茫然的看著眼前陌生的一切。

她的目光遊移到不遠處古裝打扮的賬房先生,一副精明的模樣在看見女子一身怪異的打扮,嚇得連忙幫著賬本逃跑了,心中默念這是何方妖孽?

她招招手,不禁有些激動,她該不會是來到了古代吧?由於她是登山滑落下來了,所以並不確信這裏到底是哪裏?最後她終於利用自己蠻不講理的個性,一把抓住了一個正在放牛的小娃,順便掏出自己的阿爾卑斯棒棒糖賄賂一下。

才不過舔了一口,小家夥就什麼都招了。

此時是沂南十二年,她現在所處的沂南最貧窮的尤格山,這裏離京城還有好遠的距離。步行怎麼也需要三十幾天,若是坐馬車那就快的許多,至少也要五天。

沂南?

她咬著紅潤的嘴唇,怎麼沒有聽媽咪說過,有什麼沂南國?

“你們這裏有沒有北國?”

放牛的小娃幾許舔舔棒棒糖,興奮的說道,“什麼北國?沒有聽說過這個國家。”

最後她幹脆問了一個最直接的問題,“到底是哪個國家的長公主也可以打理朝政?”

放牛小娃好似看怪物一樣的看著眼前怪異打扮的小女孩,“你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這自然是漠北國?姑娘,你怎麼什麼也不懂啊?”

她興奮的瞪圓了大眼睛,那就是說她可以見到爹地媽咪了?

順著放牛娃所指的方向,她準備先進城再說。

電話鈴聲響起,穿透寂靜的樹林,她心悅誠服的感慨,什麼信號竟然如此的強悍?可以穿過千年的時間,直接發送到了古代?

這是短信,她打開短信,上麵寫著。

輕輕,登山注意安全,切記一定要小心。

是澈哥哥發來的短信?

隻是這條短信怎麼發到古代了?

正在思考的功夫,手機又想起了短訊的聲音,她嚇得差一點丟掉了手中的手機,壓抑住狂跳的心,仔細一看竟然還有一條未翻閱的信息,打開一看竟然還是哥哥的短信。

如果登山結束了,給哥哥打電話,哥哥開車去接。

她已經身在古代了,若是說第一條短信是在現代發送的,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很有可能漏看,可是現在在古代,這短訊怎麼傳過來的?

她苦惱的搔搔頭,能夠見到爹地媽咪,卻見不到哥哥和外公外婆呢?

她不由的握緊手機,拋開心中的憂愁,爹地媽咪,大哥二哥,輕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