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用急的。”楚風揚趕緊安慰她。
晚上的宴席對於楚風揚和莫子晚來說,真的沒有多大的意思。
倒是皇上和支持惠王的人激動了半天,有了這一次賑災,惠王和王妃的名聲在民間傳得更加響亮了。特別是王妃種田的技術更是贏得了無數百姓的讚不絕口,他們看在眼中怎麼能不高興呢?
太子陰沉著看著被眾官員圍在中間的楚風揚和王妃,心裏百般不是滋味。
這樣的榮耀連他這個太子都沒有,在百姓的心目中,惠王和王妃的名聲早就超過了他這個太子。他這個太子當得實在是窩囊。
“這一次五皇弟辛苦了。”他打起精神上前去祝賀。“天下的百姓會永遠記住你們的。”
“這是本王應該做的,談不上什麼辛苦。”楚風揚淡淡地回答。
又是這樣看不起他的態度,太子的手在袖子下緊了緊,等情緒平複了才開口,“不管怎樣,五皇弟能為父皇分憂,還是我們的表率。”
官員一聽太子的話裏有話,大家都是官場老油條,都裝著不懂的樣子散開了。
楚風揚懶得繼續應糊他,“說過是分內的事情。”這一次他表明自己態度,並沒有采取迂回的策略。
這樣明目張膽的回答,讓太子的臉都扭曲了。
他也想反擊,“皇上駕到。”在這緊張時候,關鍵人物出場了。
太子隻得作罷,甩了袖子找到自己位置坐下了。
在三呼萬歲以後,皇上就迫不及待開始賞賜了,“這一次密州爆發的大災害和瘟疫,惠王和王妃是吃了不少苦,為朝廷和百姓做了不少的貢獻。連帶著,附近的濟州、錦州也受到了不少的恩惠。眹一定會好好賞賜你們的,哈哈哈。”皇上爽朗的笑聲在大殿中很是響亮。
莫子晚聽到他歪歪唧唧一大堆,覺得最後才是重點。她開始豎起耳朵聽皇上的賞賜是什麼。
皇上沒有讓她失望,“紋銀二十萬,夜明珠一鬥,玉如意……王妃教會了百姓新的種植方法,百姓感激不盡。密州和附近那幾個州的知府可是連夜送來百姓的請求,讓眹封王妃為農神娘娘,這一點兒眹也允了。”
莫子晚正在認真數著這一次王府又進了多少寶貝,沒想到後麵還有這麼一個封號。又不是什麼死人,要封號幹什麼?她有些不悅。
“為此,眹特意封密州為惠王妃特有的封地。”好在最後還有好處,她終於忍下來了。
“皇上,微臣認為,惠王妃是為皇上分憂,至於封號和封地不妥。”太子黨頂住壓力站起身反駁,言下之意是說,惠王妃是為皇上分憂,怎麼能討賞呢?
惠王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哀家也認為不妥,金桐好歹是我朝公主,惠王盡然一聲不吭就殺了。長寧侯祖上也為朝廷立下了汗馬功勞,犯點兒小錯也不至於就地正法,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這樣不顧親情不顧往日情義,得寒了多少人的心。”反派人物總是最後才出場,莫子晚從聽到了太後的聲音開始,渾身的雞皮疙瘩就落下來了。
“金桐和長寧侯作為公主和駙馬,本該為朝廷分憂解難,可是他們卻罔顧律法,平時欺壓百姓不算,竟然還敢奪朝廷賑災的銀兩,調換糧食,怎能留他們的性命。惠王和王妃做得好!眹賞賜都來不及了。還有,這兒可是有幾個州的百姓聯名畫押,央求眹在這件事上好好賞賜惠王夫婦的。”越說越威嚴,皇上將百姓的畫押書信遞給了太後。
“就是這樣,他們也不能斬立決。”太後胡攪蠻纏。
展太師冷眼想看,心中暗自得意。
“將人交給你,你要怎麼處置呢?”惠王連稱呼都省了,懶洋洋地問。
這樣的語氣顯然並沒有將太後放在眼中,太後想到密州傳來的惠王說的話,以及看到惠王對她的態度,一時間所有的怒火都湧到了心頭。
“惠王,好大膽。難怪你敢公開在密州說,哀家也沒有放在你眼中。”她挑明了找茬的緣由。
朝中大臣一聽,太後過來找茬竟然還有這麼一條。太子黨的人聽了幸災樂禍起來,而惠王這邊的人都吊起心來了。
太後做的再不好,那也是長輩。惠王竟然公開場合說不將她放在眼中,傳出去對惠王的名聲必有損傷。這個時代講究的還是孝字,惠王這一次並不占禮。
“要想被人敬之,也得先看看自己做的怎麼樣?既然太後不將本王看在眼中,本王的眼中自然也就沒有太後。”楚風揚不愧是冷血之人,明明落於下風,回答的卻是風輕雲淡。他是真的沒將太後放在眼中。
“好,你惠王的翅膀硬了,硬的連皇祖母都不放在眼中了,皇上,你看看自己的好兒子。”太後顫抖著指著皇上質問。
“那是當然,本王的翅膀一直都很硬。因為這身硬氣是先皇賜予的。”說著,楚風揚亮出了隨身的玉扳手,“先皇臨走是可是有吩咐,本王可以在東臨橫著走,可以不用理會任何人。”
楚風揚先前一直都很低調,遇到什麼事情隻會陰沉著臉色,卻從來沒有拿先皇說事。久而久之,太後也就自然選擇忘記了他還有這樣的靠山。
太子和太後在這一刻徹底將先皇給怨恨上了。死就死了,臨死還丟下這麼一個爛攤子,要他們怎麼收場?
“本王既然沒有說錯,那麼本王繼續問太後,要是金桐到了太後麵前,太後要怎麼處理呢?”
既然皇上有上方寶劍護著,先皇又那麼不著調,給楚風揚留下來太多護身的東西,太後找茬的理由並不充分。楚風揚的反問讓她陷入了兩難的地步。金桐是真的該殺,就是壓到她的眼前,她也會舍棄殺掉。
可是先前她已經否認了,現在要她怎麼自圓其說了。
“總之,作為一國公主,即使有錯,也應該送到京城中麵聖後才能做決定了。”她冷哼一聲。
“那麼皇上送出的尚方寶劍原來隻是個擺設,那麼皇上又送給本王幹什麼呢?”楚風揚怒極而笑。
皇上一聽,知道這個兒子真的惱了,連一聲父皇都不願意稱呼自己,這是將自己也連帶著怨恨上了。
“父皇,密州此次之行到底有多凶險,我想沒有人比皇上更清楚的了吧?”莫子晚實在是忍不住了。
太後想欺負別人,她可以理解,但是,欺負她在乎的人,那是萬萬不行的。莫子晚早就惱火了,惱火的手都癢癢,想送幾顆“大補丸”給太後了。
一個腦殘的老女人,三番五次過來找茬,找死!
“王爺明明做的是好事,為什麼到頭來卻要受這樣的侮辱呢?”她哽咽地質問皇上,大眼睛中全是淚水。裝小白花什麼的總是能引起別人的同情的。
果然大殿中很多官員都不忍心再繼續看著她了。
“王爺當時說那句話也是逼不得已的呀,還不是為了堵住金桐公主的參和。”說著,她將驛館中當時的情景複述了一遍,當然話她說的還是比較委婉的。
反正金桐已經死透了,也不會活過來和她對質。再說,她說的大部分都是真實的,又不是說謊。所以,莫子晚說的是理直氣壯,大有追問不放的架勢。
有時候吵架什麼的,派出女人要比男人難纏的多。
皇上在她憤恨的目光中無地自容,太後在大家不滿的眼神中也開始坐立不安起來。
“封號封地什麼的,咱們要不起就不要了。但是這件事不能完,要是被在場有心人傳出去,咱們王爺和我還要不要出去做人呢?好心卻被當做驢肝肺,咱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她氣呼呼的炸毛了。