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帶著我在一間盡顯奢華的總統套房門前停下,然後敲了敲門:“嚴總,人我帶來了。”
門裏麵沒人回答,但是門卻是自動開了。
男人對我做了個請的手勢,我看了他一眼,就走了進去。
世紀豪庭是海城唯一的一家白金五星酒店,早就聽說過這裏的總統套房極盡奢華,等真見到了以後才知道到底奢華到了什麼程度。
單這一間房的占地麵積就足夠讓人咋舌的了,更別說裏麵的裝潢,還有各種娛樂設備。
我進去的時候,嚴久寂正背對著我坐在輪椅裏,麵向那一片落地窗。
窗外,是海城燈光閃爍的夜景,車水馬龍的國省道像是巨龍一般盤亙在海城外圍。
不知為何,明明之前是我吵著嚷著要見他,可真見到了,我卻又有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覺了。
我太清楚,也許這次之後,我們之間就再也沒有這麼近距離接觸的機會了。
嚴久寂也是耐得住性子,從頭到尾就像是沒我這個人一樣,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
可他眼前的那片落地窗明明倒映著我的身影,而我也能透過窗子看到他臉上毫無表情的表情,一雙眼睛不悲不喜地看著窗外的渺小世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很小聲地叫了一聲“久哥”。
聽到我的叫聲,他終於微微動了一下,抬起眼來,視線在落地窗上與我撞上。
半晌,他張了張嘴,聲音低啞地問我:“你想談什麼?”
“我想知道,你堅持要和我結束協議的理由。”頓了頓,我又補充了一句,“真正的理由。”
他似是笑了一下,反問:“你認為能有什麼真正的理由?”
如果我知道能有什麼真正的理由,我就不會把自己搞的像今天這麼難看了。
我從來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女人,可是今天,我確實對他做盡了死纏爛打的事。
我沒能答得上話來,嚴久寂也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又接著問:“你不肯簽字,就是因為覺得我要娶安琪這個理由不足以讓你相信?那要什麼理由,你才能相信?”
他的這個問題,我依舊答不上來。
事實上我認為他根本就沒有要和我離婚的理由。
無論他給我什麼理由,我都覺得不是理由,我都覺得是假的……
想到這裏,我也終於察覺了自己的問題所在。
說是要來找他談一談,可事實上,我心裏早就已經認定了一個答案,我根本就不想和他分手。
嚴久寂也許是早就看穿了我的伎倆,才會連見我一麵都不肯,因為太清楚即使見了麵也隻是徒然。
我沒回答他的問題,他也不說話,房間裏再次陷入沉默。
半晌,嚴久寂搖動輪椅,終於緩緩轉過身來麵向我。
他看著我,神色裏盡是禮貌而淡漠的疏離感:“一個男人變了心,他能找出成千上萬個理由來,更何況,我的心從來不曾在你這裏。其實你也知道,那個理由是什麼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經決定了。
顧瑾時,這一切對我而言,從一開始就隻是一場遊戲而已。遊戲進行時,我盡心盡力地扮演好丈夫的角色,現在遊戲結束了,我希望我們能回到陌生人的位置,從此互不幹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