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托王妃的福嘛。”這群郎中裏,隻有他是知道子晚真實身份的。惠王妃的醫術那麼高,當然不會是草包了。如果說第一場他抱著僥幸心理還有參賭的性質,後麵他就是篤定她會贏了。

特別是前幾場的比賽,賠率都很高,說他發財了,還真不是吹出來的。

“要是這樣,是該請客了。這樣吧,也不要到什麼迎客居了,就到對麵的醉仙樓吧。就在對麵,大家也比較方便。”子晚笑答。

見她沒有選擇迎客居她自己的產業,何郎中知道惠王妃是為自己省銀子,心中自然很感激。“也不差那幾步,還是到迎客居,我這就讓人去定位置。”何郎中急急忙忙地說。

子晚見他真的上心,也就不攔著他了。

“三少,來了一個病人,拉肚子,幾十年的老毛病了,開了藥方也不管用,你能不能幫著瞧瞧?”一個郎中進來難為情地問。

“帶進來看看吧。”子晚看了一眼說。

郎中見她心情好,立刻就將那個病人帶進來了。

進來的是個老頭,六十來歲的樣子,正抱著肚子叫喚著。

“神醫,救命呀。”老頭骨瘦如材,臉色蒼白,一點兒精神也沒有。“受不了了,實在是受不了了。”

“你家很有錢?”老頭雖然很瘦,但是看身上的衣料卻是上好的。

“小老兒家中還有些銀子。隻要神醫救了我,就是傾家蕩產也是願意的。”老頭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

“對,神醫,隻要你救了我老爹,多少銀子咱們也認了。”跟著進來的兩個中年人哈著腰陪著笑臉對她說。

“伸手。”子晚伸出手,老頭急忙將自己細瘦的手腕伸了出來。

一個是長滿老人斑粗黑的手,一個白得想扒開的嫩蔥,還真是鮮明的對比呀。

“這種症狀多長時間了?”子晚讓他伸出舌苔,見他的舌苔暗黃發厚,心裏有數。

這算是虛火上升,脾胃失調而長期得不到正確的調理所造成的慢性腸炎。這個情況有些棘手,什麼毛病一旦和慢性沾邊就很煩人的。

“都有三十年了,一場風寒過後就成這樣了。平時一點兒涼也不能沾,一點兒油膩也不能碰。”老者痛苦地說,這個頑疾讓他有生不如死的感覺呀。時不時就拉肚子誰都受不了。

“給你開些藥調理腸胃,不過,即使調理了,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同時還要食補。”邊說著子晚邊寫下了醫囑。

“每天記得吃一頓用黑豆、豬肚和紅糖煮成的粥,對你的這種症狀會有很好的改善。還要記住一年內不能碰一絲油膩的東西。燒菜的時候也要少放油。”子晚叮囑他。

她說什麼,老者都信。

“是,保證一天不拉。”家裏有這個條件,又是吃的,老頭還是不在乎那點兒銀子的。

“診金你們看著給。”子晚背依著椅背繃著臉說。

還有這樣付診金的?還不如一口價說出來了。

“這些診金是用來修繕城外的莊子的。”她又補充一點兒。

一說,老頭明白了。秦三少、齊大胖子和民生堂出資,城裏的混混勞動,蓋好的房子很結實,已經有無家可歸的乞丐住進去了。據說,那邊還有專門管理的人,那兒逗形成了一個自然的村落了。

“這是做善事,小老兒願意出資一百兩銀子。”老頭咬咬牙報出了診金。

一百兩銀子看一場病夠貴的,但是誰叫秦三少是個神醫了。名聲在那兒,一百兩銀子也就不算多了。

莫子晚點點頭,示意紅綾接下來了。

老頭見她接下了銀子,如釋其重地吐出一口氣,他還真怕秦三少強脾氣上來,讓他傾家蕩產了。要是那樣,全家還不得出去喝西北風呀。有時候人在危急情況下做出的承諾實在不能算什麼。

“要是家中有穿剩下的幹淨衣衫或者是淘汰不用的被褥,也可以送到城外的房子那邊,那邊會有人記下你們的名字的。”子晚輕輕地吩咐,好似很隨意的話,卻讓老頭和他的兒子出了一身汗水。

“能做一點兒善事,也是為子孫積福。”老頭連聲答應了。

“哪陣風將你神醫三少給吹來呢?”上官宇笑著進門問。跟著他一同進來的還有上官家的大公子上官飛。

“三少有事盡管吩咐。”上官飛對她卻是規矩很多。

“是有事要和你們商量。”子晚坐直了身體,招呼他們兄弟兩個坐下。

上官宇和上官飛也不客氣,各自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了。

“我想為你們民生堂培養幾個出色的穩婆,平時可以讓她們接診產婦生產,還可以給產婦做一些簡單的產前檢查。”子晚說。產前檢查,在這古代也算是新興的產業了。

“這個法子好,要是產婦出現難產,有這樣專業的產婦做指導,要安全的多。同時,也避免了男郎中的尷尬。再說,民生堂要是有專業的穩婆,那麼必然會成為大戶人家爭著用的首選。”上官宇立刻想到了其中潛藏的巨大商機就答應了。

“但是我需要的是絕對可靠的人選。”子晚說。

這個時代的穩婆都是民間自發形成的非專業人員,所以,在產婦在生產過程中要是平平安安還好說,要是出現一點兒的麻煩都會出人命的。

如果民生堂推出專業的產婦,相信以上官家的名聲在那兒,穩婆肯定很吃香。特別是大戶人家的人要是用了這些專業穩婆,產婦在生產過程中也不怕會出現什麼幺蛾子,因為即使主家用利益或者是威脅也無濟於事,穩婆的背後站的可是第一世家上官家。

“人選的問題交給我,明天就給你送過來。”上官宇正色說。

“我們需要專門的診室和上課教學用的院子。”子晚要求,這些穩婆可是相當於現代的助產士,很多知識都是要學的。而且她們所學的知識還是比較係統的。

“還有,民生堂的郎中們要是閑下來的時候也過來聽聽,萬一上門的產婦要出有什麼事情,他們也好配合著。”在子晚的心目中,這些郎中可就相當於現代的婦科醫生了。

民生堂現有的郎中對於孕婦生產這一項處理,因為平時不重視,所以他們這方麵專業知識並不是很強。

“行,我會對他們講的,他們正求之不得了。”上官宇笑著說。

“多謝王妃。”最終得利的最對是上官家,上官飛對她自然十分感激。

“我也是有私心的。”子晚淡淡地說。

“無論如何,上官家還是又欠了你一份人情。”上官飛恭敬地說。

“那麼多廢話幹什麼,咱們出去找人了。”上官宇迫不及待想盡早實現這個打算,急急忙忙拉著上官飛走人了。

接下的時間,子晚也沒有閑著,上午帶著民生堂的郎中們給一群打架受傷的混混縫合了各種傷口,此外還做了一個高難度的縫合,那是一個被斧頭砍了的中年人,受傷的過程也搞笑,自己的斧頭沒有拿穩,掉下來將大腳趾砍掉了。

因為聽說民生堂會縫合傷口就送這邊來了,他受傷的可不止隻有大腳趾,就是整個的腳麵也都被斧頭砍出一個深深的傷口。

這麼重的傷勢,民生堂的郎中當然沒有那個本事縫合,做這個縫合最後還是落在了子晚的身上。

手術比價精細,做了很長時間才算是縫合好了。在家屬千恩萬謝中,太陽早就掛在了天空的正中。

吃飯的時間被耽誤了。

“三少,洗洗,咱們就過去,這邊留了同僚值班,不用擔心的。”何郎中脫下做手術用的白大褂子說。想當初郎中們穿上白大褂子戴著白帽子還很不適應了,總感覺是辦喪事才用上的,郎中們都是別別扭扭的。就是病人都不樂意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